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靈力有限,打架尚且還能用得上,但若要飛行,還是這麽遠的距離怕是不行。
盡管弑神蟻都被燒了個幹淨,但菘藍的靈力依舊被克制,相較起來還不如她。
這下可好了,兩人在這被燒得隻剩焦土的島上孤立無援。
擡頭看了看這裏廣闊無垠的天,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爲何來了這裏之後就突然能使用原來的法子召喚靈力?
難道這裏與她自己的那個空間相連?
初醒來之時,她曾一直在海上漂流,會否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想着想着,她又轉身走了回去,在一片焦黑中尋找着目标,就差将這裏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
側目看了一眼還是一臉茫然的菘藍,她開口問道:“你作爲風神,竟然找不到離開這個島的方法?”
“我……所有的仙家都沒有法子,來過這裏的人無一生還。”
“還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她暗罵了一句。
看來書裏的那些故事都信不得,這群所謂的上古諸神看起來,一個個都弱得不行。
剛剛才費力打了一架,又消耗心神救了菘藍,她本來是半分力氣也不願出的,這會兒看來卻不得不做了。
解開綁着傷口的布條,她将傷口上的血抹在了另一隻手上,再次從後頸脊椎之處将伏羲琴抽了出來。
這個法子十分兇險,稍有不甚便會傷到根本,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用這種法子召喚出伏羲琴的。
“你這是……”
崖香将伏羲琴化爲一柄劍,輕墊腳尖跳了上去,再一把拉着菘藍也站到了劍上,借着這件神器的力量飛了起來。
勉強支撐着離開了這片島的禁制區域,她便已經脫力,幸而這會兒菘藍總算反應了過來,召來一陣風将兩人帶了回去。
司落本來還在奇怪這兩人怎麽去了這麽久時,就見兩人終于駕着風歸來。
隻是在去時還是衣冠楚楚的兩人,回來卻滿身狼狽,渾身都是血漬。
他急忙走過去扶起崖香,這才看到她手上的傷:“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我們遇到了弑神蟻。”菘藍表情複雜地看着她的背影:“但幸好有火神将弑神蟻給全部消滅才能得以回來。”
“弑神蟻?還全部消滅了?”司落一臉佩服得看着她:“火神真不愧爲火神啊……”
崖香無奈地看了這兩人一眼,沒看到她都要血盡而亡了嗎?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裏聊天?
将她扶着坐下,司落拿着她的手瞧了瞧,發現這不是弑神蟻啃咬的傷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右手食指打出一股水流在傷患處,替她一寸一寸地鏈接着經骨脈絡……
他治傷的手法倒是與長言一模一樣,隻是性子和那個人完全相反。
掰着她的治傷時,司落也在觀察着她的表情,見她傷重如此竟然不哼也不叫不禁有些好奇:“不疼嗎?”
“習慣了。”
倒也是,敢去找荒古魔猿打架的,怎麽懼怕這點疼痛。
“一直隻知你是火神,卻不知你的名字是什麽?”
“我……”她收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崖香二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
菘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掌心,見她的手指終于有了感應能動時才開口:“傳聞中的火神,的确沒有名字。”
她又猜對了?
還是這裏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意思來的?
留下司落在這裏治傷,菘藍獨自回去休息,到了該就寝的時間時,他卻坐在屋檐下的欄杆上發呆。
天邊的霞光從未停過,他卻亂了心神,腦中那個身影一直在盤旋,讓他不得不擡起手,看着那個被她割過的手掌出神。
她拿着那把扇子對着自己的手,一刀又一刀不停割下去的畫面似乎就在眼前,還有她爲自己治傷時手心貼着自己掌心時的溫暖,是他修行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熱烈。
從沒有過一個人這般爲過他。
……
司落一直留在崖香處照顧,雖然她手上的傷口已經被他治愈,但還是因爲傷到了經脈,還是無法完全恢複正常。
現下,她的那隻手連果子都拿不太穩。
“你是怎麽消滅弑神蟻的?”替她削了個靈力果子,司落難得沒有混着吃一個,而是将這些都留給了她。
“放火燒了。”
“那蟻後呢?”
“一箭穿心。”
見她三言兩語說得很是輕松,司落不禁雙手放到桌上撐着頭:“那東西很厲害呢,一直都沒有仙家能治理它們,所以才變成了禍患。”
她擰着眉看着他:“很難嗎?”
“真的很難,弑神蟻隻存于那個島上,但那個島卻又對神有諸多限制,且弑神蟻爲什麽叫弑神蟻,便是因爲它們遇神殺神,沒有一個能它們手上逃脫的,更别提消滅了。”
“那是你們太弱了。”崖香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厲害。”司落睜着亮晶晶的眼睛:“要不……你做我師傅吧?”
“咳咳……”崖香被他吓得咳了起來:“千萬别,你這麽大的本事我可不敢收你。”
“也是……現在的你忘了怎麽使用靈力,等你想起來之後再收也不遲。”
見他還真把這件事放進了心裏,崖香感覺太陽穴疼,這算什麽事?怎麽到了哪兒都和他們扯不清關心?
“哦,對了。”司落突然坐直:“九嬸嬸說,明日會爲你舉辦回歸盛宴。”
“明日?”
“嗯,方才我去拿靈力果子時,将你神勇無比消滅弑神蟻的事給大家說了,現在大家夥都等着聽你的事迹呢。”
這裏的人還真是熱情得有些不像話……
“可我不喜歡這種場合。”
她獨來獨往慣了,因爲幼時總被趕出法會,所以後來便連神界的盛會都從不去參加,更何況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舉辦的什麽盛宴了。
“沒事,我和你一路同去,替你講故事。”
這個司落看起來倒是單純了許多,遠沒有落羽的心思這麽深沉,也沒有他的心這麽狠,所以崖香也不好再拒絕:“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