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着的人隻餘下了十八人,其中還有一個沒有異力的普通學生受傷慘重,倒在地上,每呼出一口氣,口鼻中便湧出一股血來,看樣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根本不可能再繼續跟他們一起走下去。
其它人如秦家貴、趙世昌、馬紫葉等都受傷不輕,好在體内擁有異力,不隻疼痛大減,而且恢複速度也十分驚人,而其中最令人恐怖的便是蘇羽的恢複能力。
也許是提升成爲了“一階黑鐵戰士”的原因,一道道異力由左臂釋放,集中在了受傷部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一會兒,不隻胸口的傷勢複原了,連原本的右臂,竟都慢慢重新可以活動了。
蘇羽從剛剛擁有了的奇妙力量中回過神來,第一時間便趕往張仲謀的身邊。
張仲謀被那大哥林布獸轟中了腦袋,以大哥林布獸的力量和爪子的銳利,隻怕一顆腦袋都粉碎了。
但是當蘇羽注意到他時,才發覺這小子竟然也慢騰騰的坐了起來,臉上的白紗布被扯開了,一張臉上,隻餘下了一條有些怪異的傷口,其它地方,竟是毫發無傷。
“你……”蘇羽有些呆住了。
張仲謀嘿嘿一笑,掏出一枝煙來,抽上了,似乎知道蘇羽驚愕的原因,道:“我都說過了,我的異力就在這臉上……這臉皮現在變得刀槍不入了。”語氣中有些自我調侃也有些無奈。
别人的異力都在雙手或腿上,激戰中可以發揮強大攻擊力,而他的異力,竟然跑到了一張臉上,這讓張仲謀很無奈。
臉上擁有異力……可問題是怎麽用臉去殺那些綠皮怪物?
雖然驚異于張仲謀的異力怎麽會出現在了臉上,但隻要他沒事就好,蘇羽松口氣,伸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往另一邊看去,微微遲疑了一下,終于走了過來。
這一邊,甯妍正抱着右臂,慢慢站了起來。
先前那大哥林布獸要攻擊甯妍,蘇羽看到了便将手中的木棒擲向大哥林布獸,不想大哥林布獸一閃身,這一棒就砸在了甯妍右臂上。
好在甯妍的異力正在右臂中,否則這一棒足可以将她一整條手臂都砸成一團肉醬。
雖是擁有異力,但蘇羽那一棒勢道實在太猛,甯妍依舊感覺右臂如同骨折一般,劇疼難當,此刻抱着自己的右臂,慢慢站起,一張臉上,一片雪白。
“對……對不起,你沒事吧。”蘇羽終于鼓起勇氣走過來,聲音變得有些結結巴巴,關心道。
一直以來,甯妍都是他的夢中女神,暗戀的對象,隻是甯妍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又好,在學校中,她幾乎沒有和蘇羽說過話,而蘇羽也隻敢遠遠看着她,一種莫名的自卑感讓他根本不敢接近甯妍,隻敢遠遠的暗戀着。
甯妍輕咬着貝齒,看了蘇羽一眼,沒有說話。
蘇羽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會沒理自己,一時氣氛僵了,有些尴尬,好在秦家貴和趙世昌走了過來,秦家貴低聲道:“蘇羽,你剛剛的左手,是怎麽回事?”
先前蘇羽擊殺大哥林布獸,吸納異力,左手徹底變異爲了一隻黑鱗怪爪,這其中注意到的人不少,秦家貴幾人忍了忍,終于還是止不住好奇,圍了上來。
蘇羽回頭,見連馬紫葉都圍了上來,看向了他,所有人都充滿了好奇。
衆人不是傻瓜,都大約猜到了那隻大哥林布獸如此恐怖強大,蘇羽殺了它,一定吸納到了十分可怕的異力,固而都有些好奇。
蘇羽也沒有藏私,便一握左手,一整隻手掌,立刻披蓋上了一層堅硬烏黑的鱗片,如同一隻蜥蜴手掌。
看着這隻黑鱗手掌,秦家貴、趙世昌等幾人都微微倒吸一口冷氣,衆人都能隐約感受到其中蘊藏着的恐怖力量。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殺這些怪物,會令我們産生一種無法理解的變異進化,得到了異力的人,被稱爲了‘黑鐵戰士’,這種是大哥林布獸,這是小哥林布獸……”
蘇羽将自己剛剛得到的一些資料和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秦家貴握着右手,右手背上浮現一片烏黑色的金屬斑點,道:“我明白了,隻要我們殺了足夠多的怪物,吸納足夠多的晶體,都會不斷産生變異,得到更強大的力量,隻是我的和你的似乎又不太一樣,你當時浮現的是鱗片,我的卻是這種古怪的像金屬一樣的黑色斑點。”
“不隻是大家表出來的變異方式不一樣,連開始變異的地方也不一樣。這什麽黑鐵戰士,很有趣……”馬紫葉忽然開口:“這異力,不隻帶給我們超乎常人的力量,還有驚人的恢複力……我受的傷,隻是這麽短短時間,竟然已經痊愈了大半,這力量,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大家說說,這到底是什麽世界,我們還在自己以前生活的世界中嗎?”
沒有人接她的話,如果承認這裏不是原來的世界,那麽所謂的尋找人來救援,其非變得不可能?大家又該何處何從?有人想到了自己家裏的父母親人,有人想到了朋友。
場面忽然安靜了下去。
蘇羽揉了揉頭上的頭發,看着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先前那體育老師死時,蘇羽還驚怒無比,但是待看到了滿地屍體時,反而有些麻木了。
三十一人的隊伍走出學校,半天時間不到,還活着的人就隻餘下了十八人,其中還有一個重傷,能否活下去還是未知數。
天空依舊陰暗,堆積如山的烏雲,張仲謀取出手機看了一眼,忽然道:“十二點了。”
衆人心頭一震,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十二點了,中午到了,一共就隻有兩天的時間,而現在,已經過了半天了。
衆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點傷,馬紫葉提意就在原地休息一會,用過午餐再走,大家都沒有異議。
秦家貴看着那名受傷很重的學生,道:“他怎麽辦。”衆人都看得出來,他沒有異力,這樣沉重的傷勢,不可能再繼續跟着他們走下去,難道要将其丢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