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被這個消息給吓到了,隻能不停地揪着自己的頭發:“他瘋了嗎?他可是天君!怎麽能和血族聯手呢?”
“更奇怪的是,他将這個給了本尊,無疑是在告訴本尊他與血族聯手的事。”
“對哦,他爲什麽要告訴你?”
崖香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先不管了,既然現在魂魄都找到了,織魄鼎呢?”
“在妖皇手上。”
“不是……不是在你這裏嗎?”
“這個之後再說,這次請你一定要看好他的魂魄,否則你也會跟着他魂飛魄散的。”
“知道了,知道了。”
崖香轉身走出殿外,還沒等到落羽回來就看見菽離正好站在外面侯着:“聽說神界來人接手了?”
“嗯。”
“是誰?”
“不知你認不認識,是一個叫右麒的二品神君。”
“右麒?”
崖香見他認識,便帶着他走到了鬼君殿外的一塊空地上,看着遠處已經在恢複着秩序的鬼域:“他有什麽特别的?”
“他可是剝過自己魔性的神仙。”
“剝過魔性?”崖香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覺不覺得他與左麟長得極像?”
“我……我隻聽說過他,還并未見過。”
“那一會兒見了便知,不過這件事切記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嗯,你這是準備要去哪兒?”菽離見她已經在掐飛行訣,急忙阻止道:“你不要命了?”
“放心,天君施舍了許多藥,夠撐段時日了。”
說完,她已經化煙而去。
再次來到封印妖界的地方,崖香卻差點沒能進去,這也難怪,如今她已解封鬼君身份,自然會與這封印産生排斥。
也不願意多浪費力氣在這上面,崖香幹脆掐了個訣進去,将染塵給喚了出來。
“見過上神,不對,見過鬼君大人。”
見他終于舍棄了一身五顔六色的衣服,換上了幹淨素雅的袍子,崖香笑道:“妖皇近來如何?”
“甚好,隻是在聽說鬼界現世後着實吓得不輕。”染塵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鬼君好本事啊……”
“還是喚我上神吧,我更喜歡做個神仙。”
見她不僅面色蒼白,眼中更是一片悲涼,染塵不禁有些奇怪:“上神可是身負重傷?”
“算不上大不了的事。”崖香負手看了看四周:“你考慮得怎麽樣?”
“能與鬼界的鬼君聯手,我不甚歡喜。”
“那就成。”
見崖香轉身欲走,染塵急忙叫住她:“上神就這麽走了?”
“還有什麽事嗎?”
“我有法子治好上神身上的傷。”染塵手中的扇子對着結界邊緣扇了扇,幻出一個小門:“進來聊聊?”
沒想到他如今修爲如此高深,竟然已經能破結界,崖香不禁有些好奇:“你既能破結界,爲何還在裏面待着?”
“你瞧。”
染塵走到小門旁,伸出右手食指試了試,封印立即晃動了起來,許多藍色的水流從各處流動過來纏繞在他的手指上,順着他的手指攀附上了他的整隻手臂。
崖香見那些水有腐蝕的作用,立即穿過小門打出一團靈力在他手上,水流遇着她的靈力,立即消退。
“瞧見了吧,水神封的不隻是一個地方,更是我們妖族。”
“長言的術法着實厲害。”崖香稱贊道。
見她已經進來後,染塵便帶着她朝裏面走去,直接深入到了妖族的聚集地。
站在一個小山包上,染塵看着下面:“你看看他們,沒有天地靈氣的滋養,連人身都幻化不了。”
“我倒是爲你們尋了一個靈力充沛的好地方,就是有點小。”
“哦?願聞其詳。”
“此前我曾在雪山觀待過,那個地方雖說靈力衰竭了一些,但終究曾經也屬于仙界,對于你們修煉倒是不錯。”
染塵掐指算了算:“嗯,那處的确不錯。”
雪山觀坐落的地方有好幾個山頭,又遠離人世,對于妖族來說,這樣的地方的确是個好去處。
隻是長言的封印在此,破是自然不能破的,否則定會引起神界的注意,得想個偷梁換柱的法子才行。
崖香還在想着,染塵已經提步走了出去:“上神若想治好身上的傷,且跟我來看看。”
許是得了染塵的吩咐,這裏的妖族見了她紛紛都拱手行禮,時不時遇着幾隻動物,也都舉起了爪子,顯得格外的恭敬。
帶着她來到了一塊小廣場上,隻見那中間有一個很小的祭壇,祭壇正中坐着一個樹妖。
這樹妖一看便知已有百萬年的造化,隻是他根深蒂固在此處,身下全是盤根錯節的樹根,深深地埋入了地下。
“他用自己的身體爲我妖族提供了唯一靈力補給。”
崖香笑着點了點頭:“那妖皇說的治傷法子是何物?”
“上神且上前來。”
見她防備着不肯邁動步子,染塵也不急,隻是拿出袖中的織魄鼎:“上神且放寬心,你已經向妖族釋出了誠意,那妖族也該有所作爲才是。”
見他如此說,崖香這才邁步過去走到樹妖的面前。
隻見樹妖慢慢擡起頭,上半身爲人身,下半身爲樹根的他看了一會兒崖香,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伏羲琴?”
“見過前輩。”
樹妖的手臂上冒出一根青翠的樹枝纏繞上崖香的手腕,枝頭上幻出兩片綠色的葉子探着她的脈息:“天怒反噬,你竟然還能站在這裏。”
“靠着丹藥和修爲,暫時還能壓制。”
“唔……”樹妖那雙蒼老的眼睛看着她,竟然流出了一滴眼淚:“上古諸神隕落,老身也是許久未能得見故人了……”
崖香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故人?”
“單靠修爲壓制也不是長久之計。”
見他忽然顧左右而言他,崖香也不在意,隻當是這些年歲大的東西天生愛賣弄神秘:“那前輩可有法子?”
“你已有了鎖魂鈴、噬骨扇……”樹妖緩緩閉上了眼睛:“造化弄人啊……”
染塵也聽得一頭霧水,帶着歉意對着崖香笑了笑:“他年歲大了,有時候會有些糊塗,你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