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的?”玉狐十分不屑地擡頭看着她:“他不過是把我打了個半死而已,你倒也不必如此。”
“不僅是因爲你,更是爲了長言,此仇不報妄爲神。”
本以爲她說的是玩笑話,但她的表情卻異常堅定,眼神之中的殺氣也是半分作不得假,玉狐這才真的相信,她是真的有殺天君之心。
“你認真的?”
“嗯。”
瞥到菽離走了進來,玉狐立即噤聲,神情懶懶地趴在了她的腳邊。
“我正想去找你,你就回來了。”菽離十分焦急地走了過去,瞧見玉狐已經醒來也沒什麽反應:“鬼界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現世?”
“因爲真正的鬼君出現了。”
“誰。”
崖香指了指自己。
“你……你是鬼君?”菽離眨了眨眼睛:“你不是神身嗎?怎會是……”
玉狐覺得自己的小心髒都快要爆掉了,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受了太多的驚吓:“你?鬼君?”
“這不重要,鬼界現世可造成什麽異動?”
“三界怕是要大亂了。”
“料到了,我要的就是三界大亂。”崖香微微擡眼:“神界有什麽反應?”
“那些個神仙自然是慌亂異常,個個都鬧着要将你捉回神界伏法。”
“如今有了這個理由,他們倒是可以名正言順地要我的命了。”
玉狐直接幻出人身,身姿妖娆地坐在她身側:“我得抓緊再瞅你幾眼,否則怕是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菽離無語地看了玉狐幾眼,有些着急地奪走了崖香手中的茶杯:“你怎麽還有心思喝茶?”
“不然還能如何?”
“你驟然回來,怕要不了一時三刻,神界就該來人了。”
崖香不以爲意地重新拿了個杯子,滿滿地續上了一杯熱茶:“天君他老人家不會這麽快的,畢竟這都是他想要的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玉狐問道。
“他老人家巴不得出這事兒呢,這樣就更容易拿下鬼界了。”
菽離歎了一口氣:“噬骨扇如何了?”
“已經拿到了。”
“那我們是不是就能……”
“還得再等等,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才行。”
崖香帶着玉狐走出赤雲殿,剛想要掐訣回鬼界的時候,無意瞥到了一旁角落裏的黑影,玉狐立即躍過去将那個黑影揪了出來:“躲在暗處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沙華?”崖香擡眼看着她:“你又有何事?”
“我……我沒什麽事,就是感覺到赤雲殿有仙氣環繞,所以特地來看看。”
“是麽?”崖香右手微微擡起,一束紅光便已纏繞上了沙華的脖子:“再不說實話,本尊立刻送你去見前任魔君。”
“你……放開……放開我。”
一陣黑霧從魔君殿裏蹿出來,劃過半空直接沖斷了紅光,菘藍從黑煙中走出來,冷冷地看着崖香:“上神奪了鬼界,如今還要來管我魔界嗎?”
玉狐不可思議地看着菘藍:“你這又是怎麽了?”
菘藍似不認識他一般直接越過他來到崖香的面前,眸子裏一片冷漠:“魔族之人自有我這個魔君來管,上神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就連崖香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冷漠,甚至一點往日的情分都不顧,所以她松開了沙華:“魔君好大的威風。”
“拜您所賜。”
沙華捂着脖子跑到菘藍身後,可憐兮兮地拉着他的袍子:“君上……沙華什麽也沒做,上神就要對我動手。”
菘藍不經意地将袖子抽了出來,冷笑了一聲:“人家可是上神,你一個小小魔族如何能反抗。”
玉狐這會兒算是看懂了,敢情這魔君是因爲得不到所以由愛生恨了,抱着看好戲的心态,他遠遠地找了一個地方蹲下,從懷裏掏出一小包幹果啃了起來。
此刻的崖香心涼了幾分,她有些賭氣般地回嘴道:“魔君既然知道本尊是上神,就應該明白,本尊想殺誰便可殺誰。”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菘藍會軟下心來時,他卻出乎意料地冷哼了一聲,說出的話猶如把把刀子刺入她心裏:“本君倒是忘了,上神一向都不像個正派神仙,想要誰的命都可以,這三界之内試問還有誰能反抗?反抗的可還活着?”
“菘藍,注意你的言辭!”
“哦……”菘藍冷笑着退開兩步:“本君都忘了這個魔君都還是上神所賜呢,若是不喜,上神也可再換一個人來當。”
玉狐發現事情好像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嘴裏的幹果立即沒了味道,他急忙一把丢開走了過去:“都少說兩句,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學小孩子拌嘴。”
沙華剜了一眼玉狐,複而又扯着菘藍的衣袖:“君上,我們莫要與她争吵,我們打不過她的。”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崖香直接揮袖将沙華打了出去。
沙華直接摔在了赤雲殿的大門上,被打得五髒六腑都似翻江倒海般翻滾的她,捂着胸口不停地咳着鮮血。
菽離和祁川聽到動靜急急地跑出來,看到這一幕也是不明所以地問道:“發生何事了?”
崖香緊盯着菘藍:“本尊還忘了來問你,長言的魂魄是不是你主動交出去的?”
“不錯。”
“第二次了。”
菘藍似乎刻意地在火上澆油:“不僅這一次,若還有下一次,本君會親自動手了結了他。”
“找死!”
崖香揮袖朝他打去,卻被他輕易避過,他甚至還在右手幻出黑煙,快如閃電般地打在了她的左肩。
她并沒有躲開,是因爲不敢相信他會真的對她動手,萬年來,他總是以她爲先,總是會以身護她,但這一次,他卻親自動手上了她。
垂眸看着左肩上的白色衣衫被鮮血染紅,崖香自嘲地笑了一下:“這一下,算是斷了我們萬年來的所有情分。”
菽離已經急了眼,手裏幻出鞭子朝着菘藍的背上打去:“居然是你害了長言!”
身負混沌珠的菘藍飛身避開,已不再隐藏實力的他,雙手纏滿黑霧,接連幾招皆是打向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