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皇帝要南巡的消息,如風如雨一般在朝野之間傳開。
除了朝中一些因循守舊之人,認爲聖人此舉有浮躁之嫌,其他多數臣子,特别是民間人士,皆認爲今上躬體力行,體察明情,乃是至聖至明的決定。
更兼知道聖人鼓勵天下有才之人在南巡之際自薦才學,乃驚爲天人,認爲陛下如此年紀,便有這般禮賢下士,渴慕賢才之心,實爲天下之幸,士人之福。
于是以京城士子爲首,所有人争相傳頌,将皇帝南巡之事,定義爲最能體現皇帝聖賢的大事件,向着天下流傳。如此一來,便是連那些反對的臣子,也紛紛默聲,不再将反對意見付諸于口。
朝野如此,後宮之中,自然更早一步知道消息。
作爲後宮的女人,大多數不在乎南巡的意義,她們更在乎,皇帝此次南巡會不會帶妃嫔,若是要帶,又帶哪些人。畢竟若能随行,不但可以出宮解悶、陪伴在皇帝身邊,最重要的是,能夠被陛下帶走,至少從側面說明在聖心中有着不低的地位。
雖然有些人心浮動,但是因爲賈寶玉這幾年間,并未大肆擴展後宮,便是當年那場大選秀選出來的“儲妃”們,也僅有極個别幸運兒,受到了皇帝的恩寵,提升了位份。
以緻于如今後宮的妃嫔們數量并不多,且大多含蓄内斂,所以并沒有鬧出什麽風波來。
大明宮,作爲國家的權力中心,皇帝的居所,向來是肅穆森嚴的。
養心殿,大明宮内的配殿,也是皇帝主要的休息殿宇之一,更是如此。
便是宮人們必要的走動,也是有條不紊,靜悄悄的連一聲咳嗽也難聞。
他們都知道陛下尊佛重道,偶爾在批閱奏疏煩悶之際,就會召寶靈宮的妙玉仙子過來,兩人坐而論法,通常一坐便是一二個時辰。
今日恰逢如此,所以他們都萬分小心伺候,生恐打擾了陛下問道的雅興。
心中還在驚羨,一個帶發修行的女尼,竟有這麽大的本事,能令他們神睿無比的皇帝陛下都這般器重。但是一想妙玉的形貌氣度,他們又暗暗折服。
那般出塵絕世的人物,一言一行都仿似不食人間煙火氣,潔淨的令人自慚形穢。
這樣的非凡的人,自有神異之處,說不定與陛下一般,也是可以通神之人。要不然,一個普通的佛門弟子,絕不會得到陛下的這般禮遇。
所以,他們私下,都稱妙玉爲“仙子”、“仙姑”,以示尊敬。
就在他們各司其守的時候,卻不知道,他們眼中的妙玉仙子,此時卻酥臂**,軟倒在龍床之上。
那副無瑕仙子承受恩澤之後的憐楚模樣,若是教世人看去,必能驚碎萬萬男子之心。
賈寶玉翻身而下,瞧着妙玉的身子,心中既是暢懷,又是感慨。
果然不愧是十二钗正冊中都排在前列的女子,其性之潔,其身之美,妙不可言。
輕輕将妙玉攬入臂間,在其微冒香汗的額頭一吻,笑道:“南巡之後,你便遵從師命還俗如何?到時候,朕封你爲妃。”
聞言,正不知南北的妙玉,心中蓦然一定,眼神聚焦,看向賈寶玉。
俄而面上一羞,低垂螓首,整理起身上半挂的衣衫來。
直到整無可整,一雙玉手也無處安放時才點點頭。然後又像是怕賈寶玉誤會,立馬擡頭起來,面色認真的道:“封不封妃,我本不在意,隻要你心不負我,便無怨無悔,否則,你便是讓我做皇後,我也一樣恨你……”
聽到妙玉的話,賈寶玉讪讪一笑,知道妙玉還在爲騙她身子的事介懷。
但是這并不能怪他,妙玉在十二钗裏面,除了已婚少婦,年輪齒序就是最長的了,今年已經二十有一,正可謂是風華正茂。
如此美人在側,賈寶玉又豈能一直坐懷不亂,做柳下惠?不過在一次“論道”之時,尋得時機,便将之抱上了龍榻。
雖是聰慧至極的女子,到底不識人心險惡,一時不慎便丢失了清白之身,事後雖然惱怒賈寶玉不守承諾,卻也無可奈何了。
爲表歉意,賈寶玉便将妙玉更摟緊一些,讓她感受自己的真誠。
心裏卻對她的話不以爲意。
什麽封不封妃她不在意,真不在意,你給她封個采女、禦女試試?
黛玉也說自己不在意,你把貴妃之位給她撸了試試?
保管不哭死你這個負心漢!
賈寶玉自然明白,這兩個人都是性情清高的人,或許真不在乎什麽名位,但是她們肯定在乎,你竟然不把最好的給我?、
你定是不在乎我了……
所以,他要是真的聽信妙玉的話,放着妃位不給,隻給她個低位份,讓她以後見了他的其他女人都得低一頭,這娘兒們保管能郁結到生活不能自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想不通香消玉殒了。
哼,女人,還想騙他,他早看穿了一切。
溫存一番,妙玉收拾着準備回去。
以她如今的身份,要是與賈寶玉的關系被人傳揚出去,她必定從受人尊敬的仙子,變成蠱惑君王,不知廉恥的女人,被定在恥辱柱上。
隻有等以後身份變換了才會不同。到時候世人會傳她爲菩薩轉世,下凡來的使命,便是爲君王“授道”,普渡向善之心,爲成大道,不惜親身侍奉于君王左右,如此必成一段傳奇佳話。
這是賈寶玉說的,對他而言,做到這般并不難。
他是帝王,帝王本來就非凡人,身上自是會發生一些與世俗不同之事來,很容易被世人所接受。
對此妙玉内心深爲感激,她知道,這是對她最有利的脫離“苦海”的方式。
她還記得賈寶玉還取笑她,說她若不是爲了侍奉他而來,佛祖爲何要賜她如此的美貌?
就是爲了方便她達成使命呀!
這話雖然令她面上不忿,卻無人知道她當時内心的喜悅。
或許,世人也會這般認爲的吧……
心裏正在暗暗感動,忽覺四肢再次受到束縛,整個身子被賈寶玉壓在了身下。
已有一些經驗的妙玉如何不知賈寶玉意欲何爲,頓時又羞又恥又急,連忙掙紮。
“良辰苦短,還請仙子稍安勿躁,且從了寡人爲是。”
“不,不行……”
身子被壓着,耳聽賈寶玉的嘲笑之語,妙玉既驚且懼,又見賈寶玉大有一意孤行之意,也就顧不得羞恥,忙告饒:“我,我不行了……陛下饒了我吧,否則一會兒回去,倘或行動不穩叫人瞧出端倪,則…那就不好了……”
話未說盡,臉已紅了半邊天。
賈寶玉微微瞪大眼睛。他自然聽得懂妙玉的意思,他隻是不料自負的妙玉竟會說出求饒的話來!
随即得意一笑,看來這女人也學聰明了,知道若不這樣,自己定是不會輕饒了她。
“可是,仙子的使命還未完成,就這般走了,那寡人怎麽辦?”
賈寶玉故意壓低了身子與妙玉貼合,讓對方知道他此時的狀态。
妙玉使勁的别過臉去,覺察無用,便往簾外望去。
雖然沒有看見人,但是她卻知道,賈寶玉那個叫做香菱的侍女,一定就在殿内某處!
見賈寶玉沒有得到她的答複,已經在報複性的啃咬她的脖頸,妙玉終于徹底抛下羞恥心,低聲道:“不能使陛下盡興,是小女子無能,還請陛下饒過我去……陛下若尚有興緻,便招随侍上前,想必也能開解陛下心意。”
一番羞羞弱弱的話,聽得賈寶玉十分受用。
便要再羞羞她,又見妙玉面色血紅,眼眸含水,想來已然羞到了極緻。
本着過猶不及的原則,賈寶玉嘿嘿一笑,總算是松開了。
美人一得自由,忙翻身下炕,飛快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覺察一切都還完好,心裏又松一口氣。他還是有分寸的,未曾損壞她的衣裳。
擡起頭似嗔還怒的瞪了賈寶玉一眼,然後四下看了看,很快就恢複了清冷的姿态,獨自朝着殿外行去了。
每次來論道,她都是一個人,從不攜帶侍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