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已經成爲天後了嗎,還想要什麽?”
島主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幾乎都快要爆出來了:“天後?有名無實的尊位罷了,拿來又有什麽用!”
見崖香一臉平靜的看着自己,島主似乎更是情緒激動了起來:“還有水神,要死就死遠點,爲何還要她耗費心思尋找方法去複活他,還不得不和你這個敵人聯手?”
島主越是激動,崖香就越是冷靜,因爲她覺得他演得有點過了,但還是喜聞樂見地聽着他的控訴。
“最後水神還沒複活,她就先沒命了……死後還要受這樣的欺辱,你說這到底是因爲誰?”
“因爲你。”
她似是平淡無奇地吐出這四個字,但是卻令島主渾身一震:“什麽?”
“什麽天生鳳命,什麽死後受辱都不過是你的托詞,即便是那九重天上的尚景,也不過是你的棋子。”
“你最好注意你的用詞!”
“其實真正想做天君,想做這天下主人的是你吧?蓬萊島主!”
沒想到這樣也能被她看穿,島主反而平靜了下來,冷冷地站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他說當年長言是爲聚靈草而來突襲蓬萊,她覺得不可信,到底是借着這個由頭給崖香安排後面的事,還是故意爲之,就是爲了神界安穩而打壓蓬萊實力,一切都顯而易見了。
長言雖說心思多,但絕對不是一個爲禍蒼生的神,他修的是大道,是将天地都歸于心胸的無限術法,而不是爲了小情小愛而去作惡的人。
更何況,即便他安排了崖香的一生,打造她成爲一個舉世無雙的戰神,也不過是爲了讓她成爲一把利器,一把能制衡三界,平複紛亂的武器。
而這蓬萊島主便是鑽了其中的空子,也是因爲知道長言很多不能明說的理由,所以才布局至今。
論策略他的确不及長言,但論起雄心和狠毒,他覺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認的,一個堕神爲魔的魔頭,怎麽配給我這個避世的島主定罪?”
“的确是這樣,我甚至還沒資格對你進行審判和懲處。”
“魔尊大人,你知道最好。”
但崖香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也在今日終于徹底理清楚了所有的一切,所以她是時候出手了。
尚景會是一個好天君,但絕不能有一個時刻都想要篡位的父親,但是她與他之間的交情,也不能讓她随意動手。
所以,隻能讓這位島主自己作死。
前有言焱還沒解決,如今又翻出了一個蓬萊島主,她覺得這事情不該是解決一樁少一樁嗎?怎麽如今倒是越來越多了?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崖香撐着桌子起身,學着落羽那嬌嬌弱弱的樣子咳嗽了兩聲:“所以島主這是要公開與我和水神爲敵了?”
“是你們一再地逼迫我!少管點閑事的話,我本來不打算與你們計較,可是你們偏偏不樂意,那我就沒辦法了。”
“蠱蟲也是你教言焱用的吧?還有施行在落羽身上的陣法,以及拿石頭來連接命脈的事也是你教唆的?”
島主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的思維已經趕上了自己的進度:“其實以你的天資,大可與我合作,我們一起坐擁天下不好嗎?”
“诶……那可不行。”崖香笑着擺了擺手:“我可是讓人去殺了你女兒,還奪了她法器的兇手,怎麽可以跟你合作呢?”
“你……你說什麽?”
爲了将他徹底刺激到,崖香睜着無辜的雙眼眨了眨:“我剛暗示了這麽多,你竟然還沒想到啊?梓秣就是我害死的,而且她與天君的那些流言,也都是我傳出去的呢。”
“你!”島主右手直接揮出法器,咬着牙看着她:“自己找上門來送死的,也隻有你了。”
“島主莫要生氣,你是打不過我的。”崖香回頭看了一眼:“還記得那條通道嗎,隻要我一聲令下,萬鬼過境,你可是連個窩也保不住了呢!”
“崖香,你和水神不愧爲師徒,皆是陰險狡詐、狠辣鬼魅之徒!”
似乎是嫌他的怒氣還不夠,崖香打算再添點柴火:“島主你也别謙虛,論起陰險狠毒,我和水神可是及不上你了,畢竟你是個爲了自己的想要尊容地位,而願意賣掉女兒兒子的人呢……”
就像是每一個惡人都會有的一個軟肋,那是他們都不能被撕開的僞善面具,蓬萊島主自诩仁善,對子女愛護有加,所以自然是最不想被人知道他的底細。
比如爲了接近天君之位,将自己的女兒标榜成一個天生鳳命之女,讓她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了幾十萬年的老頭,最終還不顧她的死有多蹊跷,也要顧全自己的面子。
比如爲了自己以後的路能夠順暢,推上自己唯一的兒子上位,讓他替自己開疆擴土,肅清敵人,好在接位時能更幹淨一些。
更比如,他曲意迎合水神,又在她這裏煽風點火,更是引得他們互相殘殺,以此來徹底消滅最有力的兩個敵人。
若是神界沒有了水神和她,也沒有了前任天君的掌控,他離那個位置真的就隻有一步之遙。
曾經她還以爲是長言想要那樣的權利,殊不知,真正的敵人永遠會潛伏在最深處。
右手的噬骨扇已經順應她的感召躍了出去,卷着陰風席卷着整個蓬萊仙島,将這裏的花草樹木弄得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島主自然是被氣得不行,以前有水神打荒了一次蓬萊,這次又有崖香來将好不容易整頓好的蓬萊搞得面目全非。
這師徒二人似乎生下來就是爲了給他添堵的!
“崖香,我今日定要讓你有去無回!”
見噬骨扇在忙活着禍禍他的仙島,所以他趁此機會祭出法器朝着她的面目之處打去,招式簡單狠辣,隻爲取之性命。
“啪”他的法器直接被一把金劍給劈成了兩半,崖香帶着嘲諷的笑意看着他:“島主不會以爲我隻有一件神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