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瘸着腿晃了幾步跌在地上,狼狽後退,“救命啊,有蛇……”
“啊——”
“不要過來……”
這邊立即亂成了一鍋粥,平日裏看着端莊的千金小姐們,這回是連滾帶爬,鬓發淩亂。
哪裏還有一點兒樣子。
也幸好是那群少年聽到了,趕過來救人,扒到她們口中所說的蛇,這才瞧清,竟還是兩條還纏在一塊兒毒舌。
怕不是春天了,它們也開始繁衍了。
也幸好如此,它們才沒立即又攻擊其他人。
幾個少年避免讓這群姑娘見到殺生的一面,便将蛇弄去了别處。
好好的地兒竟會有兩條蛇,不說這地方來之前都是經過清理的,便是這樣多的人,那些蛇輕易也不敢出現。
想來想去,也想不透。
可怎麽看,也不像是什麽陰謀,爲此,各家的警惕都提高了。
至于那個被咬的姑娘可就沒那麽好運,蛇毒不至于立即要她的命,可也讓她不那麽好過。
也幸好她們這一趟出來,都帶有幾名大夫随侍,讓她保住了一條命。
忙活了一陣,這家的姑娘便被火速送回了府去。
另一邊,目睹了整個混亂過程的崔九貞心裏發毛,她抱着兔子總是低頭察看四周,就怕自個兒腳下也踩到什麽。
“二姐姐,要不咱們回去吧?”
崔雲纓怕了,想到那個傳言,隐晦地看了眼謝丕。
她這會兒選擇站在了溫怡身邊,離她們有幾步的距離。
不是說,那個詛咒已經消失了嗎?
這看着不大像啊!
崔九貞也有打算回府,便看向謝丕,“太子呢!我聽說你們在春獵,若讓他回去,依着他的性子,定然不會應的。”
雖說這事兒多半是意外,但是誰又能保證一點兒其他可能沒有?
所以,在她看來,還是回去的好,總歸也待了不少時辰,該玩兒的也差不多了。
謝丕将手中另一隻兔子遞給餘嬷嬷,道:“這兒太亂,你先回車上等着,我去尋太子。”
這話是對崔九貞說的,聞言,她立即應下。
“小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玉煙上前扶着她。
總覺得四周還有蛇。
崔九貞點點頭,她自然也怕。
林子裏,謝丕驅馬朝錦衣衛留下的印記找去,路上見到一兩個還在狩獵的人,便避開了他們。
行至深處,他皺了皺眉,地上的痕迹越來越多,終于找到太子,已是半個時辰後了。
此時,他正踩着腳底下一隻腿受傷的狐狸,狐狸的肚子底下還有一隻趴着不敢動的小狐狸。
雙眼可憐巴巴,溢着晶瑩。
謝丕驅馬過來,聽到聲音,周圍的錦衣衛朝他行了個禮,太子笑道:“謝先生瞧,這兩隻狐狸的皮毛如何?等孤剝了,給大姑娘做個襖子。”
那隻母狐狸似乎聽懂了什麽,朝謝丕看去,嗚咽了聲,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竟有一絲乞求之意。
謝丕皺起眉頭,眼中微垂,就在太子正要補刀之際,他伸手攔住了他。
“這隻狐狸略通人性,殺了可惜,放它們走吧!”
太子一鼓嘴,“這可是孤追了好久才抓到的。”
“這月多給你一日假。”
“三日。”
“半日。”
“兩日,兩日!”
“沒了!”
“不不不,一日就一日,孤允了。”
他急忙收回刀,生怕他再反悔,連腳也松開了,退到一邊。
“你說的,多給孤一日假,不能反悔。”
謝丕懶得理他,蹲下察看了下那隻狐狸的傷,在它瑟縮的目光下,伸手将腿上的箭快速拔出。
“嗚……”
母狐狸嗚咽一聲,地上很快流了一灘血,可它除了抽搐,卻是沒有亂動。
謝丕拿出懷中備着的普通傷藥替它灑上,又用帕子包紮了傷口。
“若是想活命,就好好找個地方藏起來。”
說完,他起身徑自上了馬:“前頭出事了,還是盡快回府的好,殿下,咱們打的獵物已經先行送回府,莫要再耽擱了。”
“出事?”太子跟着上馬,“出什麽事了,大姑娘呢?”
“她無礙!”
說着,已經策馬奔了出去,見此,太子也隻好跟着。
心裏微微松了口氣,不是大姑娘出事就好,其他人關他什麽事兒。
一行人帶起一道濃濃的塵煙離去,也驚退了其他動物。
地上那隻母狐狸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低頭刁起小狐狸,一瘸一拐地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了許久的崔九貞直到日頭快要西斜才等到人,不免指責了幾句。
要知道,這兒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連溫怡也被溫慆接了回去,若是要來幾個不長眼的歹徒……
她看了眼自己帶來的護衛,好吧!對方也隻有斃命的份兒!
啓程回府,剛到門口,便瞧見三太太迎了過來,嘴裏念叨着今日的事兒。
原來那被蛇咬傷送回來的姑娘胡亂發瘋,硬說是謝丕身上的詛咒,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三太太不免擔心了些。
她看着幾人無事的模樣,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那家丫頭真是的,自個兒倒黴,竟還胡亂攀咬旁人。”
崔九貞聽得有些尴尬,看了眼好似面色如常的謝丕,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是件好事兒。”
“嗯?”三太太疑惑地看着她。
“您想啊!倒黴的都是觊觎謝丕的人,她們今兒個一個兩個的都往我跟前湊,說話酸的要命。”
“沒錯,一個個的恬不知恥!”
崔雲纓皺了皺鼻子道。
三太太揚眉,還有這事兒?不過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他們崔家的未來姑爺的确出衆。
“往後誰敢觊觎我的人,誰就倒黴。”
崔九貞笑着挽住謝丕的胳膊,如願地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絲笑意。
她松口氣,還真怕他心裏在意這事兒。
崔雲纓在後頭瞧着,脖頸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誰還敢觊觎謝丕啊!又不是嫌命長。
今兒個那姑娘若不是剛巧有大夫在,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
況且,中了蛇毒,哪有那麽容易好的,還不知得養多久呢!
想到這裏,她佩服地看了眼謝丕!
難怪如此出衆的人,婚事會拖到現在。
一般人真消受不起。
頓了頓,她又朝着崔九貞看去,更加佩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