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否就能證明,她的眼裏一直都有他?
陰郁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落羽走過去拉着她的手:“那我們便将他帶回去吧。”
這還是第一次他沒有因爲她關注到了别的人而産生情緒,也是第一次他願意一個男子留在她身邊。
直接掐了個飛行訣就要帶着人離去的崖香,平白地膝蓋一軟,直接半跪在地悶出一大口血。
“師傅!”落羽着急地蹲了下去扶着她:“你怎麽了!”
“女……女娲石有詐。”
話剛說完,她就直接暈了過去。
下面那些跪着的人紛紛一愣,這位神仙方才都還大顯神威,這會兒怎麽了?
落羽隻好大聲說了一句:“神仙封高伯爵時耗費了不少心力,此刻隻是累了。”
諾茨看了一眼落羽:“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等她好了再走。”
“嗯。”
一把抱起她就回了高伯爵的宮殿之中,他挑選了一間最幹淨的屋子将她安置在了裏面。
而後吩咐諾茨去準備一些梳洗衣物後,他便靜靜地坐在床頭看着她:“你莫要怪我,我也是爲了你好。”
拿過她的噬骨扇和混沌珠,他直接走到了門外,催動靈力用神器将整間屋子都封了起來,除他之外,無人能進,也無人能出。
等諾茨拿來了一套幹淨的女子衣物,落羽這才恢複了往日在血族的高傲模樣:“今日之後,這裏由我伊桑侯爵接管,若有不服者格殺勿論。”
“是。”
拿着衣物進去,他再親手替她換上,看着她第一次換上了西方的裝扮,他覺得甚美:“我們這兒的衣裙很适合你。”
将她扶起來,擡手拆散發髻,落羽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慢慢地替她梳着松散的頭發:“你知道嗎,你第一次呈現厲鬼狀态時,我就覺得你頭發散下來更好看。”
和平日裏的謹小慎微不同,他的笑容越發地詭異起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隻要你能來,也不枉費我堵上性命博這一回。”
解開身體裏的禁锢,還有那些一早就被他在魂魄設下的迷惑之術,落羽從袖中拿出那個瓷瓶:“你可知道,水神的魂魄現在全部都在我這裏?隻要我将它們全部煉化,我就可以成神,而他也不可能再回來,到時候你就隻屬于我了。”
一直躲在遠處的祁川這會兒才發現事情不對,跟着落羽的腳步追過來後就被諾茨帶着金甲護衛給攔了下來:“侯爵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上神休息。”
“他認識我的,快讓我進去!”
“不行!”
“他真的認識我,不信你去問他,說我叫祁川。”
諾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身去了落羽所在的那間屋子外,看了一眼上面罩着的封印立即收回了準備進去的腳大聲道:“禀告侯爵大人,有一位自稱祁川的人求見。”
落羽将崖香放下平躺好後才慢悠悠地走出來:“我倒是把他給忘了。”
“那……”
“讓他在前廳等我。”
“是。”諾茨看了一眼他的身後:“上神這裏是否要安排人來照顧?”
“不必。”
落羽特地去換了一身以往穿的宮廷服裝,這才去見了已經心急如焚的祁川:“我倒是忘了上仙還在此處。”
“我聽說上神在衆人面前暈倒了,她可還好?”
“你很關心她?”
見落羽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站在他面前,他不禁後退了兩步:“我自然是關心她的。”
“可是本爵不太喜歡别人關心她。”
話音剛落,落羽就已經露出了尖牙,借着他身上帶着的上神之力瞬移到了祁川身後,直接掰過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這一口下去,幾乎吸幹了祁川的全身血液,也給他打上了特有的标簽,他以後隻能作爲他的奴隸而活着。
看着祁川本來清明的眼睛開始變得渾濁,最後變成了和他一樣的顔色,落羽滿意地點了點頭:“有個上仙做奴隸挺不錯。”
祁川跪在地上許久才終于緩過氣,失血過多的他已經瘦成了一個人幹樣,但已經沒了自主意識的他隻能卑微地垂着頭:“但憑主人吩咐。”
“以你祁川的名義回去穩住黑白無常和菽離,對了,還有那隻狐狸,别讓他們知道崖香現在的狀況。”
“是。”
此時太陽還未升起,所以祁川便直愣愣地走了出去作勢就要掐訣,卻聽到落羽冷冰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記得,現在的你已經不能再見陽光。”
“是。”
諾茨看着這個場景有些心驚,急忙垂下頭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生怕這個侯爵給他也來上一口。
而落羽卻壓根沒注意到他,隻是返回了崖香的那間屋子,整整一日都沒有再出來過。
他一直坐在床頭等她醒來,卻隻能看着她緊閉的眼睛。
又是十日過去,她仍然沒有醒來的迹象,一直都沉穩的他終于坐不住了,孤身去了封印高伯爵的地方。
在神廟裏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如何能進封印的法子,他隻好拿出混沌珠扔在了陣法圖上,作爲神器,混沌珠居然輕易就被他摔碎,化爲了星星點點的液體滲了進去。
高伯爵的聲音突然從地下傳了上來:“你不是個暴躁的人,如今怎麽這般沉不住氣了?”
“隻要你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我可以考慮放你出來。”
“連她這位上神都做不到的事,你又如何能做到?”
“但你知道不是嗎?”落羽屈身蹲了下去,仿佛透過地面看見了他一般:“你就不需要人幫你?”
“哈哈哈……果然比蘭斯聰明多了。”高伯爵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說過,我會讓她跌入萬劫不複。”
“如何個萬劫不複?”
“日後你就知道了。”
“你!”落羽見他還是不肯松口,隻好翻開噬骨扇:“你當真以爲我沒有法子收拾你?”
“她自诩聰明,卻不知這一切早就已經被安排好,而她的命運也隻能隕落,哪怕是你也救不了她,不過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