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在他體内的混沌珠突然從他的眉心之處綻出光芒,原來是他想她離開的執念催動了混沌珠,讓它再次産生了巨大的力量。
崖香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隻好拉着小落羽的手:“我是來自東方大陸的一品上神,你記得來神魔邊界找我。”
“我記下了,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一定去找你……”
白光再次刺痛她的眼睛,閉眼之後再睜眼,已經回到了之前的地方,面前的菘藍依然躺在原地。
捂着胸口撐着地面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畢竟胸口的傷做不得假。
荒古魔猿輕飄飄地出現,他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崖香:“如此,倒也圓滿了。”
崖香這才整理起了思緒,她回去的這一遭好像并沒有改變什麽,手裏的混沌珠還在,但胸口的傷也還在。
難道說,注定她要回去這一遭,以她的力量讓落羽得到高伯爵的高看,也讓混沌珠護着落羽曆經折磨也不死?
那麽……混沌珠最終落在高伯爵手裏之後,再由他交給夕照,之後再被崖香找到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起來。
原來她并沒有能改變過去,而是去填補了過去的空白之處,讓所有事都能被串聯起來。
所以,落羽才會沒有根據天君的安排行事,而是來到神魔邊界尋到了她。
被這其中的關節給驚到的崖香擡眸看着荒古魔猿:“這就是你要我經曆的試煉?”
“你隻是去完成了你該做的事。”
“若是我回到過去之後什麽也沒做呢?”
“換做是以前的你,定是會冷眼旁觀。”荒古魔猿看着地上的菘藍:“但現在的你不一樣了,你有了情感,有了柔情,所以你也有了軟肋和缺點。”
拿着手裏的混沌珠看了看,崖香不得不有些佩服這些上古神獸的思維,是如何做到盡知天下事而不爲所動的?
見荒古魔猿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她将混沌珠和噬骨扇收好:“那就煩請前輩動手吧。”
“動……什麽手?”
“喏,治好他,然後把女娲石交出來。”
“……”
荒古魔猿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可以如此的理直氣壯要求它做事,但偏偏它還無法拒絕。
無奈之下,它隻好治好了菘藍,還将他先行送了出去,然後看着崖香在原地調息的樣子:“你如今有兩件神器在手,女娲石也不必着急給你。”
“什麽?”崖香咬着牙繼續說道:“所以你把我騙來這裏,就是爲了去填補過去的空白?”
“此時若是不補,那我們所在的現實就會産生偏差,指不定你我都将不複存在。”
“這些道理我都懂,但你有必要故弄玄虛嗎?”
荒古魔猿假意地摸了摸自己并沒有胡子的下巴,故作高深道:“這其中的玄妙,不可說。”
“好,不可說。”她指了指自己:“那這傷你得替我治吧?”
“你這個當上神的怎麽如此計較?”
崖香再次出現時,玉狐已經眼淚汪汪地變成了原形,見她從斷崖之下躍上來立即撲了過去:“你這死女人……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死了。”
“你這……是怎麽了?”
菽離手拿着鞭子站在遠處,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若再不回來,我怕要大開殺戒了。”
隻見這裏圍繞的魔族越來越多,而菘藍早已經不見蹤影,帶隊的沙華陰狠地看着她:“還請上神将君上交出來!”
“你家君上你不自己去找,竟然來向本尊讨?”
“你害君上害得還不夠嗎!”沙華手裏已經拔出了佩劍指着她:“現在竟然還要他的性命。”
在她眼中,菘藍的的确确是被崖香給打下了斷崖,如今她安然出來,菘藍卻不見蹤影,自然會以爲是她追着下去之後将他滅了口。
玉狐早就看沙華不順眼了,立即從崖香的懷裏蹦出來,扭動了好一會兒才幻出人形:“老子今天就結果了你這個禍害!”
崖香輕輕地咳了咳:“玉狐注意言辭,即便是面對這些不要臉的也莫要亂了規矩。”
菽離拿着鞭子的手抖了抖,她何時也愛争這些口舌之快了?
沙華絲毫不在意這些話,隻是目眦欲裂地死盯着她:“你毀我魔族聖物,害我魔族魔君,今日定要你魂斷于此!”
“呵……無知小兒。”崖香将面前的玉狐輕輕推開,冷冷地掃了一眼這裏的人,細數之下發現不過百十來号魔族:“就憑你們?”
菽離趕緊将鞭子收好,然後拉着玉狐退到一旁:“你這次怎麽沒帶幹果來?”
“你要幹嘛?”
“看戲。”
玉狐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她傷重未愈,這沙華趁此機會發難,怕是不好解決。”
“她傷已經全好了。”菽離一臉深意地笑着:“這些魔族怕是要遭殃了。”
隻見崖香用噬骨扇慢慢地敲着手心,漫不經心地問道:“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沙華以爲她還是那個身負天怒反噬的病秧子,所以便一揮手讓在場的全部魔族一起動手。
紅色的眸子微擡,噬骨扇立即幻化爲劍,配合着她在腳邊翻飛的衣角,幾個手起劍落,竟然已經斬殺了十來個魔族。
玉狐看得興起,立即扯着菽離問道:“看她的招數毫無章法,是她自創的嗎?”
“不是。”
“哦?那喚作什麽?”
無奈地笑了一下,菽離指着她的背影:“因爲這些魔族根本不堪一擊,所以她也不必施展什麽招數,隻見一個殺一個罷了。”
“這……”玉狐有些尴尬:“這挺像她的作風。”
幾乎未曾動用過靈力,崖香幾步之間就已經殺到了沙華的近前,她用劍指着沙華的右臉:“可有遺言?”
“你敢殺我?”沙華看着她森冷的目光抖了一抖:“我可是魔君明媒正娶的正妃!”
“那又如何?”
“你濫殺無辜,會遭報應的……啊!”
“你算無辜?”崖香直接擡劍劃破了她的臉:“那這普天之下豈非全是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