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言,落羽去哪兒了?”
尚景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袖口,可憐兮兮地說道:“我記得水神好像不在。”
回眸看了一眼時至今日還單純如初的他,她輕輕地拍了一掌讓他退後。
“長言,我問你落羽去哪兒了!”
“他不是告訴你了嗎?”
因爲将伏羲琴放在了鬼界,所以她隻能是幻出了噬骨扇:“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抹去了他的記憶,還抹得不夠幹淨。”
論起這方面的本事,他還真是不及她。
“香兒......”
隻見她直接一扇揮出,卷起這裏滿地的梨花花瓣漂浮起來,卷成一股飓風朝着他打去。
她還是對他動手了。
尚景急忙躲到一旁藏好,雖然他還是想不起來之前發生過什麽,但從方才交談之中也不難聽出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所以這二位打起架來,他還真的隻有護好自己這一條路可以選。
“說啊!落羽去哪兒了!”
一陣陣的陰風掃過,她幾乎沒有動用任何他绶的術法攻擊着,每一下都在告訴着他,她可以靠着其他的本事來解決他。
但是長言隻做躲避并未還手,在與她偶爾四目交接之時,隻覺得心中似有一千根針穿過。
知道這些并不能傷到他,崖香幹脆揮手将噬骨扇丢開,雙手突然瘋長的指甲伴随着滿身的黑氣一起打了過去,穿透過空氣的黑色閃電一下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魔氣......崖香你......”
“哪裏來的廢話,我問你落羽去哪兒了!”
他越是閉口不說,越是讓她覺得落羽已經死了。
指尖全是渾厚的魔氣,一閃一轉之間又帶着陰風陣陣,直打得長言不得不出手。
沒有用一絲靈力,也沒有用一個神仙該有的招數,她幾乎是像個魔似的在不停攻擊。
尖銳的指甲閃着寒光,劃過他的發尾,直接斬斷了他的一截頭發,她是真的沒有手下留情。
“作爲一個神仙,你竟然有了入魔迹象,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長言的怒吼絲毫找不回她的神智,她俨然已經殺紅了眼,掌心向下一收,周邊的樹木紛紛倒地,那些在他魂飛魄散之後都沒有被傷到過的樹,竟然就這樣被她全毀了。
“崖香,你清醒一點!”
她不僅僅是第一次對他出手,還是第一次對他有了置之死地的想法。
“看着你親手打造的工具如此鋒利感受如何?”
一個回身,她的發絲已經散亂在風中,而腳下的動作卻并未停歇,一個大跨步就已經又來到了跟前,尖銳的指甲直接逼向喉嚨。
兩條猶如遊龍的水流突然從地面上竄了出來,還未沖到半空就又俯沖而下,直接繞上了崖香的雙手,想要将她給牢牢束縛住。
“你清醒一點,再動手下去會入魔的!”
“是神是魔我自己說了才算!”
雙臂一震,那些水流被她直接給震成了雨滴飄落在地,而她也跪膝落地,在這裏風中慢慢擡發絲散亂的頭,那些紅色的印記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怒氣,紛紛地放着紅光來給她輸送能量。
而她此時也能感覺到胸口裏那顆心在有力的搏動着,像是也忍不住要爲她助威。
“崧藍你也想我動手對不對?”
低喃了一句,她突然躍然而起,帶着幾乎遮蓋了所有日光的黑氣騰至半空,利落的雙手利甲直接撕開空氣,朝着他打去。
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的長言無奈地接下來這一擊,看着因爲抵擋魔氣的手背被燒得焦黑,他亦是一怒,回身打出了幾股純藍色的靈力水柱。
神可克魔,但是克不住她。
她借力踩上水柱,回身又是一擊,卷着陰風的魔氣一下就打準了他的心口。
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長言捂住胸口悶了一口鮮血出來。
但攻擊并未停止,她幾乎是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掠他的眼前,擡手就朝着他的肩上就是一抓,純白的衣料子被劃開,露出了被刺出血紋的皮膚。
尚景立即捂住了眼睛,他從前隻覺得崖香征戰四方很厲害,雖然也親眼看過幾次她打架的場景,但還是第一次看她不用神力的打架。
每一招都狠辣刁鑽直擊要害,而且速度快得肉眼不識,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已經完成了一組連招。
本以爲作爲水神弟子的她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已經活了幾十萬年,甚至還去人界曆了一番劫難回來的長言,但現下她居然能在不用任何神仙打法的情況下,打得長言節節後退。
這.......真是天生的戰神。
“崖香......我不想對你出重手!”
長言仔細地擦去血迹,又是避開了她接連幾下的快速攻擊。
“你若再不說,今日我就算是翻了這神界,也得和你較個高低!”
腳下的黑氣彌漫開來,她翻身落到他身後,對準背心處就打了過去。
但是長言已經不打算再避,幾股純正的靈氣陡然蹦出,将她給彈了回去。
後腳踩住台階穩住身形,她右手一收,就已經在掌心處收攏了一個黑氣形成的球,擡掌打出去時,那些黑氣頓時四散開來,變成一條條蛇影朝着他撲了過去。
這招還是她在第一次遇到染塵時悟到的,在經過她的悉心研究之下,這才演變出來不怕陣法的蛇影出來。
但是在尚景和長言看來,這幾乎就是一種妖孽的打法,她到底是在哪裏學的這些詭異的招數。
被黑影一時纏住的長言隻能是回眸看着躲在一旁的尚景:“難道天君要看着兩個上神打嗎?”
尚景聽到這句話本能地伸出頭來,但又在看到崖香回眸看他的眼神時收了回去。
此時她的比那厲鬼還要可怕,尖銳的指甲滴着長言的鮮血,散亂的頭發在風中肆意張揚,閃着寒光的眸子饒是誰見了都得抖上一抖,這叫他哪裏敢出來說話?
更何況他一直都是崖香這一頭的,所以在沒有她的允許之下,他除了自己躲好還真是什麽也不敢做。
“我......我修爲尚淺,又人微言輕,水神還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