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陣沉默,班牛緩緩說道:“那就隻有找到那座地底暗城,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李落想起什麽,和聲說道:“在鹿野那伽北麓有一條河,名爲靈河,其水深不可測,不見流動,仿佛是靜止的,很寬,比昆江還要寬闊,也許比昆江還要深邃,水的盡頭就在鹿野那伽山下,沒入山中不知蹤影。”
班牛一聽,身上忽然像被無數根細針刺了一樣,微微一顫,咽了一口唾沫,朗聲說道:“大将軍給屬下點時間,屬下當能在這些水蝕洞穴找到一條下山的路。”
“好,有勞班門大手了。”
班牛哈哈一笑,躬身一禮,轉身疾步走開。呼察冬蟬一臉疑惑的湊了過來,問:“大将軍,班牛剛才說的是什麽玩意?”
李落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責道:“什麽什麽玩意!日後多讀些書,别總舞刀弄槍。”
呼察冬蟬悻悻應了一聲,但瞧着模樣肯定是左耳進右耳出,李落隻能苦笑,叫她讀書,還不如叫她去投河自盡呢。李落将目光落到若有所思的壤驷葵身上,輕聲說道:“鹿野那伽隐藏的秘密也許比我們猜測的還要多,還要驚天動地。”
壤驷葵嬌軀微微一顫,輕輕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這無邊黑暗的另一端,血璃少有的冷峻下來,一言不發的向更深處掩去,掌中血劍劍身上的紅芒越來越厚重起來,稠的像血。這是一片坡地,越是往前,這山坡就越平緩,該是到了這個山腹洞穴的底部。
谷梁淚四人跟在身後不遠處,許久之後,皖衣忽然傳音道:“她來過這裏。”
谷梁淚看了一眼血璃的背影,她對這個地方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熟悉,這種熟悉,恐怕不是從形如書卷地圖的記載中得來,而是真的來過。既然來過,爲何要費盡周折從山頂鑿洞探路,還是說上次她來這裏是另有隐情呢。
流雲棧傳音道:“我聽人說草海骨雅有獻祭聖女的習慣,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就要小心了。”
姜寒憐輕輕哼了一聲,眼前一黑,流雲棧的意思是擔心血璃把他們當成獻祭的貢品,早知道這樣剛才還不如在山崖下等他們下來呢,現在回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就在這時,身前的血璃停了下來,等四人到了身邊後,這才緩緩開口:“到了。”
幾人皆是一凜,流雲棧踏前一步,将手中陽月石高高舉起,逼退了幾步墨色。借着光亮,前方隐約有一方巨石攔路,遠遠看去這塊巨石渾然一體,竟然不曾找到邊角,也許是光線的緣故,隻覺巨大無比,再往旁邊就又被黑暗吞噬,看不清楚了。
流雲棧剛要上前幾步看得再清楚些,忽然被谷梁淚拉住了手臂:“小心!”
流雲棧微微一怔,順着谷梁淚的目光望去,驚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