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扯着崖香的袖子将她給拉了出去,玉狐氣急敗壞地用力跺着腳:“我說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呢?管這事會耽誤多少時間?你就給我個面子怎麽了?非要讓我這麽下不來台嗎?”
崖香翻着白眼扯開他的手:“别拉拉扯扯的。”
“落羽不在,沒人會吃醋。”剛說完這句話玉狐就後悔了,他極力地想挽回:“我不是那意思……”
“說吧,你和這位清轲姑娘有什麽前塵舊夢?”
她刻意将姑娘二字咬得十分重,就是爲了看玉狐臉上的尴尬。
“沒什麽舊夢也沒什麽前塵,就是我欠她一人情,想着現在還給她。”
“喲,你這隻狐狸欠的債還挺多的嘛。”
“哎呀……就是我當初被貶下界之後的事,有一次受重傷被人圍剿,是她出手幫我逃走的。”
崖香冷笑了一下:“你這個話本子故事編得可不怎麽樣。”
知道瞞不過她,所以玉狐急得隻能蹲在了地上:“其實是我聽說她很久了,一直都沒有得見過,今日見了想幫幫忙!”
“怕是一直愛慕人家吧?”
“還不至于,我是那種随便的狐狸嗎?”玉狐用手指戳着地上的黃沙:“說起來真要愛慕,我也得找一個位高權重的,這樣日子才過得舒心,爲何要找一個隻知道雲遊四方的?”
“嗯,位高權重,尚景挺不錯的,又喜歡你,又是天君。”
玉狐氣鼓鼓地擡起頭:“你什麽時候這麽會損人了?”
“可能是這段時間和你待得久了。”
“哎喲……我的好上神,尊敬的魔尊大人,你就幫這個忙吧……好歹讓我瞧瞧她本來的樣子,圓我一個夢想還不行嗎?”
其實崖香方才故意說那些話也是爲了激他。
玉狐守在自己身側這麽久,又是斷尾又是幫忙找落羽的,她自然是明白他的好。
隻是這隻狐狸素日裏的嘴實在是太碎了,她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損損他,怎麽可能輕易答應?
“我可以考慮看看。”
“你還考慮什麽?”
她轉身不去看他那一臉幽怨的眼神:“這裏的事可能沒這麽簡單。”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此時,清轲正好帶着李漫辰走了過來:“夜色已晚,我還是帶上神先去歇息吧。”
“這裏還有宵禁?”
“是,特别是祠堂附近千萬不能去。”
雖然她嘴裏沒什麽實話,但越是這般強調的東西一定有問題,所以崖香與玉狐互看了一眼之後,便随着她去了休息的地方。
說起是休息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帳子,裏面墊了一些碎布。
她倒也不介意,隻是用棍子動着火堆,假裝無意地問道:“清轲,你來這裏查了這麽久,當真什麽也沒發現?”
“可能是我能力有限,所以......”
“嗯,早些休息吧。”
崖香揮袖打出一個昏睡訣,然後讓李漫辰留在這裏看着,自己就着狐狸就朝着祠堂潛去。
玉狐的脖子被她揪得生疼,不禁輕聲抱怨道:“我是[連城 ]人身,别揪脖子!”
“再叨叨我就把你拍暈。”
“哦。”
兩人隐着身形再次進入祠堂,卻發現這裏得燭火都被滅掉了,隻剩下月光滲透進來的微弱光線。
她知道清轲是故意讓她來此的,也知道一個最簡單的昏睡訣根本沒辦法讓她中招,隻是不來又怎麽能知道這裏到底有什麽。
那座雕像依舊陰森森地立在那裏,但是五官的線條卻清晰了起來,尤其是那對眼睛活靈活現地轉了一下。
在她面前玩鬧鬼那一套?
右手拿出噬骨扇猛地一揮,那座雕像立即就恢複了原樣。
看來被藏在這下面的東西,必須得從這座雕像下面下去。
隻是她并不想管太多,也不想插手這些人界的事情,所以便推了一把玉狐讓他出去放哨,然後自己慢慢走近那座雕像輕聲道:“本尊隻是無意路過,并不打算插手這裏的事。”
雕像裏似乎有氣流湧動,但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放心,隻要你好好回答問題,本尊定會替你保守秘密。”
那陣氣流似乎很畏懼她手中的噬骨扇,更害怕她伸手那些來自地界的氣息,所以慢慢地又爬上了雕像,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這附近的地下有沒有一個被封印的血族?”
眼珠左右看了一下表示沒有。
“那在你能行動的範圍之内,能不能感應到有血族的氣息?”
還是左右看了一下。
崖香輕輕地用扇子敲着自己的掌心:“若是讓本尊知道你沒說實話,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眼珠終于上下看了一下,表示明白。
問完了問題,她也沒有去刻意爲難它。
在方才的這一小段世間裏,她已經發現了這裏的端倪,也搞清楚了這裏鎮壓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所以也無需再待下去。
隻是在跨出門前,她還是回頭說了一句:“适時收手,不要害太多人,否則地界相見時你會吃很多苦。”
玉狐見她這麽快就出來有些奇怪:“就完了?”
“這裏的事都是這些人在自作孽,我們管不了。”
“啥意思?”
“先回去吧。”
果不其然,崖香回去之時清轲已經醒來,正一臉笑意地等着她:“上神去哪兒了?”
“你不是知道嗎?”
“我......”
玉狐皺着眉坐在了崖香的身側,有些悶悶不樂地戳着地上的沙子,他很不喜歡這種什麽也不知道的感覺。
但崖香還是打算什麽也不說,隻是靠着一根插入地裏杆子閉上了眼睛:“不早了,該閉眼休息了。”
她刻意将閉眼兩個字說得很重,吓得李漫辰趕緊也半卧下來閉上了眼睛,倒是隻剩下玉狐和清轲兩人四目相對。
清轲知道崖香的脾氣,也明白自己這樣故意引她前去是惹惱了她,所以知道對着玉狐說道:“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感覺你好像認識我似的?”
“我聽說過你,但沒見過。”
“這樣啊......那你都聽說了我什麽?”
“也沒什麽,都是一些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