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那個婦人急了,因爲現在隻能聽見李二狗的悶哼聲,她唯恐他就這樣被打死了:“國師……國師我錯了,你放過他吧!”
“你們還真是一家。”崖香手下的動作根本沒停,直直将李二狗給打暈死了過去。
都這樣了,她居然還惦記這個這個畜生,還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右手掐訣強行将他給喚醒,崖香揪着他的衣領看着他:“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錯……唔……”
一看到他那個眼神,她就知道他不僅沒知錯,還想着要翻身呢,所有擡起右手又是一拳。
整張臉都已經腫成了豬頭樣的李二狗是動也動不得,喊也喊不出,手腳撲騰着就想要反抗。
崖香松開了揪住他衣領的手,走去牆角找了一根他素日裏大人的棍子,然後趁着他剛剛爬起來的時候,揮棍直接打向了他的右腿。
直接命中膝關節處,她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一下,足可以讓他下半輩子都是個瘸子。
李二狗再也沒有了反抗能力,他努力地睜開一隻眼睛死盯着:“你到底是誰?”
“本尊的尊号也是你能問的?”
擡起棍子又是猛地一揮,她打斷了那隻他平日裏打人的手,讓他以後再也提不起來棍子。
染塵和玉狐扶着落羽趕到時,李二狗隻剩一絲氣了。
三人急忙沖上去攔住還想要動手的她,玉狐那張狐媚的臉都快要皺成一塊了:“我的姑奶奶……再打人就要死了!”
染塵也趕緊跟着勸道:“打死凡人會受反噬的,你還有其他事要做呢!爲了這麽一個凡人不值當!”
落羽根本沒力氣去拉她,隻瞧見她雙眼發紅,周身黑氣彌漫,深知她這會兒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若是此刻爆發隻怕這整個皇城都要被她給移爲平地。
“落羽啊……快來跟着勸勸!”玉狐根本掰不赢崖香的力氣,不過幾下就給她給甩開:“要是真殺了人,她可就慘了。”
染塵也被她用力扔開,已經有些失智的她提着手心裏已經壞得不成樣子的棍子,一步步朝着李二狗走去。
那根棍子上滿是血迹,多次劈裂造成的木屑刺進了她的手心裏,可是她沒有任何感覺,隻想要繼續動手。
就在她舉起棍子又要落下之時,落羽沖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她,發白地指尖緊緊地扣住她的脖頸和腰間:“你若是想撒氣,就打我吧,我不躲也不喊。”
玉狐吃驚地咬住了手指,難得幻成人形的他一時忘了自己是隻狐狸。
“讓開!”她不過才用力地掙紮了一下,就聽見耳邊傳來落羽沉重的咳嗽聲,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彌漫過來,這才讓她終于清醒了神智:“你怎麽了?”
“沒事,隻是師傅你的力氣太大了。”
“好了,我沒事了。”她扔掉棍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落羽擦去嘴角血漬後才放開手,滿眼心疼地看着她露出了本來的樣子:“你瞧瞧汗都出來了,是不是很累。”
玉狐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然後起身去看了一眼李二狗,幸好隻是落了個殘廢,還不至于沒命。
“我隻是想發洩發洩,沒想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我知道。”落羽不敢再去看她眼睛裏的痛楚,隻能是再次将她摟入懷中,輕輕擡手替她順着氣:“一切都會好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
“嗯。”她埋在懷裏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很是委屈。
“下次再想發洩的時候帶着我好不好,我替你把風。”
被他一下就逗得樂了起來,她微微擡起頭:“你們怎麽來了?”
“黑無常說你在這裏快搞出人命了,所以我們立刻就趕了過來。”
“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
見她終于一掃陰霾,落羽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理着她額頭上散亂的碎發,然後細細地捧着她的臉親了一下:“好些了麽?”
“好多了。”
“咦……我受不了了。”染塵轉身去幫着玉狐将李二狗扶到了一邊去,然後放出了柴房裏關着的人。
隻見那個婦人直接撲出來跪在李二狗身邊就開始抹淚:“孩子他爹……你怎麽就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了呢?”
崖香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婦人之前不還是一臉義憤填膺地想要她幫忙嗎?怎麽這會兒又變卦了?
難道……這又是個局?
那個憑空出現非要給她解釋情況的老頭,還有她爲何偏偏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心中剛有異動,門外就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禁衛軍到了。
“聽說這裏有人鬧事?”
那個婦人立刻撲了過去,用力地在地上猛磕着頭:“求官老爺做主,國師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孩子他爹打個半死,我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啊!”
“國師?”禁衛軍統領一眼就認出了她來:“不知國師不在宮裏清修,爲何會來到此處?”
“關你屁事。”玉狐罵了一句,然後拉着染塵就準備招呼着崖香一起走。
“等等!”禁衛軍統領十分莊重地朝着皇宮方向行了個禮:“我等奉陛下之命來此處尋找城中命案的唯一證人,卻沒想到國師竟然将其打成這樣,還請國師跟我們走一趟!”
“命案?證人?”崖香這才回過頭看向了那個婦人:“你倒是好本事,知道我今日要來此。”
“民婦不知道國師在說什麽,隻知道國師仗着自己有仙法,就把民婦和孩子困在柴房之中,然後将孩子他爹打成重傷!”
落羽一直都攬着她的腰,微微低頭便靠在了她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要不我将他們都殺了,省得煩心?”
“我倒是想看看又是什麽下三濫的招數。”
她朝着禁衛軍統領揚了揚頭:“既然如此,煩請帶路吧。”
“來人,将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我帶走!”
見他們準備以押解的方式帶人,玉狐立刻不樂意了:“又不是不去,拉拉扯扯地幹什麽!”
“我想上頭那位也不想你招惹到我吧?”崖香盯着統領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