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來這裏不是爲了改變曆史嗎?”
“不是,我就是來殺你的。”
隻要能在此時将荒古魔猿殺了,那麽它将不能再作惡,後世的許多事也不會再發生。
那麽她做一次罪人又如何?
崖香一離開後,那座小船便再也經受不住海水和天柱的璀璨,化爲了一片碎片。
菘藍隻好帶着司落趕到她身側,見她正在對陣荒古魔猿:“你就是爲了将它引出來?”
“不是引,而是提前放出來,否則沒人能殺得了它。”
司落隻能勉強在水面上站穩,他看了一眼對面那團黑乎乎的人猿:“爲何要殺了它?”
“不殺它,才是真正的天地毀滅。”
“我可以相信你嗎?”
“随你。”
她再次射出一箭,黑色的羽箭這次卻被荒古魔猿給牢牢握着,它正要得意時,那隻黑羽箭卻突然化爲靈力,攀爬着它的手燒了上去。
手中的弓立即化爲一把金劍,她提着劍便飛了過去,朝着它的脖子就砍了過去。
劍身沒入皮肉之下幾分,雖然沒能直接斬斷,但也讓它血流不止,甚至還丢失了幾分力氣。
菘藍看着她義無反顧的背影,下意識地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他如何想去懷疑一個用命來救自己的人,但她的行迹實在是太過詭異。
司落倒沒有這麽多顧慮,他直接微擡雙手,卷起許多水流便朝着荒古魔猿打去。
得了這些水流的助力,崖香也壓着劍身再沒入了一分:“你去死吧!”
“我若能被輕易殺死,哪還能活到你與水神再次出世呢?”荒古魔猿笑了一下,黑溜溜的眼睛突然迸射出一道金光,将她給打了出去。
菘藍見她被打飛,還是停留在原地猶豫不決,直到此刻,他還是不敢相信她到底是善是惡,哪怕她曾經救過自己。
背後一陣冰涼的水意傳來,崖香回頭看了看,見司落在不遠處朝着她點了點頭:“放心,有我在。”
他選擇了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
借着水流的力量穩穩落在水面上,崖香摸了摸被荒古魔猿打得流血的眼角,滿臉的肅殺之意擡起右手,伏羲琴和噬骨扇已然回到了她手中。
哪怕現在隻恢複了八分靈力,她也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從袖中掏出混沌珠,她将三件神器合在一起,重新變成了一把燃着她靈力的長劍。
這一次,三件神器在手,就不信打不過它這個上古神獸。
見菘藍還在猶猶豫豫,司落不得不分心對着他大喊:“你還在想什麽!快來幫忙!”
“我們真的該幫她嗎?”
“你現在還有别的選擇嗎!”
“可攪得這天地失色的是她,放出荒古魔猿的也是她,讓天地一片混亂的也是她……”
“你沒聽她說嗎,得殺了荒古魔猿才行!”
“你相信她?”
見他如此執拗,司落也不再想搭理,而是專心調動起了四周的水流好助她一臂之力。
崖香額頭上的印記終于顯現了出來,雙手已長出利甲的她雙手持劍飛身到了荒古魔猿身前,招式狠辣地朝着它劈去。
沒想到她被激發出這麽大力量的荒古魔猿隻得不斷後退躲避,還得騰出一隻手來捂着脖子上的傷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閉嘴!”
“我幫你将水神長言找回來如何?”
崖香手下有些猶豫,但并不是因爲聽到它的條件,而是它竟然能說出長言的名字,那就證明它與自己來自同一時期,那麽自己要想勝過他就不容易了。
以爲她有些動心,荒古魔猿繼續說道:“你不忍心動手,我來幫你殺了那個血族,然後抽出水神魂魄替他重塑神身如何?”
她覺得它在放屁。
手下的動作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快速狠厲的劍招再次落下,每一步都緊逼着朝着它的脖子砍去。
司落此時也卷起一股巨大的水流朝着荒古魔猿的空擋之處打去,兩人聯手之下,終于将它擊倒落入水中。
但它很快又被水流給卷了出來,崖香抓準時機朝着它的左臂砍去,堅硬的手臂震得她左手虎口之處再次裂開,但這也不能阻止她的殺心。
雙手催動所有靈力在劍上,她用力地将劍按下,終于它的左臂被她砍了半截下來。
“那個血族我也有辦法幫他塑個神身!”荒古魔猿自知今日難逃一劫,急忙大喊着:“我早已經掌握了重生之法!”
“就是将人變成人身蛇尾的怪物嗎?本尊早就見識過了!”她提着劍再次朝着它的右臂揮去,即便這次隻能削掉一塊皮肉也爲手軟:“閉嘴吧你!”
菘藍見她砍殺得如此辛苦又如此義憤填膺,終于飛身開始召喚着飓風。
他自然是知道荒古魔猿是個危害天地的存在,更知道十萬年前她就已經殺過一次,但在方才見她對現狀沒有任何解釋時,他還是猶豫了。
他沒有司落那般坦蕩地偏幫着她,但他還記得她的救命之恩。
她是火神,那就應該是會護佑這片天地的神。
飓風掃過,水流加持,燃着烈火的利劍也在不斷砍下,荒古魔猿避無可避:“你當真以爲你們能殺了我?”
“打架的時候能不能别廢話!”崖香已經有些氣喘,但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未停。
即便荒古魔猿幾乎是上天入地的躲避,她亦是跟随其後,一步也不肯放松。
天上諸神才剛剛躲過天柱,又被那道越來越大的裂縫給抖了下來,就像下雨一般紛紛墜落到了海上。
這個時期的諸神還真是弱得可憐。
那位老神仙肉則會眼睛看着失色的世界:“這……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真有滅世的一天?”
司落擡起一股水流讓他避過一根天柱的落下:“先對付荒古魔猿!”
“荒古魔猿又出現了?”老神仙将手中的拐杖一橫,海底立刻穿出了許多海草:“今日定讓它有去無回!”
菘藍見老神仙也是二話不說就準備對付荒古魔猿,更是覺得臉上一熱,爲何偏偏就隻有他一人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