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跪着的美人。
這種場面,對男人的誘惑有多大,不用多言。
賈寶玉也陷入短暫的悸動。
但他到底非色欲熏心之人……
他擡起腳,将正嬌豔如花,屏氣凝神的吳貴妃踹倒在地上。
吳貴妃發出獨屬于女人受驚的嬌滴滴的“哎唷”聲。
她擡起頭,疑惑、羞憤、惱怒的看着賈寶玉。
“貴妃娘娘的好意臣心領了,時間不早了,娘娘要是再不回去,等會該有人來找了。”
賈寶玉低頭整理了穿着,并回頭觀望了一下外面。
就算沒有人暗中監視他,他若是長時間不出去,姜寸等人肯定會擔心他的安危,徒生事端。
至于這個女人,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不可貪一時之歡,誤了大事。
賈寶玉的話語和神态,令吳貴妃反應過來賈寶玉拒絕她的原因。
她忽然就不生氣了,反而坐起來,嘲諷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賈寶玉瞥了她一眼:“是不是,娘娘難道不清楚?”
說話間,已經整理好穿着,并将他舍不得交出去的寶貝歸位,而後道:“如今是多事之秋,爲了貴妃娘娘的性命考慮,還請娘娘記得臣之前說的話。”
說完,賈寶玉已經準備離開這裏。
吳貴妃看他匆忙,一刻也不願意多停留的樣子,感覺自信受到了打擊。
她幽幽道:“本宮知道爵爺眼界高,瞧不起本宮。若是今時今日,陷入絕境的是葉家,而葉苡韻那賤人來求你,你也會這般絕情?”
賈寶玉腳未擡先頓,轉身冷聲道:“女人,我警告你,不要玩火自焚。”
吳貴妃本來隻是随意抱怨一句,看賈寶玉瞬間變臉,才明白賈寶玉誤以爲她是威脅他,要拖葉家下水……
當日寶靈宮,葉苡韻應當也在場,而且,對方還是策劃者!
看賈寶玉這麽在乎葉家,吳貴妃第一時間,當真生出以此要挾賈寶玉的心思。
不過随即她就熄滅了這個想法,主要是,她還不想魚死網破,也沒有魚死網破的必要,她還念着賈寶玉的好處……
而且,賈寶玉反應這麽激烈,令她想到了什麽。
當日她中的春藥是葉皇後給她灌下去的,等她醒來,卻是賈寶玉在“救”她。
這種事,葉苡韻居然叫賈寶玉來收拾首尾?
以前她就覺得其中有些蹊跷,如今看賈寶玉一提到葉苡韻就這麽緊張,她不由大膽的揣測,他們之間是不是有貓膩?
這就叫做,做賊的人,永遠最先想到賊的想法……
心中萬千思緒一閃而過,她忽然有了更大膽的主意。
隻見她跪步回來,溫順的抱住賈寶玉的腿,低聲道:“我知道爵爺眼界高,我這貴妃身份你瞧不上,那,你覺得葉苡韻如何?那賤人比我也大不了幾歲,而且她還是皇後,全天下也找不出比她更高貴的女人了……
若是爵爺能夠将本宮父親救出來,不但我日後任你處置,爲奴爲婢,而且我還有辦法讓葉苡韻那賤人也像我這樣,心甘情願的跪在你面前服侍你……”
賈寶玉眼神深邃的俯視着這個外表華麗,内心全是糟粕的女人。
她如何能想到,并說出這種話來?
這個時候,他過往的學識修養,以及數年深受聖人教導的正義感告訴他,應該狠狠的一巴掌扇在面前這張俏臉上,讓她知道什麽是廉恥。
沉默了半晌,他丢下一句話:“你父親的事我記住了,請你立刻滾回去,老老實實的待着。若是讓我發現你再有别的任何舉動,我管保你父親立刻死在大牢之中。”
說完,掀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口雙手疊合放在腰上站着的之琪,連忙彎腰,恭敬似鹌鹑一般。
賈寶玉掃了她一眼,不予理會,跨步離開。
“娘娘,你怎麽了?”
賈寶玉走後,之琪立馬進屋,
看見吳貴妃坐在地上,她上去攙扶。
吳貴妃推拒了之琪,她默默坐着,流了好一會兒眼淚兒。
身爲一個女子,若非實在想不到别的辦法,她豈會如此主動的自甘下賤,讓人輕視?
可是,她真的不能不管她父親,因爲那是她唯一能依靠的親人。
她也不能不管吳家……
擦了一把眼淚,她問道:“他走了?”
“回娘娘,已經走了……”
之琪心疼的看着吳貴妃,剛才她一直堅守在門外,雖然兩人在裏面的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她還是差不多都聽見了。
她們娘娘真的太難了,爲了救老爺,竟然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
那人真是可惡,這般欺負她們娘娘。
吳貴妃看懂了她的神情。
她可以在賈寶玉面前卑賤,但她的性格絕不允許在下人面前弱勢。
“你在可憐本宮?”
她冷冷道。
之琪吓了一跳,連忙否認:“沒,沒有……”
吳貴妃看着她,若是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不過這次沒有,她哼一聲,道:“你這小娼婦不用可憐本宮,還沒拔過毛的騷貓崽子,如何知道其中的樂趣?
若是你哪天被男人寵幸過了,知道其中滋味,就不會這般惺惺作态了!!”
“娘娘~”
之琪一張臉霎時間臊得通紅。
“哼。”吳貴妃扶着她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道:“你不用急,等本宮這關過去,就找個男人給你開了苞……
怎麽,不願意?你也心氣高,看不上一般的男人?
也是,你清白的身子要是随便給了男人,也是糟蹋。
不如等他下次來,本宮便将你送給他,正好讓他圖個新鮮,或許你家老爺就能得救了。
如此算的話,你也算是爲家族立下大功。”
之琪無言以對,埋着頭。
……
吳貴妃像是一個溺水人,她有對生的渴望。
賈寶玉做的,就是給她一根救命的稻草,讓她存有希望,不至于做出瘋狂的事情出來。
回到軍營,天色已晚,
親兵上前禀告:“大人,您的晚飯已經送到營帳……”
賈寶玉點點頭,進入軍帳。
來到小小的案幾前坐下,茗煙麻溜的将碗筷給他布好,并還要倒酒。
“我不喝酒。”賈寶玉擺手制止。
軍中平時雖不禁酒,但是賈寶玉卻不想帶頭在軍中飲酒。
“二爺,沒事。這酒是司都指揮使大人派下來的,說是昨夜大軍平叛有功,犒賞将士們的,咱們第一軍也分了不少,軍中弟兄們都有,不獨二爺這裏有。”
茗煙手下不停,給賈寶玉倒了一盞,嘴裏一邊解釋。
賈寶玉釋然。
酒能壯膽,昨夜的戰鬥雖然不算太長,但軍中死、傷的人也不少,賜酒簡單犒勞一下也是應當。
不過賈寶玉還是拒絕:“既然如此,這酒你抱下去分了吃吧。”
他并不嗜酒,一人飲酒有何意思?
還不如讓自己保持足夠清醒的頭腦。
茗煙見賈寶玉堅持,也無法,隻能把壇子合上。
正準備走,又聽賈寶玉問:“詩雨姑娘在哪?”
茗煙一愣,道:“申時末小的還看見過她,大概在自己帳内吧。”
“去把她請…叫過來。”
“額,是……”
一會之後名言回頭,苦着臉搖搖頭:“詩雨姑娘不在帳内,其他地方我也看了,也沒有看見她。”
賈寶玉頓生不悅。
這也是個不省心的臭娘兒們!
茗煙看賈寶玉不高興,心中有些惴惴,幸好此時就聽外面親衛的傳話:“大人,詩雨姑娘來了。”
茗煙立馬高興起來,嘿嘿一笑,很是識趣的告辭退下。
臨走前,還沒忘記那壇子酒。
軍中兄弟都有是真,但每個人隻有小半碗,也就嘗個味兒。
他要是把這一壇子帶出去,那些人還不都來巴結他,而且,二爺的東西他拿出來分,也是倍有面兒……
咦……怎麽抱不動?
茗煙順着自己的雙手往上一瞧,卻見賈寶玉的手不知何時搭在酒壇子上。
他一時有些不明白,二爺不是不想吃酒麽,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無意的?
他再次使了使勁兒,還是拉不動。
正想詢問賈寶玉是不是改了主意,卻聽賈寶玉疑惑道:“你不是已經告退了,還愣在這裏做什麽?”
“呃,是,是,小的這就走……”
茗煙無言,收回手,讪讪退下。
迎面看見一道雖然穿着勁裝,但是仍舊不減婀娜嬌媚的身影走進來,他忽然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腦門:“真是豬腦子,怎麽把這茬忘了?”
“剛才看見爵爺的人進了我的營帳,怎麽,爵爺有事找我?”
韋笑笑來到賈寶玉的案前,笑盈盈的問。
她剛回來,就看見茗煙鬼鬼祟祟的到處竄,猜到可能是賈寶玉找她,便跟上來了。
賈寶玉瞄了他一眼,道:“你還沒有用晚飯吧?坐下和我一起吃。”
說話間用腳勾過來一張矮凳。
韋笑笑略感意外,她還以爲賈寶玉又要問她去哪兒了呢……
真是個聰明的男人,知道人家不會說,所以都不問了,嘻嘻。
“好啊,能和爵爺共用晚餐,是人家的福氣哩。”
說話間,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回嬌媚之态。
然後坐下,看了一眼案上,三個菜,有肉有素,不由笑道:“還道爵爺是個能與将士們同甘共苦的将軍,誰知道,卻也如此。”
賈寶玉聞言笑了笑,搖頭道:“一個好的将軍,并非一定要與将士們食同粥,卧同鋪,而是以誠心待之,絕不輕賤,更要維護好他們的切身利益,如此,他們自然也真心擁護與愛戴他們的将軍。
既然擁護與愛戴,那他們必然心甘情願拿軍中最好的東西給他們的将軍享用,這叫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相反,若是他們将軍用的東西還不如将士,那麽,才會使得他們心中不安,心生憂患。”
實際上,從昨晚到今日晌午,大家都是以幹饅頭勉強果腹,下午的時候終于将火頭營重新立起來,是他親自下令火頭營弄一頓好菜慰問一下大家。
但這個就不必說了。
“咯咯咯,爵爺的歪理真是多呢,算了,人家說不過爵爺,就當是真的吧。”
韋笑笑自然也不是真的在意這個,賈寶玉這樣說,她這樣聽了。
又見賈寶玉将他面前的一盞酒推過來,并問:“能飲否?”
她笑回:“爵爺難道忘了人家以前是幹什麽的,怎麽能不會飲呢?”
然後她果真不客氣,直接端起酒盞,以半遮面儀态暢飲一口。
青樓花魁,若是不能飲酒,怎麽應對大場面呢?
喝完,覺得口中有點辣,不由伸手扇了扇,如此動作,更添嬌俏。
“好酒……不過,隻有一個酒杯呢,還被人家用了,爵爺又用什麽呢?”
韋笑笑問了一句,看着賈寶玉和煦的笑容,不由戲言道:“難不成,爵爺是故意如此,這一壇子好酒都是爲人家準備的,想要讓人家喝醉,然後……”
賈寶玉也看着她,笑道:“确實如此,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可甘願一醉?”
“咯咯咯~”
韋笑笑再次發出銀鈴一般的嬌笑,而後道:“能夠宿醉爵爺帳中,是多少女子幾世修來的福氣,人家如何能不願意,就怕爵爺看不上呢……”
說着,韋笑笑明目張膽的抛出一記媚眼,而後以相同的姿态,将剩下半盞酒飲盡。
很快,她那豔麗嬌媚的臉上,便出現幾道動人的霞暈……
1、爲“庸俗人”萬賞加更……
2、以後上調爲一日一更,把以前的賬還一下……
3、恢複雙更的日子會有的,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