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發生了一場特别大的殺戮。”他将那些水放走之後說道。
“殺戮與我無關,我隻好奇爲何要殺戮?”崖香看向他。
玉狐卻卻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難怪那掌櫃要趕我們走,原來是怕我們管閑事。”
“不,他應該認出了我和香兒的身份,所以甯願面上得罪我們,也不願真的得罪我們。”長言看着地上水流流進地裏的方向說道。
“什麽叫不真的得罪?”
“無論是誰,修爲高低,無人生還。”
“這……”
崖香這才凝眸看着客棧的反向:“你的意思是住在裏面的人都死了?”
“嗯,剩下的一個被封進了棺木之中,正要砌入牆裏。”
“若是要填滿那個數,殺一個也就夠了,他們一個不留,難道是在挑選什麽?”
長言撐着膝蓋站起身:“挑選最不容易死的那個。”
李漫辰嘟了嘟嘴:“好殘忍啊……”
“本魔尊一向不是正派作風,但是今天這件事還真的就管定了。”
因爲能體會到落羽被封的痛苦,所以她下意識地同情起了那些和他一樣遭遇的人。
既然現在還找不到他,那麽救救那些與他有相同遭遇的人,也算是一種寬慰。
她回頭看了一眼玉狐:“照顧好他們兩個,我去去就回。”
長言壓根沒打算留在這裏:“我和你一起去。”
“你身上還有……”
“無妨。”
行吧,反正他的人設不就是心懷蒼生大愛無疆的水神嗎?去做些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事也是理所當然。
崖香點了點頭,替玉狐和李漫辰打了個結界,便和長言一同朝着客棧方向飛去。
準确地落在之前住的那間房間之中,她正好瞧見掌櫃正帶着小二在封牆。
“咳咳……打擾一下,你們是在做什麽呢?”
“你……你怎麽又回來了?”掌櫃見到她時,很明顯地臉色一白,手上的磚塊也落在了地上。
按理說這個傳言中脾氣不好的崖香,難道不該是一氣之下一走了之才對嗎?
怎麽又回來了?
“回來管管閑事。”
她手中幻出噬骨扇,對準那堵已經封了一半的牆就是一陣猛扇,牆體直接破裂,裏面的棺木也倒在了地上。
不等掌櫃的反應,她就已經到了近前,擡手便拔出了棺木上的木釘,接着一腳踢翻了棺蓋,露出了裏面的人來。
這又是一個血族……
“你是有什麽收集癖嗎?就這麽喜歡盯着血族不放?”
那掌櫃見已經被除了封印,眼中亦是一狠,直接拿出法器朝她打了過來。
長言絲毫未動,因爲他知道這人在崖香的手下根本過不了一招。
果不其然,不過瞬息之間,掌櫃就已經被她踩在了腳下,另外幾個人也是身受重傷倒地不起。
“說吧,你們到底在地底喂了什麽東西?”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掌櫃吐了一口混合着胃酸的鮮血,想要起身卻又動彈不得:“你管好你的地界不成嗎,爲何非要來插手此事?”
“本尊本事,就像打你一樣,不需要講道理。”
說完,她擡腳用力向下,直接将掌櫃踩了下去,破開地闆掉去了一樓。
不過這都還不夠,她擡腳又是一下,終于破開了地面的地磚,露出了地下的一條通道。
掌櫃滾了進去之後,無視自己身上的痛楚,翻身起來就要朝着裏面跑去,可是崖香哪裏會讓他得逞,反手一勾,一條細如發絲的紅線就已經扯着他的腳将他給拉了回來。
長言也跟着下到此處,他的眼睛裏有了些笑意:“還記得這個術法,是我教你的第一個術法。”
剛才打得不夠盡興,所以沒能注意自己用了什麽,她毫不在意地翻了一個白眼:“反正破壞的規矩又不止這一樣。”
掌櫃十分狼狽地趴在她腳下,嘴裏咬着碎牙:“這裏屬于四不管,你們在此動手便是壞了規矩!”
“你信不信明日我就改了這三界的規矩,讓你去給我的寵物倒泔水?”
“你!”
“說吧,你們爲什麽要殺這麽多人,爲何又要選出一個來封入牆中?”長言有些不适應她這有些粗鄙的語言,隻好出聲問道。
“與你們何幹?”
“那我來幫你說,你們每一處的牆體裏封的都是那一批殺戮之下最不容易死的,因爲不容易死,所以更能持久地爲下面的東西提供養分?”
掌櫃被戳中心事,隻能是翻過頭不予理會。
“至于擺放嘛……每個牆體裏都是固定的種族,比如剛剛那堵牆裏,就隻能是血族對不對?”
崖香冷笑了一下:“喲,還會五行八卦之法嘛。”
“那我再來問問你。”長言蹲下身去看着掌櫃的眼睛:“這條道的盡頭就是那個東西對不對?”
“是又如何?沒有它的準許,你們也進不去!”
“我們這裏一個是水神,一個是戰神,你覺得我們爲何進不去?”
掌櫃見他們如此狂妄反而輕松了下來,輕蔑地一笑:“那你們大可以去試試,看看是你們這些神仙厲害,還是它厲害。”
崖香自知這三界之中已經沒什麽是她打不過、破不了的,除非又是上古時期錯亂産生的東西……
能避過她的……絕不是善茬。
她再也沒法鎮定,右手幻出火鳳,召喚出伏羲之力,盡數打在掌櫃的頭頂:“說,下面的到底是什麽!”
伏羲之力惑心惑神,掌櫃再也沒辦法擁有屬于自己的意識,所以他隻稍微愣了一下,便已經雙眼變紅,面色蒼白,手指扣了扣地面:“下面的是一條龍……”
“龍?”崖香和長言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它說它是這世上最至尊的龍。”
世上的龍并不算罕有,但大多都被收歸神界,且性情和順,自然是不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口氣。
可唯有那一條,是崖香也需得折半條命進去的神獸。
可是它不是已經被她給滅了嗎?難道真是從上古來的?
長言的臉色已經大變,他細細地盯着掌櫃:“它可有說過它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