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疼的龇牙咧嘴,偏偏還得忍着,他悄悄看了眼廳内的其他人,見着衆人都沒注意這頭,便委屈地揉了揉。
“我這不是爲了兒子着想嘛!早日開枝散葉,都這麽大了,旁的人像他這個年紀,早做父親了。”
“用得着你來操心?”
徐氏白了他一眼,真是該操心的時候不操心,不該操心的時候瞎摻和。
謝遷被怼的一愣一愣的,隻好嘀嘀咕咕地揣着手不再說話。
回頭,徐氏便拉了崔九貞說話,“你父親說的甭放心上,你們還小,再過兩年也不遲。”
崔九貞含笑點頭,“我和相公也是這麽打算的,頭兩年先不着急。”
徐氏也覺得挺好,女兒家多養兩年身子才能好。
總歸她也不急着抱孫子。
“你父親什麽都好,就是這些事兒上糊裏糊塗的。”徐氏很快與她說道起來。
不過一會兒,便将謝遷的老底都快掀了,聽得一旁的謝遷是敢怒不敢言,隻得自個兒生悶氣去。
“……你說說,老二不論高興還是生氣,他愣是從未看出來過,每回一問三不知,着實教人惱的慌。”
崔九貞掩唇偷笑,目光流轉間看了眼正淡着臉跟謝正說話的謝丕。
别說,若不是了解他的人,還真不知道他究竟怎麽想的。
畢竟,他多數都隻有一個表情。
謝遷實在忍不住了,辯駁道:“他從小就喜歡癱着個臉,誰知道他到底高不高興兒。”
“你還敢說?”徐氏瞪他,謝遷隻好乖乖閉嘴。
本來嘛!
誰家孩子跟自家這個似的,連他這個父親都捉摸不透。
崔九貞看着夫妻倆吵吵嚷嚷的,覺得很是不錯。
謝遷對徐氏的愛護和尊重他們都看在眼裏,也知曉這對老夫妻平日裏都這樣。
是以他們多是看戲,并不插手他們間的事兒。
等到晚些時候,衆人才準備離去,臨走前徐氏讓丫鬟婆子們提着燈籠送他們。
崔九貞跟謝丕走在回院子的路上,身前身後都是丫鬟和婆子。
“過兩日咱們可以啓程了,想來明日三伯母他們便到别莊去,那頭我先前就命人去打點收拾過。”
“母親也在準備了,她東西不多,想來明兒個就能收拾好。”
“那咱們後日出發?”
“嗯!”
謝丕應下,等到了院子,崔九貞讓他先去沐浴,自己則是坐在梳妝台前慢慢地卸着頭面首飾。
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先前那個香囊,遞給如雲,“回頭尋個機會,找人查查這裏頭的東西。”
如雲驚訝,低聲道:“這是金姨娘給的那個香囊?”
她接過,看了眼自家小姐。
“您懷疑這香囊有問題?可是,那金姨娘隻是個妾,應當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動手腳吧?”
“我不過是想知道裏頭都放了什麽罷了。”崔九貞勾唇,看了眼玉煙,“你在府裏這麽久,如何了?”
“回小姐,奴婢差不多都摸清了。”
“哦?”
“老爺除了金姨娘外,還有四位妾室,不過這四位都是聖上賜下來的,老爺平日裏隻将她們放着并未去過她們的院子。”
“聖上賜的?”崔九貞想到皇帝自個兒都是一夫一妻,卻給謝遷賜這麽多。
莫不是巴不得他後院起火?
“這麽說來,這位金姨娘很是得寵?”
如雲詢問道,畢竟生了四個兒子,即便是個姨娘,在府裏也有一定的地位。
“也不能這麽說,夫人和老爺感情好誰都看得着的,這位金姨娘隻是因爲夫人當初伺候不了老爺才做主納下的,是以算不得寵愛,不過因着四位公子,倒也不曾虧待過她。”
玉煙可是打聽的清清楚楚。
崔九貞明白了,不過還是無法理解,總之她受不了自己的男人碰别的女人。
謝丕的話,想到他那潔癖,應當也是差不多吧?
“那兩位姑奶奶呢?”她想起來謝家還有兩位姑奶奶的。
“那是位已經故去的姨娘所生,那位姨娘是從前老夫人做主納下的,奴婢倒是聽的不多。”
總之謝家嫡出隻徐氏生的兩個公子,其餘都是庶出。
謝家規矩說嚴不嚴,說松不松。
但對于嫡庶卻泾渭分明。
别看謝遷平日裏好似不關心謝丕似的,連人家高不高興都瞧不出來,可在教導上卻絕對用心。
即便謝丕已經過繼給故去的弟弟承香火,可該有的從來不少,甚至更多。
加上又自小聰慧過人,小小年紀已是到了旁人幾十年才能走到的高度。
要說最讓他放心的是長子謝正,那最讓他驕傲和喜歡的便是次子謝丕了。
玉煙一邊說着更多,崔九貞也漸漸理清了府裏的關系。
“做的不錯!”她誇贊道。
“奴婢謝小姐誇贊。”玉煙高興起來。
崔九貞看了眼兩人,“都聽清楚了,你們對于這位金姨娘怎麽看?”
兩人相視一眼,“這……奴婢在府裏這些日子,瞧着金姨娘安分守己,應當是個聽話的。”
玉煙說道。
“聽話麽?”崔九貞彎了彎唇。
有四個兒子的姨娘,真的會聽話麽?
再者說,這四個兒子将來少不得都是要爲官的。
一般人,能甘心一輩子伏低做小?
如雲想的比較多,也沒有玉煙先入爲主的想法。
她道:“小姐懷疑金姨娘嗎?那不如咱們多盯着點兒,查查她?”
“我隻是覺得,她太聽話罷了。”
崔九貞沒有否決,兩人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待再說,謝丕已經回來了,兩人識趣地行禮退下,連頭也未擡。
“水已兌好,我抱你去?”謝丕低聲詢問。
帶着水汽的氣息靠近,崔九貞反射性地酥軟了腰肢。
她推開人,正色道:“我自個兒去吧!又不是小孩子,幾步路都走不了。”
說完,她就跑了。
謝丕揚眉,隻好坐在炕上慢悠悠地擦着散落的長發。
等崔九貞沐浴完回來,瞧見的便是微敞着胸膛,随意地坐在炕上擦着頭發的男人。
這模樣,偏偏配上了那張冷漠的面容,禁欲而又誘惑,令人莫名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崔九貞好笑,走了過去,“相公這是在……求‖歡?”
【剛收到消息,閱文又嚴格了些,連簡介都要我改了,唉,啥也不能寫,沒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