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p>
蘇陽笑笑，秀才在普通人眼中，學問至高無上，但在他看來不過是剛剛入門罷了！</p>
不說别的，當年他當皇帝的時候，秀才連進入朝堂的機會都沒有，想不到會在這裏被洪玄機當成寶。</p>
不過，他也明白，在這個村落中能有個秀才确實是天大的事情，如同山溝裏飛出的金鳳凰。</p>
“你想成爲這樣的人嗎？”</p>
蘇陽從剛才的談話中多少了解到洪玄機的性子如何，他是個敏而好學的孩子，雖然家庭條件限制住他的學習，但行爲舉止中透漏出的禮數卻不是尋常人家孩子能比的。</p>
“當然！我長大後必然要好好讀書，然後考取功名，光耀門庭！”</p>
洪玄機仿若被蘇陽勾起了心中的願望，直接當着蘇陽的面大聲說了出來。</p>
“不錯！”</p>
蘇陽贊揚一聲。</p>
他真覺得洪玄機不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志向，日後必成大器。</p>
“對了，玄機，救我回來的那些人呢？爲何不見他們！”</p>
蘇陽沒有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洪玄機的志向在孩子中算是比較宏大的了，但在他眼中并不算什麽。</p>
“他們出去狩獵了！”</p>
洪玄機如實回答道。</p>
“嗯！”</p>
蘇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到自己終究是被那些人所救，若是不報答一下他們的話多少有些過不去。</p>
想到這，他緩緩擡頭，看着坐在床邊的洪玄機，微微一笑道：“玄機，你想讀書嗎？”</p>
“想！”</p>
洪玄機心中一激動，立馬回答道。</p>
“一會，你将村裏的小夥伴叫來，就說我要教你們讀書認字，如果孩子家長不同意的話，你讓他們自己過來...”</p>
看着激動不已的洪玄機，蘇陽搖搖頭，這孩子看似穩重，跟個小大人似的，但終究還是個孩子，聽到自己喜歡的事情難免會露出激動之色。</p>
......</p>
時間如流水，春去秋來。</p>
轉眼間，十年匆匆而過。</p>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勁爆的消失是強盛的大周滅亡了，被一個叫大乾的王朝所取代。</p>
朝代更替自然會實施一些惠民政策，但與偏遠的洪村沒有多大關系，所以洪村依舊是老樣子，沒有太大的改變。</p>
不過，其中最吸引的洪村中間位置的學堂，百十平米大小，四周綠樹成蔭，空間極大，有操場等活動設施，很難想象到這是一個小山村中有的迹象。</p>
這是洪村上下按照蘇陽設計修造的場所，爲了讓村裏的孩子好好學習知識。</p>
此時，課堂上傳來一句威嚴的聲音，教室内二十多個學子在班長的帶領下全都起立，目測門口站着的蘇陽。</p>
隻見班長洪玄機猛地大喝一聲，道：</p>
“起立！”</p>
衆學生聞言後，立馬回答道：</p>
“老師好！！！”</p>
蘇陽俊朗儒雅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擺手道：“同學們好，請坐！”</p>
這樣的形勢已經持續了十多年，不管是老師蘇陽，還是學子洪玄機等人，都沒有絲毫厭煩，好像早已形成了習慣。</p>
“現在開始點名！洪玄機！”</p>
蘇陽話音剛落，坐在前排的洪玄機立馬站起答“到”，然後坐下。</p>
“洪和正~！”</p>
“到！”</p>
“洪河明......”</p>
随着蘇陽的點名，回應的是一連串的“到”字，最終蘇陽滿意的放下手中的點名冊，道：“不錯！大家走來齊了！</p>
今日爲師不講知識了，想問問你們心中的志向如何，以後想學什麽學科，諸子百家的學說都可以，隻要你們想學，爲師都可以教你們！”</p>
見大家都沒有開口詢問，但臉上卻露出興奮的神情，立馬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他也不點破，笑着道：“既然大家都不想站出來自己的想法，那我就點名了！”</p>
說完，他的目光微微一掃，最終定格在洪玄機身上，相對于其他人來說，他更像知道洪玄機的想法。</p>
通過十多年的接觸，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非常有想法，即便是他這個當師傅的，有時候都很難左右洪玄機的想法。</p>
因爲，在洪玄機心中，他覺得世間道理最重要，即便是老師也不能将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别人身上。</p>
“洪玄機，你作爲班長，給大家打個樣！”</p>
蘇陽輕聲道。</p>
“好！”</p>
洪玄機沒有謙虛，起身對蘇陽微微行了一禮，然後道：“老師，我要學理學！”</p>
“果然！”</p>
蘇陽心道一聲，洪玄機果然還是選擇了老路。</p>
十年的時間，蘇陽除了處理身上的傷勢，就是了解這方世界，一開始他還不清楚這方世界的情況，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漸漸通過某些事情了解道這方世界的情況，跟他前世看過的一本《陽神大世界》一樣，洪玄機就是這方世界主角易子的父親，也是上個時代中的氣運之子。</p>
隻不過，蘇陽穿越的有點早，直接來到了洪玄機小的時候，而且還機緣巧合下被洪玄機所救，到了如今更成爲了洪玄機的授業恩師。</p>
真的是“世事難料啊！”</p>
不過，他還是想看看洪玄機爲何要學理學！</p>
“爲何！？”</p>
蘇陽淡淡的問道。</p>
“禀老師，大周八百年理學之發展，世人稱之爲“大周理學”！</p>
前朝理學之“理”并不能簡單地理解爲道理、理論或義理，對其若不中肯定位，即顯空泛，而難以抓住其實質，更不能了然其與先秦儒家之關系。</p>
前朝的理學家有大周五子、楊時、朱熹、柴中行、陸九淵、林希逸以及近些年新起的吳澄、許衡、劉因、郝經、姚樞，廉希憲，張文謙，劉秉忠、趙汸、汪克寬、華幼武、吳海、戴良、李祁、張憲、梁寅、蘇天爵、張昶等等、陳獻章、湛若水、王守仁、朱得之等，他們哲學的中心觀念是“理”，是把“理”說成是産生世界萬物的精神的東西。</p>
其中，張載、程颢、程頤、朱熹、陸九淵、王陽明等大儒長期研讀佛教，雖以“辟佛”标榜，卻飽受佛教的思想影響，創造出的理學也不正宗。</p>
所以，玄機要将世間真正的“理”學着作出來，令大乾理學成爲一個重大轉變。</p>
這一轉變，不會參雜任何其他學說的理念，必然要成爲儒家那樣的學界所公認的學說。</p>
前朝理學的思想體系中明顯地可以看出吸收了釋教的“空有合一”的本體論，“頓漸合一”的認識論，“明心見性”、“返本複初”的修持觀等，因之有人說是“陽儒陰釋”，或者“三教合一”的新形态。</p>
尤其是理學的開山祖周敦頤的着作《太極圖說》中，明顯地是三教融合爲一的代表作。</p>
二程主張“性即理”，強調“天理”與“人欲”的對立，并通過内心的修養功夫來“窒欲”，以恢複天理，這明顯地受到過佛教心性論和禅宗修持方法的影響。</p>
朱熹是理學集大成者，是竭力排斥佛教的一個人物，但是在他的哲學思想中，無論從本體論、認識論到修持方法無不打上佛教的烙印，有人說他是“陽儒陰釋”，“表儒裏釋”。</p>
他自己也感歎說：“佛教的“克己”，“往往我儒所不及”（《朱熹語錄》卷二十九）。”</p>
王陽明是心學的主要代表，通觀他的“良知”道德本體論及“緻良知”的修養方法，與禅學的佛性論及修持方法有着很多相通之處。</p>
所以，前朝理學是“性理之學”，它是亦道德亦宗教，道德與宗教的合一。</p>
這種“性理之學”不僅僅是程伊川、朱子開出的“性即理”，還含有“本心即性”的“性理”義，此乃陸象山、陳獻章、湛若水、王陽明開出的“心即理”。</p>
我們也可以稱之爲“心性之學”。</p>
這種心性之學，即是内聖之學。</p>
内在于個人自己，自覺地作聖賢工夫、作道德的實踐以完善自身之德行，圓滿人格之學問也。</p>
内聖之學在先秦儒家已彰顯成定局，經宋明儒者六百年之發展與弘揚，益發展至極高之境界。</p>
内聖之學也可以稱之爲成德之教，“成德”的最高目标是成聖、成仁、成大人，其實際意義是将個人有限生命擴充至無限圓滿。</p>
這個“成德之教”僅學問面而言，亦可稱之爲“道德哲學”，其中心問題有二：</p>
一者讨論道德實踐之所以可能的超越根據，此即心性問題；</p>
二者道德實踐如何下手的問題，此即工夫問題。</p>
道德哲學隻有兼顧這兩方面始能完備。</p>
在心性問題上，心性不僅作爲道德實踐之本體，亦是宇宙生化之本體，一切存在之本體（依據）。</p>
這樣，道德哲學中自然又引生出一道德的形而上學。</p>
“道德的形上學”由道德的進路來接近形上學，從而對一切存在作一“本體的陳述”與“宇宙論的陳述”。</p>
在西方的某個國度，有個理學大師康德，他将理學建立在“道德的神學”方面，并沒有積極地意識到且充分證成“道德的形上學”。</p>
但康德的意志自由，物自身，以及用美學判斷來溝通道德界與自然界之思想，就含有“道德形上學”的趨向。</p>
前朝儒者依據先秦儒者“成德之教”之弘規，其弘揚的“心性之學”正涵一“道德的形上學”的充分完成。</p>
這也是牟宗三先生對前朝道學的基本定性和定位。</p>
所以說前朝道學不僅僅是一籠統的道德學說，而且它還是一真正意義上的形上學，這就使得前朝理學在人類文化中之位置得到“真正”肯定，也爲我們了解前朝儒學打開了新的視野。</p>
但在弟子看來，他們的“理學”一點都不純粹，裏面摻雜了太多的其他學說的理念，如禅宗、儒家、道家等等，完全是一些雜學融合而成的産物，這樣的理學不能稱之爲真正的“理學”。</p>
在弟子看來，理學的至高神是禮樂文明中祭祀的上帝，也就是皇天。</p>
黃天爲天理。</p>
上帝人間代表是君、師。</p>
理學中最早出現“上帝”一詞的書籍是《尚書》和《詩經》。</p>
《禮記》裏也多次提到上帝。</p>
《尚書》：“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p>
《尚書·湯誓》：“王曰：“予惟聞汝衆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p>
《詩經》：“皇矣上帝，臨下有赫，監觀四方，求民之莫。”</p>
《禮記》：“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p>
昊天上帝（來自《尚書》）或皇天上帝是上天、天帝、天父（與“地母”相對）、皇天（與“後土”相對）、老天爺等的正式稱謂。</p>
上帝在中文的本意爲泛指主宰天地宇宙的神，自古就在儒教文獻中出現。</p>
東漢大儒鄭玄聲稱“上帝者，天之别名。</p>
玄機認爲，“天”、“帝”、“道”、“理”都是同一本體的不同稱呼。</p>
儒教祭祀與周易六爻則是宗教心理活動的體現。</p>
道德神學的意思是由道德入手來建立的神學。</p>
就是說“我并不是先去預設有個上帝在，然後上帝創造了道德，上帝規定了道德。</p>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是先有上帝，後有道德，這個叫“神學倫理學”。</p>
道德神學是反過來的，我先承認人是有道德的，然後這個道德從哪來？</p>
玄機推測，它來自于上帝（天理），所以說是由道德入手來建立的理學！</p>
其中，弟子心中已經有了蓋倫，理學第一的思想便是本體論。</p>
本體論問題，即世界的本原問題。</p>
具體該如何表現，玄機目前還無法說明，需要以後慢慢學習。</p>
理學第二的思想是心性論！</p>
心性論問題，即人性的來源和心、性、情的關系問題。</p>
理學第三的思想是認識論！</p>
認識論問題，即認識的來源和認識方法問題。</p>
理學第四的思想是修養方法。</p>
傳統儒學注重通過自家身心的修養，進而上達天道。</p>
弟子則是主張通過“善反本性”“變化氣質”等方法，從而達到返歸具有本體性格之本性。</p>
例如張載認爲，每一個人都兼具有“天地之性”和“氣質之性”。</p>
“天地之性”是至純至善的，而“氣質之性”則是有善有惡。</p>
聖人并非沒有“氣質之性”，其“氣質之性”也不是全然是善的。</p>
凡夫也不是沒有“天地之性”，他們具有的“天地之性”同樣是至純至善的。</p>
聖人和凡夫的區别僅在于聖人的“善反”，即善于發現、洞見進而返歸此至純至善的天地之本性，而凡夫則爲“氣質之性”所桎梏而不知反、不善反，故難于超凡脫俗。</p>
張載的反天地之性無疑是具有本體性格的本性，但弟子覺得他的還不夠純粹，需要好好辯證一番才行。”</p>
洪玄機一口氣說了很多，聽得周圍同學雲裏霧裏的，根本不知道他具體講的是什麽，但蘇陽卻聽得異常明白。</p>
“不愧是這個時代的氣運之子，這悟性真不是一般人能理會的！”</p>
蘇陽心中感歎洪玄機的悟性，但面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非常淡然，道：“好！有志氣，既然你想學理學，那老師以後就叫你理學，讓你盡快悟出屬于自己的理學。”</p>
“拜謝恩師！”</p>
直到此時。</p>
洪玄機才真真正正任何蘇陽這個老師。</p>
......</p>
未完待續，敬請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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