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神界尊神,唯一一位女戰神,且階品位列一品上神之首的她,怎麽可能甘願被困于此?
但現下,落羽實在是看得緊,她得采取迂回戰術才行。
第二日,就在她打算好好地責難落羽一番時,他竟然提着那個叫諾茨的人走了進來。
見諾茨鼻青臉腫地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上神都怪我不好,我想着侯爵大人帶您出去玩,我就來灑掃一下房間,哪知道竟然打翻了您的東西,所以……”
他緩緩拉開自己的衣袖,指着上面一道深深的刀痕:“所以我就用自己的替換了上去。”
落羽也一臉茫然地坐到她面前,眼裏帶着可憐的意味瞧着她:“我今日一早看見他拿藥,這才知道了事情經過,你莫要生氣。”
她生氣?
她現在想殺人!
“是麽?”崖香看着諾茨那渾身發抖的模樣,自然也知道此事他是來背鍋的,所以也不想和他計較:“那下次得小心了。”
“是,多謝上神不怪罪。”
嗯?不對!
她怎麽突然能聽懂諾茨說的話了?而且諾茨也能聽懂她的話了?
落羽立即揮手将諾茨趕了出去,眼睛裏帶着星星點點地看着她:“有我替你治傷,你哪裏還需要這些傷害自己的術法呢?”
“治傷?”
指了指她的嘴角,落羽笑得很開心:“你忘了那一日麽?”
臉上立即一陣紅雲傳來,崖香急忙錯開他的眼神:“什麽時候治傷需要……需要那個了?”
“我也是才領會到的。”他的手指慢慢地扯上了她的衣袖,顯得小心翼翼又可憐兮兮:“所以,你别再生我的氣好嗎?”
難道她真的誤會他了?
眼前這個乖巧的徒弟,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不過,這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他的精神狀态不太好。
“嗯。”
她暫且算是應下了,但也在暗暗地努力調動靈力,但很可惜,仍舊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落羽也因爲這件事變得乖巧了許多,整日都是黏黏糊糊地待在她身側,要麽給她解釋書本裏的内容,要麽就是和她研究怎麽找回靈力。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軌上,除了那個一直未被他解開的封印。
她也沒有再割肉放過血,畢竟現在的落羽整日都在旁邊,若是看到她這個舉動,指不定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苦尋法子無果,可能隻得去找那個荒古魔猿才行了。
諾茨臉上的傷還未好,便重新回來服侍着,隻是沒有得到落羽的解封,他也隻能站在屋外侯着。
外面似乎鑼鼓喧天的很是熱鬧,崖香卻充耳不聞,隻是靜靜看着手裏的書,這一卷講的是西方古早時期的神話故事,雖然大多與之前看的沒什麽出入,卻有一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傳說中說,整個洪荒應爲九界,其中西方大陸上的神明在隕落後,留下了一些可以讓凡人修煉的法術。
而凡人通過越級修煉這些法術,自然能夠掌握可以調動萬物的力量,隻是他們仍舊壽數有限,生命脆弱。
越看越是對這些東西入迷,連諾茨在門外躊躇不決的樣子都未能發覺,落羽實在厭煩他來來去去的樣子,隻好走到門口輕聲問道:“怎麽了?”
“侯爵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嗎?”
他也覺得有些吵,甚至還怕這些聲音吵到她看書,所以便拉着諾茨走遠了些:“既然你也覺得吵,爲何不去處理掉?”
“屬下可不敢。”
“怎麽,還有人敢在本爵的地界上撒野?”落羽一改在崖香面前的乖巧讨好的模樣,臉上冷顔肅穆,大有不可違背的莊嚴感:“本爵沒教過你如何做事嗎?”
“不是……這人來頭可不小,我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是誰?”
“鄰國的理紗公主,也是高伯爵曾經想要拉攏的人。”
“趕走便是。”他不輕不重地撇下一句話就回了屋,倒是讓諾茨難辦了起來。
這理紗公主可是鄰國皇室中人,更是手握調動獵人的大權,是周邊各國都想要拉攏的一派勢力,且據說她的父母師承另一脈血族貴族,掌握着不可小觑的秘法。
雖爲凡人,卻能同時掌控血族和獵人兩方的勢力。
落羽也不願意去探查她的出身,便直接下令讓諾茨趕走,諾茨覺得這位侯爵也太大意了一些。
回到屋裏時,崖香仍舊專心地看着書,看起來倒是對外面的事情毫不關心。
“師傅……可覺得外面吵?”
“無妨。”
她現在總算是理清楚這所謂的神話故事的脈絡了,原來東方的人可以修仙,這西方的人也能修行。
而這些修行成功的凡人,便被稱爲:法師。
别看他們活不久也不禁打,但卻能掌握無比厲害的法術,甚至還能逆轉時間,起死回生……
越來越有意思了。
崖香見落羽時不時飄出去的眼神不禁輕笑了一下:“你且出去看看吧,我在這兒看書即可。”
“外面的事諾茨會處理,我更願意陪着你。”
可她不一定想要他陪,這看似陪伴實爲監視的感覺很是不爽,倒是累得她整日都隻能看書,險些傷了眼睛。
“他不過一界凡人,能做的事還是少之又少。”
落羽搖了搖頭,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輕輕靠着:“等他處理不下的時候再去也不遲。”
他這話一語中的,一刻鍾之後諾茨便渾身是血地跑了回來,跪在外面鬼哭狼嚎:“侯爵!屬下實在是不敵那位公主,她執意要見您,見屬下攔着竟然将屬下打成這個樣子!”
崖香連頭也沒有擡過一下,轉手又拿起一本書翻着:“你還不出去看看?”
“可留你一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這神器的結界可不是那麽好破的,你大可放心去,沒人能進的來。”
落羽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将噬骨扇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我且先去看看,這噬骨扇不到不得已時切不可用。”
“嗯。”
看着他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崖香意識到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