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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東甯上門

文怡坐在妝台前梳頭,心情正好。今日不必出門,隻在家待着,她也不梳什麽正髻,不戴冠,便把丫頭們都打發出去了,親自給自己打扮,随心挽了個堕馬髻,插了幾根鑲血珀的簪子——柳東行曾說過她膚色白晳,戴紅色的首飾顯得格外好看——又戴了一對紅得十分可人的珊瑚珠子耳墜,擦了一層淡淡的脂粉,然後從首飾匣子裏挑了半日,又挑了一朵色澤粉嫩的絹花插在發髻後方。

她平日極少這樣精心打扮的,今日倒是忽然有了興緻,甚至爲了配頭上的首飾,特地把一件海棠紅的繡花褙子拿出來穿。這身褙子原是新婚時做的,顔色略嫌豔麗,不大合文怡平日的喜好,自柳東行出征後,便一直壓在箱底,加上眼下已是秋天,夏天的褙子穿着有些太薄了,她并沒想起來,隻是這會兒卻忽然覺得穿它最好。橫豎今日要在家待着,隻要小心些,不會有着涼的機會,她便穿上了,再配上杏色的月華裙,整個人容光煥發,如同五月的玫瑰花兒一般嬌豔欲滴。

柳東行掀起簾子,往房裏看了看,見了她這身打扮,便笑着倚在門邊道:“喲,這是哪兒來的仙女兒呀?怎麽到我家裏來了?”

文怡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紅着臉道:“會不會太豔了些?要不……我還是穿回平日的衣裳吧?”

柳東行連忙搖頭:“這樣好看,就這麽穿吧,咱們本就是新婚,穿這樣正合适。”又走過去攬住她的腰,湊到耳邊壓低了聲音:“這個色襯得你更白了,不如晚上也這麽穿?”

文怡面色大紅,耳根子一熱,低頭不語,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接着是潤心的聲音:“大爺,大奶奶,有客來了。”她忙扭身掙開他,跑到屋角方才跺腳小聲道:“别胡說了,也不怕叫人聽見!”然後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聲量:“來的是誰?”

柳東行卻隻是笑着,也不管外頭有人,便走過來親她脖子。外頭潤心不知情,老老實實地答說:“是學士府的甯二爺來了,說是來探望大爺的傷勢的。”

文怡無力地捶着柳東行的背,好不容易捶得他放開了自己,方才松口氣,揚聲道:“知道了,你讓人将甯二爺請到外頭客廳奉茶,大爺和我這就過去。”柳東行摟着她的腰抱怨:“甯弟真是太沒眼色了,也不瞧瞧這會子是什麽時候,過來打擾我們做甚?!”文怡面色大紅,又捶了他一把:“别胡說了,快換了衣裳出去見人!”柳東行就是抱着她不肯動。

外頭的潤心遲疑了一下,忽然紅了紅臉,轉頭跑了,迎面遇上冰藍與荷香有說有笑地捧着湯盅過來,還攔了她們一把:“你們要去上房,先别進屋,在外頭禀報一聲,等大爺大奶奶說可以了再進去。”冰藍一臉懵懂:“爲什麽呀?”荷香扯了扯她的袖子,沖潤心笑說:“知道了,姐姐放心吧。”潤心這才紅着臉往二門方向去了。

文怡在屋裏聽得分明,又羞又氣,對柳東行埋怨道:“都是你,如今全家人都知道你我在屋裏做什麽了,大白天的,也不怕别人笑話,我以後還有什麽臉管家呀?!”

柳東行滿不在乎地道:“怕什麽?咱們是夫妻,又是在自個兒屋裏,想親熱就親熱,别人管得着麽?誰要說閑話,叫他們來找我。”又湊近了文怡嬉笑說:“别害臊了,昨兒晚上你不也挺高興的麽?”

文怡羞得快要把頭低到地上去了,又是咬牙,又是切齒:“這樣的話,你怎麽就敢這樣随便說出口來?我臉皮可沒你這麽厚!”

柳東行笑了:“這樣算什麽?你是沒見識過,軍營裏比這更露骨的話不知有多少,我已經是斟酌着用辭了。”

文怡瞪他一眼,轉身走向西暖閣,從炕尾的頂櫃裏取出兩隻青花小瓷瓶來,拔去瓶塞,往素帕上倒了些藥汁子,便往他臉上抹來。

柳東行把頭一縮:“這是做什麽?”

文怡沒好氣地道:“昨兒你才在人家管家面前撒了謊,今兒既要出去見客,自然要把這謊給圓了,不然你這個做哥哥的叫兄弟當場拆穿是個騙子,臉上可不好看!”

柳東行這才笑了,随她在臉上塗塗抹抹的,最後索性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帕子,往手腕上一纏,因帕子沒有花紋,咋一看去倒象是塊白棉布,因沾了藥汁子在上頭,遠遠看着倒有幾分象血迹。他又穿上了文怡遞過來的外衣,然後對着鏡子略整了整衣裳,便朝文怡眨眨眼:“我去了,等我把人打發走,回來咱們再繼續。”說罷擡腳走人。

文怡滿臉漲紅,呆站在那裏,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心一橫,把瓷瓶放好,關上櫃子,淡定地叫人:“我不是吩咐了去做湯麽?湯在哪兒呢?”

柳東行到了外頭廳上,柳東甯已經那裏等了好一會兒了,捧着茶盞,似乎有些心事,一聽見腳步聲,便擡頭看來,卻是一愣。

柳東行雖沒有大礙,但受了不少傷是實情,因此臉色還有些蒼白,加上手腕上還纏着繃帶,身上又隐隐散發着藥味,任誰見了,都知道他身上有傷。柳東甯心下暗叫一聲慚愧,其實他還真以爲柳東行說自己受傷,不過是借口而已。

兄弟倆見過禮,柳東行親切地招呼柳東甯坐下,又問起他這幾個月的身體安康,還道歉說:“你大喜的日子,哥哥遠在邊疆無法趕回來道賀,真是慚愧得很,還請甯弟不要見怪。”

柳東甯忙道:“哥哥是忙着爲國征戰,弟弟怎敢怪罪呢?況且……”想到自己娶的這門親事,他苦笑一聲,“什麽大喜不大喜的,也不過是這麽着……”

柳東行挑挑眉,隻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又問候起柳複夫妻的身體,還道:“昨晚上吃飯時,二叔二嬸派了管家來請我去,因家裏還有長輩在,又已開了飯,我實在不好走開。二叔二嬸沒怪我吧?因我身上傷勢未愈,不便出門,上官放了我幾日假,等我傷勢好些了,還要上門向二叔二嬸問安呢,請甯弟别笑話哥哥失禮。”

柳東甯自然不會笑話,還慰問了好幾句,請柳東行好生養傷,别急着出門。他說完後,又猶豫了一下,才道:“行哥可知道……父親如今已經做了大學士了?”

柳東行忙說:“我已經聽你嫂子說了,這是怎麽回事?大學士的名頭雖體面,但别人家做大學士,也沒耽誤正經差使,怎的二叔做這個大學士,卻把尚書的位子給丢了?可是又得罪了聖上?”

柳東甯沒想到他如此坦誠,便也不再躊躇了,直接道:“行哥也看出來了?先時弟弟也不明白,父親接了任命後,隻是自個兒在家裏暗暗生氣,面上卻半點不肯露出來。直到這兩個月,朝上接連有人參他,有說他渎職的,也有說他包庇貪污的,甚至還有人說他圖謀不軌的……聖上對父親是一日比一日冷淡,可是父親卻根本找不到原因何在……原本父親在朝中還有幾個臂助,不知怎的,如今竟都疏遠了,隻剩下顧家大舅舅願意與咱們家來往,但他本是憑着父親的勢方才在朝中站穩腳跟的,自己還顧不過來呢,又能幫上什麽忙?父親總說,當日行哥在時,也曾幫他出過主意的,因此見你回來了,便急着叫你過去問計,卻是疏忽了禮數。行哥,你别怪他。”

柳東行心中痛快,面上卻半點不露,還歎息道:“這卻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個小小武官,問我打仗的事還罷了,朝廷上的事,我能知道什麽?況且我不過是才回京城,許多事都不清楚。不過二叔與聖上本是多年的君臣情份,按理說,不該到這個地步才是,二叔究竟做了什麽?他昔年一直都做的純臣,地位是穩穩的,近年來想得多了,倒失了往日的超脫,聖上會不會是因此才惱了他的?”

柳東甯聽得一愣,他哪裏知道這些?隻能說:“行哥既然有想法,不如幫父親參詳參詳?”

柳東行哂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如何能參詳?你在家裏,就沒聽二叔說過些什麽?比如他忽然從尚書變成了大學士,總該有個理由吧?這個任命表面上看起來是升遷的,可見當時聖上對二叔還頗爲看重,又怎會有後面這許多事?二叔是不是不小心做錯什麽了?”

柳東甯想了又想,誇何他素來對這些事情不上心,實在是想不起來,隻能将自己知道的坦白告知:“我是真不知道内情,不過……倒是聽母親提過幾句,好象是跟姑姑姑父有關系……”

“東平王府?”柳東行挑挑眉,“我聽說東平王爲了藩地的事與聖上過不去,可二叔與王府那邊不是很少往來麽?怎麽會被牽連上了?”

“我也弄不清楚,以前,太後看在姑父面上,對我們家總是多一份親近的,但如今卻是冷淡了許多。母親又告病,有一年多沒進宮給太後請安了……”柳東甯紅了紅臉,心中知道母親告病的緣由,“本來姚家那邊,與咱們家還有往來的,可這幾個月,竟是連七夕中秋的節禮都不肯收了。我曾悄悄兒讓當年祖母陪嫁過來的一個老仆回姚家打聽,好象是……”他偷偷看了柳東行一眼,“好象是太後爲姑姑以庶女的身份冒充嫡女嫁入皇家而生氣……”

柳東行打斷了他的話:“這不可能!當年的事,外人不知道倒罷了,但聖上既下旨賜婚,怎會不知情?況且王妃過門後,連嫡長子都生下了,到這會子才提這種話,分明是故意生事!更何況,姚氏太夫人已經扶正爲填房,王妃與二叔若說是繼室嫡出,也不是不行,誰會在這種小事上挑剔?再說了,若隻是爲王妃與二叔的庶出身份,姚家疏遠你們做什麽?你們終究是姚家的骨肉,他們會與你們生分,除非是你們對姚家有不敬之處!”

柳東甯漲紅了臉,讷讷地低下了頭:“這原是我猜的,當不得真……”

柳東行放緩了臉色,柔聲道:“甯弟,朝廷上的事,哪有這麽簡單?聖上從前看重二叔,難道是因爲二叔乃柳家嫡出麽?我們柳家還沒那個體面!二叔會遭到聖上疏遠,肯定有别的緣故!若是因爲東平王府那邊,你就跟二叔說,當斷則斷,千萬别被連累了。東平王乃是聖上親手足,宮裏又有太後在,聖上不過是要削藩,哪裏就虧待了兄弟?東平王沒了藩地,仍舊是體面的當朝親王,王妃與世子的體面也不會折損分毫,可别因爲這點小事,就犯了聖上的忌諱!說到底,這都是皇家的事,咱們做外臣的,何必攪和進去?”

柳東甯聽得萬分信服,隻有點頭應是的份。柳東行又加一把火:“我原先還要去向二叔二嬸請安的,既然你們家出了這樣的事,我暫時還是不見二叔的好。我雖隻是個小人物,手下卻也領着兵,叫聖上知道二叔與軍權也拉上了關系,豈不越發要疑心了?等這一關過去,我再好好向二叔賠罪。”

柳東甯聽得有些遲疑,柳東行不等他想明白,又繼續道:“對了,我的任命興許不久就要下來了,若是還在京中,少不得要多讨幾日假,若是出外任官,那就得安排行程,咱們還得回老家祭祖呢。說來你成親也有幾個月了,還未拜過祠堂,這可是不合族規的,你回去問問二叔二嬸,看方不方便,若是方便,不如随我一道回去吧。你也可趁機避開京裏的事,若有個萬一……回老家讀書,也是個退路。”

柳東甯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雖然已經信服了,但還不敢對這樣的大事做決定,忙道:“我回去就跟父親商量。”頓了頓,忽地眼中一亮,“行哥,我從前讀史書,曾聽說過‘以退爲進’這四個字,你說父親眼下這樣的處境,若是以退爲進,暫時告病回家休養,會不會讓聖上回心轉意?”

柳東行眨了眨眼,笑道:“這也是個法子,但我說不好合不合适,還得二叔自己拿主意。不過這種事你就别親自開口了,沒得叫二叔罵你,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弟弟們?”

柳東甯心下暗歎,卻也有幾分感激:“多謝哥哥提點。”

兄弟倆又說了一會兒話,柳東行便露出疲态來,柳東甯見狀連忙告辭,文怡在内院得了信,早已打點好一份禮物,叫人送出來,讓柳東甯帶回家去。

柳東甯千謝萬謝,出得門來,暗暗歎道:“兄嫂果然都是厚道之人,父親與俊弟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随即發現自己将父親說成是小人,又暗道一聲慚愧,便扶着小厮要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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