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出的力量既有神族的純陽之力,又有至陰的鬼族之氣,甚至在仔細分辨之下還帶有了一絲魔氣……
這到底是神,還是一個怪物?
海蓮卻一下就猜到了她是誰,她捂着胸口站起身來:“你居然沒死?”
“既然都知道了本尊是誰,那你們一個都活不了。”她合起噬骨扇含着笑意說道。
“好大的口氣!”她還想沖過來時,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然被定在了地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就連手指也無法動彈。
明明她身什麽也沒做,自己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這個人到底已經強大到了什麽地步。
“尚景,布下結界,一個也不許跑。”她明明嘴角微彎,說出的話卻滿是寒意。
“是。”
殺完這裏的血族他肯定不行,但布置個結界困住他們還是可行的,畢竟蓬萊在布置結界之術上算是神族中的最爲厲害的一脈。
落羽想要走近她身邊,卻隻能被一堵無形的牆攔在三步開外,但是他又不想讓别人知道他的困境,所以一把抓過一旁的諾茨:“告訴上神,隻需困住就好,殺人的事我來,莫要髒了她的手。”
“是。”諾茨古古怪怪地看了他一眼,還以爲這兩人是在鬧别扭所以不肯直接對話,隻好小跑着繞到了崖香面前将落羽的話盡數告知。
“不必了,本尊近日正好拿點人來練練手。”
在鬼界待了近百年,她感覺筋骨都要松散了,現下正好有可以打打怪練練手的機會,怎麽可以輕易放過。
右手拿出伏羲琴化爲金色的長弓,左手已然幻出十支靈力羽箭,彈射出去之時,正好射穿了十個來不及躲避的血族,且力道大到驚人,慣性力量之下的羽箭破體而出,将身後之人的胸口也一起射穿,但那羽箭還是沒有停下來,繼續穿破着後面的人,一個又一個……
隻用了一招便已經解決了近千人,海蓮這會兒才開始害怕了起來,她聽聞過她的事迹,但卻沒想到她竟然強大到了這樣令人窒息的地步。
相比之下,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都還愣着幹什麽!反正都逃不出去爲何不拼死一搏!”她招呼着其餘的血族一起朝着她撲上去。
一陣藍光突然閃過,險些刺瞎了他們的眼睛,落羽已然躍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那些沖上來的血族給擊退。
即便他身負水神之力,與現在的崖香比起來,還是顯得太過弱小。
但崖香卻沒有着急動手,而是在人群掃視了一圈後縱身躍起,精準地揪住了一個血族的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之上。
海蓮立刻就紅了眼睛:“你敢動他一分,我必定屠你全族!”
她冷笑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是嗎?”
手下頓時用力,那少年的脖子已經在她的手中被折斷,隻剩下一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的腦袋掉回了海蓮的懷裏。
上一次被落羽拿捏住時,他也未曾真的立刻下死手,但這次,崖香卻是毫不猶豫地就取了他性命。
海蓮目眦欲裂地看着伫立在半空上的她:“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本尊怎麽看你這麽不順眼呢?”
她的左手在虛空裏一抓,海蓮就自動飛了上去,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她的手裏。
“你要殺便殺!我即便化成惡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海蓮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快要保不住的時候惡狠狠地伸手想要去抓她,卻發現根本抓不住,甚至在指尖才靠近她時就被燒成了焦黑一片。
不論是她的瞬行能力,還是她偷學來的法師法術,甚至她的血族攻擊術,在她的面前都成了一個笑話一般。
太強大了,實力懸殊得如同一隻螞蟻和一頭巨象……
“化爲惡鬼?本尊何時許你這個資格了?”她回眸看着她,眼中似有烈火在燃燒:“本尊可真不喜歡你這張嘴。”
另一隻手上的噬骨扇突然化成了一條繩索,将海蓮給牢牢束縛住,而後帶着她直接飛到了宮殿頂上定住。
崖香拿起一直靠在她身側的金色長弓,轉頭看了一眼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的海蓮:“今日本尊就讓你瞧瞧,你是如何害死自己全族的。”
海蓮還想說話,但噬骨扇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直接絞着她的舌頭一把扯下……
諾茨心驚膽戰地退到了伯納德身後:“太可怕了……以前這位上神不是這樣子的。”
雖然她以前也是不喜廢話直接開打的類型,但是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如同地獄修羅,和之前一直被落羽藏起來時的溫婉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她到底還是不是從前那個上神。
緩緩拉起長弓,崖香又是十劍射出,在出招的同時,她竟然還有空閑去将海蓮弟弟的屍首丢到了海蓮腳下,甚至還從指尖燃出烈火慢慢地在他身上燃燒,既不立刻燒成灰,但也不會熄滅。
這樣無疑是對海蓮的極度折磨,她死死地瞪着眼睛看着這一切,甚至連自殺的機會沒有。
眼看着這裏的血族死了一大半,崖香突然停了手,她轉眼看了一下海蓮:“你帶的人真多,這裏都堆積不下了。”
“嗚嗚……”已經說出話的海蓮隻能掙紮着流着血淚,妄圖用眼神去與她搏鬥。
“那就先燒一燒吧。”
她也沒有通知落羽他們,就直接丢了個火球下去,然後看着地面上燃起了漫天大火……
諾茨急忙拉着落羽退進殿内避火,然後看着許多血族在這場大火之中拼命地呼救和吼叫,場面之殘忍讓他不忍再看,閉着眼睛轉過了身。
畢竟都是血族,伯納德拍了拍落羽的手臂:“其實……也不必全部都殺了,留下……留下一些也是可以的。”
落羽明白她的意思,隻要是背叛過的自然是用不得,就像他也會将上次投誠的血族全部殺了一樣,她這是在永絕後患。
“這些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落羽擡眸看着她立在半空上的身影:“更何況死在她手上是何其榮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