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她沒看過的故事?
翻開看了兩眼之後,她深覺這是落羽自己撰寫的,畢竟這裏面的主人公居然是她。
在故事之中,确有發生過人性兩面的争鬥之事,而最後那個趕走所有右的神就是她,因爲那個時候人間大亂,所以她臨世,做了這個偉大的壯舉。
她怎麽不知道她還有過這樣的舉動?
這不是純屬胡說嗎?
将那本冊子扔了回去,崖香看着是十分不争氣的徒弟:“這就是個戲說爲師的話本子,你竟然還當真了?”
“故事雖假,但其中的道理卻很真。”
小心翼翼地将冊子收好,落羽輕輕牽着她的手後退了幾步,然後指着左麟和右麒慢慢說道:“你瞧瞧他們兩個,像不像故事裏的一左一右?甚至連名字都是一樣的。”
他這樣一說,她倒真覺得有些道理。
這二人雖相互看不見,卻水火不相容,且被她控制之後的右麒明顯已經敵不過左麟,正在逐步走向衰退之中。
現下可不是出這些幺蛾子的時候。
崖香隻能悲痛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暗暗下了個狠心:隻要割上幾刀露出女娲石,就可以永久地解決掉這個禍患。
落雨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也沒阻止,隻是拉着她走了出去,一路上悶聲不語,直到走到鬼域前才停下腳步。
“有什麽事要來這裏說?”她還是盯着自己的掌心問道。
“師傅又想用傷害自己的法子?”
“你有其他的辦法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在心中做好了決定,擡眼用着最深情的眼睛看着她:“如果我有法子将你體内的女娲石逼出來,你是不是就不必傷害自己了?”
“那是自然。”
“好吧。”
他立刻攬着她的腰瞬移回了寝殿,剛進門就掐訣将門窗全部給封印上,然後将她推到床邊坐下,自顧自地就開始解衣服。
“你……停手!”崖香右手指尖幻出一條紅線,硬生生地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這又是做什麽!”
“幫你逼出女娲石。”
“做這件事需要脫衣服的嗎?”
“倒也不是。”
見他這樣說,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哪知他又接着說道:“這個事不脫衣服也能做。”
“什麽?做什麽?”
“就是素日裏我脫衣服和師傅做的事。”
崖香的臉上白了紅,紅了白,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個落羽如此的膽大妄爲,竟然說起了這種混賬話!
他這是故意找借口要占她便宜!
越想越是笃定,她幹脆站起身來,擡手将落羽裹得嚴嚴實實,甚至還幻出一條十指寬的帶子将他的衣服牢牢捆住:“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竟然能想出這種不倫不類的方法。”
“你覺得我在騙你?”
“我覺得你在占我便宜。”
“師傅……”他的聲音軟中帶着甜糯,每一個音都是歡快的曲調:“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試?
她才不傻,這都什麽時候了,哪有心思與他談情說愛?
“你在這裏好好待着,爲師去去就回。”說完,她擡手将落羽按在坐墊上,還爲他畫了個光圈:“别走出這裏,否則後果自負。”
然後逃也似的離開,倉皇的背影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
這還沒被占便宜呢,她就已經慌神了,若是真被他占了便宜去,隻怕得網課現在該做的正事了。
看着她的背影匆匆離去,落羽的嘴邊挂起一抹笑容:“我這師傅總是有這樣反差特别大的可愛。”
崖香急匆匆地去了菽離處,一把揪起還在酣睡的玉狐:“都醒醒!”
菽離本來是半眯着眼靠着軟枕假寐,被她這樣一吵不由得失笑:“你怎麽冒冒失失的?”
“有正事要說。”
玉狐被她揪得有些疼,隻好幻出人身來坐到一旁,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吧,何事?”
“左麟和右麒出了點問題,你們給出出主意。”
菽離有些疑惑:“不就是他們相互無法融合又無法分解之事嗎?有什麽難的?”
“你也知道?”
“嗯,所有人都知道。”
見她一臉後知後覺的樣子,玉狐掩着嘴笑道:“我是啊……這陷入情情愛愛之中的女子總是迷茫,明明事兒都擺在眼前,她還非瞧不出來。”
崖香狠狠地剜了一眼他,心裏也在暗自反省着自己,一向自認老謀深算的她怎麽突然被落羽給擺了一道?
明明人盡皆知的事情,他非得裝成他一人獨知的樣子,還借着這種事想要占她便宜,當真可惡得緊。
不過也不能怪他,她整日都在籌謀其他的事,心力交瘁之時,哪裏還有精力和時間分給左麟和右麒。
如今被菽離和玉狐看了笑話,她更是覺得面上有些挂不住,隻好拍了拍桌子:“那還不快想辦法!”
菽離拿着一把折扇指了指:“辦法你不都知道嗎?隻需用女娲石助其徹底融合即可。”
“可……女娲石出了點問題。”
“什麽問題?”他的聲音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自我用過它幾次之後,它便徹底地陷在了我的手心之内,若不是以剖筋斷骨的方式,斷不能将它激發出來。”
說到此,她又想到了方才落羽的話,耳後微微一紅,急忙拿起一個杯子倒上一杯涼水喝着,好讓那片紅雲趕緊離開。
玉狐撐着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我記得荒古魔猿說過,這女娲石本就是你的東西,難道你沒有法子?”
“我的東西?”崖香一想到荒古魔猿,心中的嬌羞一掃而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它說的話哪裏能信,指不定又在哪裏埋着算計呢……”
不對,荒古魔猿爲何要特意告訴他們這個?難道這女娲石也在它安排的局中?
如果這件神器真是它的算計,那麽她是萬萬不可再使用女娲石,否則又會跌進它挖好的陷進之中。
隻是,左麟若是再不與右麒融合,那他們兩人也會在不久之後,因爲相互争鬥太過激烈而同時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