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就潛回了地界,在地獄找到了正在安排新的鬼進來的黑無常:“我想你得給我個解釋。”
“怎麽了?”
“那些惡鬼明明是清轲那邊的,爲何你還幫他們?”
“是誰那邊的?”
崖香簡單地給他說了一遍經過,他也是一頭霧水:“這……都是些什麽?”
她也覺得奇怪,清轲一會兒說是要她幫忙調查,一會兒又想要玉狐幫她,一會兒又想将玉狐拿去喂腐屍,一會兒又說打不過她……
這怎麽看都覺得毫無邏輯。
黑無常想了一會兒,才算是理清楚了其中的關系,他說出了一個讓崖香險些驚掉了下巴的答案:“她會不會是腦子有問題?”
“瘋子能想出策反惡鬼來襲擊我的法子?”
“那她就是個瘋子。”
到底哪裏不對?
她突然回過神,玉狐和李漫辰還在那裏!
見她急着回去,黑無常立即扔開了手裏抓着的一個厲鬼:“我和你一起去瞧瞧。”
再次回到那個部落時,這裏已經被火焰給點燃了半邊天,而清轲已經将被五花大綁的玉狐和李漫辰綁在了兩根柱子上。
看到崖香回來,她隻是淡然地一笑:“沒想到你回來得這麽快。”
很顯然,之前是崖香想得太複雜了,也被她的話給打亂了思緒。
如果用凡人的簡單思想來看,那些惡鬼被策反不就是因爲她那句要殺了他們的親人嗎?
他們鎮守那具腐屍,不也正好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嗎?
清轲讓她産生短暫的疑惑,甚至還挑撥起了黑無常的關系,正好讓她鑽了空子可以對付玉狐和李漫辰。
這樣一想,所有的問題都能想得通了。
她本來就是沖着玉狐去的,其他迷惑人的法子不過就是爲了支走她。
不管是一開始引誘玉狐留下,還是後來的刻意挑撥,甚至是拿出那具腐屍,都是爲了讓玉狐能和她單獨留下。
崖香和黑無常慢慢地朝着她走去:“從一開始你要的就是玉狐,隻是忌憚我的力量,所以才故意布迷局引我離開?”
“崖香,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嗎?”清轲的手裏拿着一個燃着靈火的棍子:“疑心重又下手快,正好是我能利用的點。”
玉狐渾身都是傷痕,但這樣也阻止不了他罵人:“你這個瘋婆子,虧得本狐還對你有點好感,現在看來本狐真是瞎了眼!”
“你知道嗎……正是你的那一點點好感,才讓我親手逮住了你。”
崖香冷笑了一下:“讓我想想,真正吸走這裏人的五識的是你吧?”
“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
“所以那些惡鬼還不知道真正該鎮壓的是你,而不是那具腐屍。”
清轲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她:“還有呢?”
“藏在下面的根本不是腐屍,是你的真身吧?讓我看看,現在拿回真身的你,應該不必再用這副面孔了才對。”
她果然如崖香所說,散去了臉上的遮蓋,露出了本來的清秀面容。
黑無常側目看了一眼崖香:“你這邏輯不錯啊……可那些惡鬼是真的來向我求救過。”
“他們求救是爲了自己的親人,反叛也是爲了自己的親人,畢竟她能吸走五識,也能要了他們的命。”
“那玉狐呢?”黑無常幹脆不去聽清轲說什麽,而是問起了崖香:“她要玉狐做什麽?”
“前有荒古魔猿要人心來提升修爲,現在有她吸走人的五識來提升品級,隻是可惜啊……她再怎麽努力,也還是到不了一品。”
黑無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我的想法是對的,她真的是個瘋子。”
玉狐氣得頭都要冒煙了:“你們能不能别聊天了,先救我!”
“放心,你死不了。”崖香冷冷地回答道。
清轲轉身走向玉狐,伸手摸着他那張足以魅惑衆生的臉:“你的這副皮囊我還真是喜歡,隻可惜你是神獸,我正急需一個神獸的精魄才能飛升呢。”
“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問過本尊的意見了嗎?”崖香凝眸看着她問道。
清轲手上拿的靈火可以燃燒掉神仙的魂魄,所以并不能輕易動手,唯恐這樣會激怒她,讓她直接将玉狐給燒了。
“你的意見?要不是你在此礙手礙腳,我早就飛升成功了!”
“就憑你……即便飛升,也打不過我。”
“方才我是沒有真身才會輸給你!”
黑無常搖了搖頭退後了一些,他覺得自己對清轲的認知少了一點,那就是愚蠢。
布一個爛局,又像個瘋子一樣作惡,哪裏能是智勇雙全的崖香的對手,雖然他也承認崖香是有點多疑和沖動,但不妨礙他自帶過濾,可以忽略掉她的不好。
“你現在有了真身也打不過我,甚至都過不了三招。”
“你胡說!”清轲似乎被戳到了痛處,所以有些急切地大喊道:“你不過一個堕神!怎麽可能勝得了我!”
“呵呵……我就算是入了魔,也依然能勝過你。”
崖香解開額頭上的綁帶,露出了那些黑色印記。
清轲看到她的樣子突然開始大笑了起來:“你一個上神竟然入魔,哈哈哈哈……”
“那也比你厲害。”
她一把扔開手中燃着靈火的木棍,拿出劍就朝着崖香飛了過去。
黑無常趕緊趁着這個時候飄了過去,揮手解開了玉狐和李漫辰,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懊惱的玉狐嘲笑道:“聽說你喜歡這樣的?”
“别提了,我都要丢死人了!”
“你的口味……真是一言難盡。”
“哎呀!”玉狐直接将臉埋進了膝蓋裏。
崖香這次連伏羲琴也不用了,直接拿着噬骨扇接招,在這四周的火光映襯之下,很容易地就避過了清轲的連招。
展開的扇面與劍的撞擊聲不停傳來,引得李漫辰連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
他一直在記着崖香的招式,想要在得空的時候自己也練練,畢竟這不僅好看,還很厲害。
扇骨間的縫隙絞住了劍身,崖香用力地向下一按,清轲就已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