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向她出手,她自然會對你出手,不就見着了。”甘琦淡淡說道。
皖衣眨了眨眼睛,抿嘴笑道:“你這是要借刀殺人麽。”
甘琦驚咦一聲,心中有那麽微微一動,若是這兩人同歸于盡,應該也算不錯,“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她一旦出手,我也沒有把握接下來呀。”
甘琦雖說很願意瞧着皖衣吃啞巴虧,但要說皖衣沒有把握接下倉央嘉禾出手,甘琦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怎麽,不相信?嘻嘻,那你可就小瞧她咯。”皖衣贊歎一聲,回首瞧着甘琦,“如果她出手,你家公子也未必接得住。”
甘琦不由自主的打量着柔柔弱弱的倉央嘉禾,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具嬌柔的軀體之中蘊含着怎樣的力量。察覺到甘琦怪異的目光,倉央嘉禾轉頭看了甘琦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似是不堪旁人注目般輕輕将頭垂了下去。
“莫非倉央姑娘是個用毒的大行家?”
“毒?天下用毒,七分在溫家,說到詭異多端,這大甘武林可沒人敢說比溫家的人用毒用的還好,就像溫三公子的軟玉溫香,呸,沽名釣譽。話說回來,倉央姑娘可和溫家那些人八竿子也打不着,你再猜。”
甘琦搖了搖頭,示意猜不出來,行走不便,出手有叫皖衣此等人物都退避三舍的本事,除了毒,甘琦實在想不出還有别的。
皖衣遙遙看着倉央嘉禾,緩緩說道:“暗器啊……不,該算明器才對。”說罷不等變了臉色的甘琦追問,笑道,“她的琴藝獨步天下,可惜咱們是沒耳福了,不過,呃……你家公子的公子應該聽過。”
甘琦讓皖衣天馬行空的說辭弄得有些回不過神來,皖衣忽地嬌喝一聲,喊道:“漂亮!”說完之後,啪啪鼓掌歡呼起來。甘琦回頭望去,不出所料,何月鈎又勝了一名江湖高手,算上之前七場,已經連勝八場了。
皖衣笑嘻嘻的說道:“難爲何公子了,這一回可算走了十招,不容易。”
甘琦輕輕一笑,微微點了點頭,前幾次每逢何月鈎出手,就沒有超過三合之将,殺的林中群豪一片嘩然,對這個異軍突起的卓城三分樓格外留意,這不皖衣央求了好些次,最後還是倉央嘉禾略略提了一句,才有如今的場面,至少也要讓江湖上這些薄有名望的江湖好手過上幾招,要不然傳揚出去這一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皖衣眼睛一亮,笑道:“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甘琦臉色一僵,瞬間闆了起來,冷哼一聲,轉頭去了谷梁淚身邊。皖衣笑嘻嘻的看着甘琦的背影,又瞅瞅何月鈎,玩味一笑,很是不懷好意。
何月鈎終于退場了,不是力竭不敵,委實是沒有人敢上前邀戰,杏子林中并非沒有成名已久的高手,隻是此次取五之數,用不着非要撿一塊最硬的石頭撞。
高處,十餘人簇擁着斷山門少門主胡不群,凝露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胡不群身側,柔弱無骨的挂在胡不群半個身子上。香氣撲鼻,胡不群臉上卻沒有半點色授魂與的模樣,一臉冷色,漠然問道:“卓城三分樓,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麽個名号的門派。”
“屬下也是頭一回聽說,不過卓城有個半分樓,名聲不小。”
“廢話,半分樓我當然知道,我問的是這個三分樓。”胡不群寒聲喝罵道。
衆人噤若寒蟬,不敢應聲。胡不群略覺煩躁,不耐煩的将凝露拉進懷裏,上下其手,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在凝露身上一陣捏揉。凝露皺着眉頭,櫻口微張,細微的呻吟着,五分痛,五分纏綿,格外讓人心潮澎湃。
“你那姐姐身邊怎麽會有這麽多高手?”
“妾身……嘤,夫君,你輕點……”
“快說!”
凝露定了定心神,拉了拉衣服,避開斷山門衆人火辣的眼神,垂首低語道:“妾身問過姐姐,她沒有明言,隻說是從卓城一起來的,要去哪裏她也沒說,大概是會往東走吧,這些人應該是卓城裏哪個大人物派來保護她。”
“保護她?”
“嗯,姐姐當年是月下春江的花魁,豔冠京都,結交的權貴王侯多不勝數,有人保護她也不足爲奇。”
“花魁……”胡不群嘿嘿一笑,低頭看着懷中的美人兒,笑道,“你不也是嗎。”
“相公。”凝露含羞帶臊,将頭埋進胡不群身子裏。胡不群哈哈一笑,淡淡說道:“我爹要來了。”
懷裏的凝露身子猛然一顫,那股燥熱的火焰也瞬間冷卻了下去。胡不群似未所覺,平聲說道:“你去換件衣裳吧,晚點随我去迎接我爹爹。”
“相公,妾身身子不爽利,能不能……”凝露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看見胡不群不含一絲感情的目光,心中一冷,急忙說道,“妾身這就去,夫君稍等片刻。”
胡不群微微一笑,拍了拍凝露的臉,柔聲說道:“這才乖嘛,去吧。”等凝露離去之後,胡不群臉上笑意盡失,一臉寒色,道,“他們當真不是少夫人請來的援手?”
一名勁裝男子瞧了瞧遠處的谷梁淚諸人,凝聲說道:“應該不是吧,要是少夫人……呃……”
“吞吞吐吐。”胡不群瞪了說話的男子一眼,冷冷說道,“如果是少夫人請來的幫手,以他的武功,斷山門無人能敵,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男子一驚,忙不倏賠罪道:“少門主海涵,屬下絕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