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有兩個金甲護衛被打得撲了進來,其中一個對落羽還算是忠心,他急忙起身:“侯爵還是快些離開吧,對方人多勢大我們必然不是對手。”
菽離擡眼看了一下:“不過是些許血族,慌什麽。”
“神……神族?”那個護衛頗爲忌憚地退了出去:“侯爵怎麽會和一個神族待在一起?”
海蓮已經帶着人破開了門口的守衛力量,她大步走進,人還沒到殿内,聲音卻已經傳了進來:“侯爵還是投降吧,免得被血腥沾染了你的衣服。”
殿内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一個跟在她身後的血族不禁掩着嘴嗤笑:“難道這侯爵大人是害怕得跑了?”
待一行人跨進殿内時,隻看到落羽和菽離一左一右地坐着,正氣定神閑地喝着酒。
“喲……這是誰啊?”
還沒等她看清,菽離手中的酒杯已成烈勢打了過來,她伸手想要去接,卻被上面強大的力量給打了出去,直接彈在了門上掉落了下來。
“神族?”海蓮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有些倉皇地爬起身來:“你竟然跟神族勾結!”
這下其他血族皆是不冷靜了,神族殘殺血族,早已是與之結下了血海深仇,站在這裏的好幾個血族都有家人死于他們手裏。
如今這落羽竟然找了一個神族來,難道是不打算隐藏他的禍心了?
這不難讓人覺得他就是害死那些血族的罪魁禍首,是他讓那些神族有了理由來殺血族,也是他聯合神族想要将整個血族覆滅。
難不成爲了那通身的神族本事,他竟然賣掉了自己的族人?
落羽替崖香背了好大的一口鍋。
菽離皺着眉有些不滿她的這個說法,什麽叫勾結,神族什麽時候變成了黑暗惡勢力了?
“你就是海蓮?”
“呸!”爲了鞏固人心,她不得不硬着頭皮而上:“你們這些神族不配提起我的名字!”
“真是……放肆!”
菽離揮袖打出一陣飓風,直直将前面站着的人全部打了出去,隻是他的力道太大,就連那殿門都被他給打壞了,碎成一堆碎片跟着飛了出去。
輕輕搖了搖頭,落羽也發揮起了怼人的功力:“菽離上神,我這門可不便宜。”
“難道你很窮?”
“不窮,但錢也不多。”
要不是想着長言魂魄還在他那兒,他真的想一巴掌給他拍過去,拍得他頭頂開花才好。
“先顧着眼前的事吧。”
跟着他起身,落羽順手還拿過了盛滿着酒的杯子,兩人一起走了出去,看着地上躺得橫七豎八的人,他擡起酒杯抿了一口:“這葡萄釀甚是不錯,不過還是比師傅那兒的桃花釀遜色了些。”
“你是想她的酒,還是想她的人?”
“都想,但的确更想她。”
一陣惡寒傳來,菽離就覺得自己不該去問,明明是想要挑起他的傷心事,怎麽就成了被他給喂了一口糧了?
海蓮好不容易才接上的肋骨又斷了兩根,她捂着自己的腹部止不住地咳着,但越咳腹部的牽扯就越大,所以她隻能用破口大罵來緩解自己。
“身爲侯爵,亦是高伯爵之子,受萬人敬仰的伊桑,竟然和神族勾結禍害自己的族人,更是出手不凡妄圖滅族,難道你是忘了自己的根在哪裏嗎?”
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在他聽來,也不過是隔靴搔癢,激不起他的一絲波瀾,爲了省着力氣,他也沒有動手,而是繼續品着那被葡萄釀:“還有什麽話一并都說了吧,否則連遺言都沒有,死得也太過凄慘了一些。”
放狠話,菽離還真不及他。
“遺言?呵……我就是現在身死也比你光明磊落得多!”海蓮一直癱坐在地上起不來,連罵街的姿勢也無法做得完全:“你瞧瞧你對着神族卑躬屈膝的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諾茨和伯納德匆匆趕來時,見到這陣勢立即放下了心,他們原本是想着來瞧瞧打得怎麽樣了,如果落羽不敵就好趕緊找下一個,但現場的場面還是讓他們有些驚訝。
這落羽身旁站着的菽離,諾茨自然是認得的,想到落羽之前暗自神傷,如今這崖香上神身邊的人還是來幫了他,看來他已經血族闆上釘釘的統領了。
“侯爵……”諾茨撐着一根木棍走過去,雙手手腕上還沒來得及消失的光圈說明了他早已知曉此事:“你沒事吧?”
落羽端着酒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嗯。”
“那就好那就好,我聽說了此事,吓得我險些一口氣沒喘得上來。”
雖然很假,但效果不錯,已經有海蓮的人想要換陣營了。
畢竟這海蓮曾經就是諾茨一手扶持,他能以一個一等法師之身,從落羽跟到海蓮再跟回落羽,必定是有些常人不知道的本事。
如今他忠于落羽,也表明了他的立場,那麽海蓮若想推翻他們,的确有些不容易。
雖然神族的法力高深,彈指之間就可以将他們打倒,但終究還是有着一層隔閡在,所以那些動了心思的血族還是穩着心态繼續觀望着局面。
“落羽,我們是不是得先來個殺雞儆猴?”
菽離沒有崖香那些狠絕的手段,也沒有落羽那些叵測的心思,但他也知道,收服始終比壓迫要好,誠心誠意地歸順也是可以有機會重新開始的。
“确實該如此。”落羽端着酒杯的手一一滑過下面的人,在觀察完每一個的表情後,指向了那個跟着海蓮一起罵他的人:“就他吧。”
“嗯。”
菽離的右手幻出那條鞭子,揮出之時輕輕打在地上,就已經讓磚石碎裂,破出一大個洞來。
諾茨心疼地看着地闆卻又不敢多言。
鞭尾好似被突然賦予了生命一般,似一條遊蛇想着那個人而去,眨眼之間就纏上了他的脖子,硬生生地絞進了皮肉之中。
他這條鞭子可是特制,饒是無魂無魄不老不死的血族,也沒有辦法可以反抗。
海蓮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就被濺了一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