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着抽痛的額頭,道:“她在王家如何了,那丫頭倒也是個實誠的。”
李沅繞到她身後,替她按揉着兩邊奇穴,溫聲道:“聽說尚可,昨日還遞了親手做的香料,可助眠,回頭讓太醫驗過就拿來試試?”
太皇太後應了聲:“到底是從哀家這裏出去的,你多照應着就是。”
“奴婢遵命!”李沅不輕不重地替她按揉着,“太皇太後也莫要憂思過慮,爲着崔家不值當。”
提起崔家,太皇太後直皺眉,隻覺得頭更疼了。
那崔璇真是好本事,她不過是讓他孫女多來了幾回,便開始打壓周家。
實在不将她,不将皇權放在眼中。
若有機會,她定要讓崔家匍匐在她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真是沒一個好的!
此時,她口中沒一個好的崔家裏頭,崔九貞正在帶人清點着庫房。
謝家送來的禮實在太多,再加上其他人家,忙了兩天總算是清點完了。
讓她驚訝的是,溫家的的節禮随的也貴重。
她之前讓黃媽媽照着以往的慣例安排,倒是回的輕了,不過也沒多想。
“大姑娘。”餘嬷嬷的聲音響起,隻見她帶着兩個捧着幾匹的娘子過來。
福了福,道:“這是沈家表公子命人送來的料子,用來給您做嫁衣,您瞧瞧,喜歡哪種?”
崔九貞望過去,被這幾匹紅色的布料晃花了眼。
好豔麗的紅。
“沈茂君派人送來的?”她翻看了下,手指摸着布匹,感覺到一陣綿軟順滑。
是上好的料子。
“是,表公子近日忙,待回京再上門拜訪。”
“嗯,他有心了……”
看着崔九貞猶豫不決,餘嬷嬷笑道:“大姑娘若不好挑,那這幾匹布每樣做一套,還有些日子,應當是夠的。”
崔九貞立即拒絕,“這就不必了,太費時費力。”
這話一說,那兩個捧着布的娘子也松了口氣。
高門大戶的人家一向喜愛折騰,她們還真怕要做個四五套嫁衣出來。
“就這匹吧!”崔九貞摸着正紅的綢面的料子。
透氣輕便,應當是不會太熱的。
餘嬷嬷點頭,一臉笑意地應下,“奴婢給您量個尺寸。”
她這麽說,崔九貞隻好擱下其他事,她在玉煙和如雲的服侍下褪了外衣,隻留小衣在身。
蜂腰翹臀,一身的雪膚猶如凝脂般,晃得人眼花。
饒是她們這樣見過世面的婦人,也不由地驚歎着。
到底是富貴人家,這一身的皮肉,怕是也隻有這樣的門第才能養的出來。
難怪就連從不近女色的二公子,也回回把持不住。
餘嬷嬷嘴角上揚,親自給她丈量着,天兒已經開始涼了,怕崔九貞冷着,餘嬷嬷沒費多大功夫便量好了。
隻是……
“大姑娘這兒怕是日後還得重量。”
餘嬷嬷指着她胸前說道。
屋子裏的人掩唇笑了起來,兩個丫鬟倒是面皮薄些,不大敢看,偏偏又忍不住看。
饒是臉皮再厚,崔九貞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皙的臉頰上染了兩朵紅暈,嬌羞顫顫。
快速地穿好衣裳,她道:“回頭嬷嬷再量就是,我又不會跑了。”
餘嬷嬷見她羞了,也不多打趣了,免得回頭惱羞成怒再告她一狀去。
待餘嬷嬷與兩個娘子離去,崔九貞忙了會兒,便将其他事都交給黃媽媽了。
她還要抄經書,總不能真的以爲太後讓她歸家,就不再爲難她了。
誰知道那老婆子還會怎麽折騰她。
剛落筆,就聽見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哒哒地跑來,她擡頭一瞧隻見是太子。
“何時回來的?”崔九貞眸子一亮,拉了他在對面坐下。
見她面前擱着案幾,上頭是經書筆墨之類的,頗爲不喜。
“剛回來,見過老先生和先生就來你這兒了。”
說着,他皺眉道:“你怎麽還要抄這東西?”
“這是太皇太後吩咐的嘛!你可以抗旨,我不可以啊!”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太子鼓起臉頰,“抄這麽多有何用,難不成她還能多活幾年的了。”
崔九貞差點兒沒被他的這番話驚死,乖乖,到底是太子,底氣足,這種話也敢說。
“這種話在我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去了外頭可不能說。”
見他不以爲意,知曉他素來混慣了,不可能将這事放心上,隻好道:“你這麽說,若是傳到皇上耳裏,豈不是讓陛下難堪嘛!畢竟是太皇太後是皇上的親祖母!”
“哼!”太子到底聽進去了,“隻要她不尋孤的不快,孤才懶得理她。”
說完,他推開幾拉着她,“孤從外頭帶了好玩的東西,孤教你。”
“好玩的?是什麽?”
不等她再問,已經被太子硬拉着下了炕。
回頭再看孤零零擱在炕上的幾,得了,今兒個經書又沒法抄了。
崔九貞起初還是好奇的,真以爲太子從外頭扒拉出什麽好玩的了,可到他屋裏一看,這不是炸金花麽!
劉瑾谄媚地上前,“殿下,小的已經準備好了,大姑娘聰慧過人,必定學的快。”
這是他近日在民間搜羅出來的新玩法,就是太子也玩的不亦樂乎,這東西,一旦開始,就上瘾了。
崔九貞眸子輕轉,沒有多說什麽,她怎麽會将這個玩法是她推出的事說出來呢!
想也不可能啊!
太子想玩兒,那就陪他玩兒好了,孩子小嘛!總要經過一些毒打才能看清世間的本質。
“就這麽玩兒,多沒意思啊!”她看着除了牌,就空空如也的桌子。
太子聽她這麽一說,不大的雙眼立即就亮了。
“哦,你有什麽更好玩的法子?”
“來點兒彩頭賭注,不然我可不玩兒。”
“唔……”
太子不等劉瑾開口,便應下了,“行,孤有錢,不怕。”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
崔九貞得逞地笑了笑,轉頭吩咐玉煙:“去拿兩百兩銀子來。”
太子一聽,立即吩咐劉瑾,“去,把孤的寶箱搬過來。”
他搓搓手,仿佛看到了寶箱裏又多了兩百兩白花花的銀子。
一時笑的合不攏嘴。
崔九貞看着那沉甸甸的寶箱被搬出來,估摸了下,覺得可以放開手腳了。
這裏解釋一下哈,因爲本書是架空曆史,人物和家族是對應曆史的,有私設,但大緻走向都是一樣,所以有的親們說趕緊弄死誰誰,這個是有,但不是說要誰死就立馬要誰死。
得符合邏輯一步步來,比如王家,崔元淑嫁到王家,想弄死她,也得看她作妖作到老太爺或者女主親自動手的地步,就人性來說,誰也不可能說弄死自己孫女,就弄死孫女,對于崔恂更是,他更不可能親手弄死女兒。
老太爺現在放任她,就是看着她自取滅亡,他不是不知道她做了什麽,隻是不想自己動手,哪怕有可能不是親生孫女。
至于王家這麽作死,爲什麽還留着,因爲王轼還活着,他不死,王家就還能喘口氣,反之亦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