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裏,焦婉君已經連着來了三五天,床上的張璟依舊昏迷不醒,沒一點兒反應。
若不是胸口還起伏着,隻怕她都以爲人已經沒了。
“你們家公子究竟何時能醒?不若再請個大夫瞧瞧?”
她這幾日過來隻看到小厮熬藥喂藥,也不見個大夫來看診。
“回奶奶,一早來過的,隻是公子傷勢頗重,又失血過多,需得好生将養。”
小厮恭敬地回道。
焦婉君皺眉,他若一日不行,難不成她便要一直過來麽?
有借口是不錯,但時日長了總歸不好,難免教人懷疑。
“實在不行,便通知張家吧!他若有個好歹,你們可擔不起。”
“奶奶,不是小的不肯,而是我們公子之前吩咐了,小的不能違背。”
“你這愚奴,茲事體大,他若真有個什麽,你擔得起?”
焦婉君冷着臉。
小厮咬牙,跪下道:“無論如何,小的隻聽我們公子的吩咐。”
“你……”焦婉君氣急,“蠢貨!”
張璟明顯情況不大好,再拖下去,若是真沒了,她也逃不了這責。
且,也于她名聲有礙,這兩日自家相公已經問了幾回了。
想着,她決定讓人給張家遞個信,總歸不能再這樣下去。
爲着張璟自個兒,也是一樣。
起身打算離去,她剛想喚來自己的丫鬟,便覺得後頸一麻,暈了過去。
小厮收起了之前倔強忠誠的面容,将暈倒的人丢到了床上。
隻見他拿出一包藥兌了水,捏着兩人的嘴巴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開門出去,門口靠在牆邊已經沒了反應的正是焦婉君的丫鬟。
他瞧見站在廊間,身後跟着兩個護衛的身影,雙眼一亮,上前道:“沈東家,您吩咐的小的已經做完了,不知道……”
沈茂君轉過身,俊秀的面容帶着一慣的笑意,點點頭:“自然,你可記得,拿了錢财就趕緊離開,否則讓張家和焦家找着,這條命可就不保了。”
小厮咽了咽喉頭,“您放心,小的明白該怎麽做。”
說着,瞧見護衛遞來的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他接過打開一看,激動了起來。
“身份都已經準備好,通關文碟什麽的也都在裏頭,走吧!自會有人代替你。”
“是,小的謝過沈東家。”
小厮激動地行過禮,便抱着懷裏的包袱立即離去。
沈茂君眼中劃過一抹諷刺,他睨了眼身邊的護衛,低聲道:“先跟着,等查清了留下的後手,再清理幹淨。”
“是,東家!”護衛躬身應下。
叛主的東西,不值當再留着。
沈茂君推開了門,走到床邊,見着上頭的兩人臉色已經開始紅潤了起來,微微勾唇。
張璟眼睫動了動,費力地想要睜開,可惜身體還沒有恢複知覺。
這些日子他一直昏昏沉沉,每當要清醒時,便被灌了不知道什麽東西,便又隻能睡着。
迷迷糊糊間,也沒了反應的機會。
這會兒身體突然開始發熱,手腳也漸漸恢複了力氣,待他再睜開眼時,隻覺得燥熱的緊。
偏偏有個人還纏着他,身子溫軟,很是舒服。
他遲鈍地低頭看去正在自己身上作亂的人,微微一顫。
“婉、婉君?”他不敢置信,激動地攬住了人,“是夢嗎?”
懷裏人嘤咛着,将他唯一的一層衣裳剝開,蹭了上去。
這樣的情形,他哪裏還把持得住,更何況,早已情動。
他低頭吻住她,任由兩人的衣裳盡數滑落。
罷了,就這般……也值了,他能擁有一時片刻也好。
低低的暧昧之聲響起,漸漸地越來越大。
章家的少爺聽到焦婉君與人私會時,心中很是懷疑,隻覺得荒謬。
他娶的妻子一向最是守禮知禮,從不沾染任何腌臜之事,出了名的清高冷傲,猶如獨自盛開的寒梅。
又怎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他又想到了這些日子她時常出門向繡娘讨教女紅,免不得有時回來遲些。
他不确定了。
給他遞消息的人拍拍他,“究竟是不是,你去看一眼的好,總歸沒壞處不是,我也就是瞧着背影像,聽說那院子近日住了個養傷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說完話的人搖頭走了。
章訢猶豫了會兒,到底是招了人按着說的地兒趕過去。
同時接到消息的張家也高興着,失蹤多日的公子終于找到了,衆人也松了口氣。
派人給宮裏遞消息的遞消息,帶人去那小院接人的接人。
而比他們先一步到的章訢看着隻兩個奴仆守着的小院,皺了皺眉,直接命人将企圖反抗的兩人按下。
院子是真的不大,一進帶個院子,那廂房裏隐約間還有些什麽聲音,讓他登時黑了臉。
眼皮直跳。
走到廊間,那聲音更加清晰熟悉了,章訢赤紅了眼,擡腳就踹開了門。
一眼望去,紗帳内,兩道交纏的身影如火如荼,那婉轉哀泣的聲音連他都不曾聽過。
卻極爲熟悉。
他忍着憤怒,極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開口道:“婉娘,是你嗎?”
床上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已經虛脫的焦婉君突地清醒過來,看着伏在身上的人,方才還紅潤嬌媚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她抖着身子,眼中盛滿了恐懼,羞恥,屈辱,悔恨一股腦地襲來。
張璟垂眼看着懷中的女人,他其實很早就清醒了,可卻在意識到這不是夢時,又要了一次又一次。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還顧忌什麽,忍耐什麽?
且,早已想好了後頭的路。
焦婉君既然已經成了他的女人,便不會再讓出去。
想到這裏,他安撫地在身下哭的絕望的人額上落下一吻,随即抽身坐起。
半個多月,他的傷不說全好,但也行動無礙。
他赤身下床,對上章訢赤紅憤怒的雙眼,神色自若,不緊不慢地拾起地上的中衣套上。
再穿了褲子,擋住身下那些狼藉。
章訢終是忍不住,罵出口:“你們這對奸夫**!”
焦婉君呼吸一顫,泣不成聲。
張璟猛然朝他看去,擡腳就踹了過去。
章訢一個讀書人,哪裏是他的對手,那一腳即便不如平日,可也不容小觑。
撞到桌子上,後腰一痛,他便跪了下來。
哪知張璟沒有罷手,而是踩上他的肚子,讓他動彈不得。
“咳咳……張璟,你簡直欺人太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