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也去,這麽好玩的事可不能丢下我哦。”姜寒憐也來湊熱鬧,說完回頭等着樂遊,小聲說道,“你敢跟着我,我就三個月不和你說話。”
樂遊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臉色漲的通紅。
“不能再等了,如果再等下去,他們可能會出意外的。”谷梁淚溫柔的看着李落,眼中含羞,卻帶鼓勵,便是叫他放心。李落躊躇再三,狠心咬牙:“好,你們小心,錢義!”
“末将在。”
“把糾聲和驚雷叫她們帶上,還有武侯連弩,對了,還有陽月石,都帶上。”
“是。”
看着眼前一大堆軍中器械,谷梁淚偷笑一聲,也不怕人笑話。李落解下鳴鴻刀交給谷梁淚,“鳴鴻刀你也帶着,以備不時之需。”
“還有星宿劍。”呼察冬蟬也将星宿劍遞了過去,谷梁淚看看兩人,伸手晃了晃,意思是自己隻有兩隻手,拿不了這麽多兵器。呼察冬蟬讪讪一笑,見皖衣沒有兵刃在手,往前一送,脆聲說道:“那你帶着防身。”
皖衣也不客套,盈盈一禮,道謝接了過來,順帶着瞟了呼察冬蟬一眼,卻叫她這個女兒身的将軍也心跳加快,暗暗吸氣,這狐狸精道行真深,連自己一個女人看了都心動,更别提身邊這些漢子了,一個眼神飄過去,就能聽見咽口水的聲音。
很快便準備停當,一行五人各自收拾好行裝,谷梁淚輕輕一笑,雖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裏有他讀的懂的話。
等我回來。
五道人影輕輕一晃,細微的破空聲傳來,再看時已經沒了蹤影,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無邊黑暗之中。數息之後,挂在繩索上陽月石發出的亮光也消失的幹幹淨淨,除了繩子輕輕晃動,再沒有半點聲息。
斷崖前,一衆人面面相觑,說實話這心裏的滋味的确不怎麽好受,若說王妃便也罷了,最後竟然還是五個女兒家去探路,讓這些大老爺們着實害臊,就連谷宸和蒙厥一衆悍卒也是臊的慌,着實沒臉。
等了片刻,李落沉聲說道:“錢義,溫庭筠。”
“末将在。”
“再十五人,下,一刻之後,再下十五人,首尾呼應,小心戒備。”
“遵令。”錢義和溫庭筠一震,總算等到了,點齊人手就要下去,谷宸插言道,“前路不明,不能隻叫你們南人犯險,我們也去。”說完不等李落答應,便自招呼了幾個旗山部軍中的好手出來。李落展顔一笑,沒有推辭,和顔應下,倒也沒有小氣,讓錢義将武侯連弩和火器分給他們,以備不時之需。
首尾呼應,這倒是不得已的上策,倘若真遇上敵人,也不至于被一網打盡。這裏洞口狹窄,十五人是能下底探路的極限,李落一邊部署探底的将士,另一邊命術營的高手将此地擴出去些,不過須得小心莫要破壞山體岩石,引起塌陷。壤驷寒山也在第二支隊伍中下去了,如果他再不去,那麽在這片土地上,骨雅真的就可有可無了。
繩子是術營特制的攀山繩,極爲堅固,最是耐磨,比不得相思珍貴,不過用途更大,如果叫術營将士造出來一根用相思擰起來的繩子,大約得掏空了整個牧天狼。
血璃把挂在腰上的武侯連弩撥了撥,一臉嫌棄的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很礙事。”
“這是武侯連弩,據說大甘牧天狼軍中精研的武侯連弩可以同時射出五支到七支短箭,可連發兩到三次,威力驚人,六七丈之内生死由它,稱得上短兵相接的一大殺器,向來是牧天狼軍中的不傳之秘呢,就連大甘皇城禁衛也沒有幾把,寶貝的很呢。”流雲棧細聲笑回道。
“誇張,有那麽厲害嗎。”血璃嗤之以鼻,而後将甩到腰後的武侯連弩又拽了回來,挎在随手摸得到的地方,雖然沒見識過武侯連弩數箭齊發的景象,但是光聽她說大約也能想象得到,六七丈之内生死是不是它說了算不知道,但是就算換成自己,遇上也棘手的很,“破銅爛鐵一大堆,真麻煩。”
“要是麻煩,我幫你拿着呀。”皖衣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女人,血璃有些頭疼,沒有底線,隻有怎麽要都不夠的好處,活脫脫就是個大貔貅,隻進不出。血璃哼了一聲,就當沒聽見,皖衣不依不饒的接着念叨,“你們又是武侯連弩,又是神兵利器,還有火器,我就隻有一把劍,别的什麽都沒有,王爺真偏心,不公平!”
這話血璃聽了也就是耳旁風,不過谷梁淚聽着可是有些臉皮發燙,下來前,如果不是實在拿不了,他能把整個中軍騎都搬空了,全都塞進她懷裏,就怕她遇上什麽危險。這麽瞻前顧後的定天王估摸着也是軍中将士第一次見,一個個呆若木雞,背身偷笑,讓她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這個呆子,真是傻的厲害。
流雲棧知道谷梁淚的性子,外柔内剛臉皮薄,皖衣這麽打趣,說不得叫她不痛快了,随即插言說道:“你那把劍來頭也不小,你不會不知道吧,大甘赫赫有名的星宿劍,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子信物,少有的神兵利器,隻不過定天王的名頭太響亮,将這把劍的鋒芒遮蓋過去了。”
皖衣嘻嘻一笑,當然知道星宿劍的來曆,這把萬隆帝禦賜的寶劍,李落轉手交給了呼察冬蟬,除了鋒利,它背後代表的意義也絕不能小觑,抵不上天子令符,但是尋常知府知縣也有先斬後奏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