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貞聞言,不做評價。
何景明那人她見過兩回,瞧着不像是個薄情寡義的,隻不過,何家卻不一定。
她看着瘦弱的劉湘婉,以她這般模樣,那些人家能接受的也寥寥無幾。
雖明白,可還是替她難受。
“沒事兒,天下男人又不止他這一個,往後咱們再挑個更好的。”
聽着她的話,劉湘婉不禁笑了笑。
往後?
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過奢侈了。
沒在這件事上多說,崔九貞随即與她說起别的來,劉湘婉也難得揶揄地打量着她。
“聽說你今兒個早上都沒爬的起來,現下外頭那些說表弟身子有毛病的人,可都閉嘴了。”
這種事情被自家閨蜜說出來,到底有些難爲情。
崔九貞輕咳一聲,悄聲道:“确實沒有毛病。”
不僅沒有毛病,還身體倍兒棒!
劉湘婉掩唇笑着,咳了咳,眉頭微蹙間,立即拿了個白瓷瓶出來倒出一顆藥丸咽下。
身旁的丫鬟見此,立即遞上了杯溫水。
“這是吃的什麽?”崔九貞皺眉詢問,收斂起了笑意。
劉湘婉喝下溫水緩了緩,待喉頭的癢意過去,道:“是溫養的藥丸,你也知道,我這咳嗽的毛病,這東西利于肺腑,每回吃着才能好些。”
聞言,崔九貞觀察着她的面色,見之微微帶着紅潤,這才放下心來。
“吓我一跳。”她擔憂她的病,“回頭我再派人給你送些人參什麽的,補補元氣,也對脾肺好。”
劉湘婉沒有拒絕,點頭應下。
身後的丫鬟也默默地退回到後頭守着,低着頭。
另一邊暗自注意着她們的劉家太太也松了口氣。
很快筵席開始了,男女分開坐,崔九貞坐的這桌都是婦人,不免拉着她說了些話,又讓她陪着吃了幾杯酒水。
劉湘婉面帶笑意地看着,偶爾說上兩句,更多的是默默聽她們說話。
不久,她準備告辭,衆人念着她的身子,也并未阻攔。
崔九貞親自送她,與之一塊兒離去的是劉家的太太。
二門前,兩人拉着的手不舍松開,“……說好了,待我回過門後就去看你。”
“好,我等你!”劉湘婉笑着應下,“快回去吧!還有客人要招待,咱們什麽時候見都行。”
“嗯!”
崔九貞松開手,看着她與劉家的太太一道上了轎子遠去,這才轉身。
而轎子裏的人在這一刻,終于吐出那口氣,虛弱地靠在裏頭。
等到了大門前,劉家太太撩開轎簾親自提了燈籠扶她下來,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地一陣心疼。
“你這身子,又是何苦親自走這一趟。”
她歎了口氣。
那個藥丸又豈是能随意吃的,消耗的不過都是她的精氣罷了。
劉湘婉隻是搖頭,雖虛弱,臉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答應過,會看着她們成親,昨兒個沒能過來,如今又豈能食言!”
“可你,哪裏禁得起折騰……”
“無礙的,總歸也沒多少時間了。”
劉湘婉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如說是早已認命罷了。
上天最不公平的地方,便是給了她一個病弱之軀。
劉家太太聞言,心中堵得慌,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隻能歎了口氣,将她扶上馬車,帶着她回府。
待她們走後,徐氏聽到消息,暗自詢問了幾句,聽着身邊嬷嬷的回話,她目光複雜,眼中閃過一絲晶瑩又快速掩下。
再看到崔九貞,這才有了一絲欣慰。
筵席結束,衆人已然有了幾分醉意。
女席退下的早,是以崔九貞陪着徐氏說了會兒話便回了院子,折騰一天到底還是累的。
沐浴後,躺在床上幾乎是下一刻便沉沉睡去。
殊不知,晚些時候歸來的謝丕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才熄燈,攬着她歇下。
翌日,崔九貞總算睡了個好覺,一睜眼便瞧見了身邊的人,屬于他的松木氣息包裹了鼻尖。
她忍不住抱緊。
“醒了?”帶着剛醒時獨有的沙啞之聲,謝丕掀開眼簾看着她。
“嗯……”
崔九貞蹭了蹭,一身的懶骨頭并不想立即起身。
知曉她在崔家的習慣,謝丕也樂意與她賴着,并不想因爲成親後,就改變原先的習慣。
直到一陣肚子咕噜咕噜的聲音傳出,崔九貞立即清醒了,原是自己肚子在叫。
謝丕好笑,“起吧!讓下頭送些吃的過來。”
這哪裏有不答應的份兒?崔九貞立即爬了起來。
用過飯,兩人去正房請了安,徐氏并未計較二人起的早晚之事,現下府裏喜事剛辦完,可還有不少事兒忙着,便打發了他們:“該幹嘛幹嘛去,我這兒不束着你們,也沒那些個規矩。”
對于小兒子,她自然是偏寵着的,連帶着崔九貞也是。
至于大兒子自然也疼,不過因是長子到底會嚴格些,以及孫氏,身爲宗婦,當然不能跟崔九貞一樣閑得慌。
被抓着打理中饋的大嫂孫氏默默哀歎。
做弟媳真好!
崔九貞接收到她的目光,眯眼一笑,“大嫂真是辛苦了。”
後者嘴角一抽,幽幽道:“弟妹若是想幫我,我也是樂意至極的。”
“那不成,我什麽都不懂呢!免得給你添麻煩。”
崔九貞爽快地拒絕了。
若是一般人,恐怕巴不得這事兒,畢竟剛進府就能幫着打理中饋,也是對自身的認可和身份的象征。
更是籠絡一批人手的時候。
可崔九貞并不需要,以她的身份來說,無需用這樣的方式去彰顯什麽。
畢竟,她本身就已經足夠!
徐氏好笑地看着她推開旁人巴不得的事兒,搖搖頭,“你呀!可别逗你嫂嫂了,不然她也撂擔子不幹,可不要忙壞了我。”
崔九貞笑着應下,“是,不過若是母親和嫂嫂需要,便是喚我幫襯也無礙的。”
“這倒不必。”到底還是念着他們新婚,不舍得她操勞,“行了行了,讓老二帶着你逛逛宅子,四處走走,我這兒無需你忙活。”
見此,崔九貞也不再說什麽,與一直插不上話的謝丕行禮後,便退了下去。
出了正院,他們又照舊去給陸氏請過安,随即便真的在府裏閑逛起來。
想起一件事,她看向身邊的人道:“王家的人什麽時候處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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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