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她不悅,就該是你道歉。”
這是什麽邏輯?
理紗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擡起手就咬破了手指,将血胡亂地糊在手镯上,嘴裏開始念着一堆聽不懂的咒語。
崖香雖未聽懂,但落羽卻聽了個明白,他急忙将崖香護在懷裏,硬生生用後背接下了理紗的這一輪攻擊。
她竟然使用的是法師的高等秘術,想來已是恨崖香恨得入骨。
落羽本可以帶着她避開,也可以讓她發現後去化解,但他偏偏選了這樣一個最下等的計策,便是想要在她面前示弱,讓她憐惜他。
理紗根本不在意打中的是誰,隻以爲這樣的攻擊有效,便笑着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再一次施展秘術。
崖香将傷重的落羽推給諾茨扶着,右手打出噬骨扇,左手直接召喚出星蘊之力護在落羽身上,而後翻身拿過已經綻出巨大光亮的噬骨扇猛地一扇,直接連人連屋頂地給掀翻了。
諾茨再次吞了一大口唾沫,看來又得忙活着修屋子了。
理紗躺在廢墟之中暈了過去,手臂上的光圈也随之一碎,化成光點消失在地面上。
“将她關起來。”崖香接過落羽朝着諾茨吩咐道。
諾茨急忙點着頭:“是是是……”
走出這裏時,外面理紗帶來的護衛也不知所蹤,想來她平日裏爲人跋扈,這些護衛也沒有多忠心。
扶着落羽回到之前的地方,崖香伸手便向替他診脈,手卻被他緊緊攥着:“師傅……我疼。”
“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崖香也沒去顧慮男女之别,直接拔了他的外衣。
“這還是大白天,師傅不要如此着急……”
“爲師是在看你的傷。”崖香拍了他一下的背,他立即疼得龇牙咧嘴起來:“輕一點嘛。”
他一個血族,怎麽還怕起疼來了?
背上的傷痕倒是沒有大礙,隻是一般的灼傷罷了,崖香随手便已經傷口治好,轉身又準備去探他的脈。
“師傅……”落羽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她的手,以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說道:“徒兒知道教訓了,你莫要再找徒兒算賬了好不好?”
這落羽是有什麽被動技能嗎?隻要一受傷就會變得十分矯情?
崖香掙脫開他的手:“你爲何一直不讓爲師把脈?”
“我是血族,是死身,師傅把脈豈不是在笑話我嗎?”
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理紗一開始施展的是禁制神族的術法,但他爲何寸步不能行?還有他身上那些極力掩飾的氣息,也分明是神的氣息。
他到底在隐瞞些什麽?
“可爲師覺得很有必要替你診診脈……”
落羽知道她已經鐵了心要一探究竟,隻好繼續耍起了無賴,借着她伸過來的手将上半身的衣服全部弄滑落在地,然後一臉嬌羞地看着她:“嘴上說着要診脈,實際上怎麽在扒我的衣服呢?”
“你……”崖香尴尬地将手縮了回去,眨着眼睛轉過身:“你先将衣服穿上。”
他卻不肯照做,隻是撐着頭看着她:“可這是你扒的……”
“落羽,你……”
話沒說完,落羽就已經傾身上來,将她壓了下去:“既然開始了,就不要停下來。”
“你起來!”
崖香伸手朝他肩膀上打去,卻隻聽到他一聲嬌哼:“我才剛受傷,疼……”
“……”
她徹底無語了,也徹底敗給他這個矯揉造作的性子了。
特别是對上他那雙伴着無辜和狡黠的眼睛,仿佛一下将她帶到了很久以前,去地牢裏見他的樣子。
那時的他也是用着這種樣子看着她,問她可想要他。
毫不介意地釋放出自己的小九九,但又能将其轉化成一種無辜的狀态,還真是他的拿手好戲。
外面還是白天,但房門卻自動了關了起來,房裏迤逦一片,風光無限。
……
摸着被硌疼的肩膀,崖香一臉陰郁地看着在一旁系着腰帶的落羽:“我覺得你根本就沒受傷。”
“本來有傷的,不過被師傅給治好了。”
他還重點強調那個“治”字,讓崖香的耳根一紅,氣鼓鼓地轉過臉:“你還是多想想正事,想想怎麽處理那個公主吧。”
“和師傅在一起也是正事。”落羽笑着湊過來,見她一直在揉着肩膀,便接過她的手輕輕揉着:“其他的事都不急。”
“等她醒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亂子。”
“那師傅覺得該如何處理她?”
“要不……”崖香看着落羽脖子上被自己指甲刮傷的口子,臉上又是一陣紅雲:“你以姿色去吸引她,讓她對你如癡如醉不能自拔,然後爲你所用,隻聽你一人之言可好?”
“這樣的事我隻對你做。”落羽眼裏嘴邊都是笑意,手下的動作卻越發輕柔了起來,生怕加重了她肩膀的疼痛:“不過話說回來,法師可能有法子能抵禦血族的惑心之力,所以我也還在考慮到底要如何做。”
見崖香不接話,他更是覺得這會兒的她有小女子的嬌媚之态,看起來甚是賞心悅目令人心動,所以嘴上的言語也輕佻了起來:“要不你變成我的樣子去吸引她,你是神仙,又見識老道,必定能将她迷得沒了神智。”
“落羽,你在找死嗎?”
“不敢不敢。”他好好地坐去了她的身後,伸手将她攬在懷裏,用鼻尖蹭着她的鬓邊:“這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出法子來。”
“要不就将她殺了,然後将那個镯子奪過來你慢慢研究?”
“你這麽直接的嗎?”
“莫非你舍不得?”
“有你在,什麽都能舍得,我隻是擔心镯子到了我們手中卻不會使用,平白地浪費了這個機會。”
落羽的身上似乎用了某種香料,讓人聞着很是舒心,所以崖香不自覺地陷在他懷裏躺着,連眼睛也微閉了起來:“你自己拿主意吧,爲師得睡會兒。”
“睡吧,我就在這裏看着你。”
這一覺睡得甚是舒爽,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崖香睜開眼睛時,外面的陽光已經開始不那麽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