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男子哈哈大笑道:“玉兒,你可算回來,想死我了。”
凝露俏臉一紅,啐了一口,笑罵道:“不知羞,有人呢。”
“哈哈,怕什麽,想自家媳婦還犯法不成,快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凝露俏臉飛紅,固然羞赧,卻似也是甜在心頭,白了矮胖男子一眼,笑道:“相公,你猜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誰了?”
“誰?”矮胖男子一愣,撓了撓頭,問道。
“姐姐快來,他是妹妹相公,斷山門的少門主胡不群。”
凝露盛情,柔月不便推辭,跟着凝露下了馬車,胡不群眼睛一亮,訝聲問道:“這位是?”
“她是我姐姐,以前的時候很照顧我,這次剛巧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我就邀她來府裏小住幾日,相公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既然是内子舊識,那也是我胡不群的貴客,别說小住幾日,想住多久都好,讓玉兒陪你在三章府好好玩上些日子。”胡不群大笑說道,“還不知道怎麽稱呼?”
柔月剛要說話,凝露便搶着說道:“她叫柔月,以前在卓城很有名呢。”
胡不群一怔,眼中有異芒一閃而逝,神色如常道:“原來是柔月姑娘,裏面請,别在外邊站着了。”說話間,皖衣和風狸也下了馬車,風狸還好,乍見皖衣,胡不群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豔的麗人,先前以爲自家夫人已是世上少見的絕色,此刻見了皖衣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胡不群咽了一口唾沫,驚聲問道:“這兩位是?”
皖衣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妾身見過胡門主,我們是她的朋友,一同外出遊曆的,叨擾胡門主,還望莫要見怪。”
“不會不會,哪裏話,哪裏話!哈哈,有朋自遠方,高興,高興的很。”胡不群眯着眼睛大聲笑道,凝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沒有做聲,隻是引着柔月進了女眷休息的帳篷,沒有再理會谷梁淚諸人。不過當然也有人上前招呼,堂堂三章府地界的翹楚門派,又是少門主夫人的故友,這麽多雙眼睛瞧着,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谷梁淚看了一眼柔月的背影,若有所思,皖衣和風狸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言心走到谷梁淚身旁淡淡說道:“皖衣若是去了,她就無須梁公子挂念,出了差池,她比你更難受。”
谷梁淚眉頭一皺,頗有些反感言心此言,先不論皖衣品性如何,這般說話,言外之意自然與卓城那位有關了,豈不是有挑撥谷梁淚與李落夫妻關系之嫌。谷梁淚淡淡哦了一聲,不置可否,命甘琦照看諸人,莫要生事。甘琦自然應下,這位斷山門的少門主倒是多留了片刻,給足了谷梁淚幾人面子,不過想來多半還是看在引得諸人驚呼連連的古麗蘇如和倉央嘉禾身上,隻是胡不群看去倉央嘉禾的眼神裏多了惋惜,也不知道是惋惜如此佳人竟然是個殘疾之人,還是别有用意。倉央嘉禾見怪不怪,淡漠如昔,何月鈎頗顯惱色,冷哼一聲,眼中電芒刺骨,胡不群微微一驚,讪讪一笑,抱拳一禮請了諸人進去歇息。
這帳篷外頭看着簡單樸素,進了裏間才知别有乾坤,一應諸物俱是齊備,倒似個大巧若拙的行宮一般,瞧得出這斷山門的财力的确不凡,而且很會享樂。風憾林原也想跟進去,被夜雨瞪了一眼,尴尬連聲告罪,和左右棠蹲在帳篷外,不一會,兩人便有說有笑的談論起這場武林大會來,很是激動,好似忘了被皖衣脅迫一事,反正在哪也是待着,還不如跟着谷梁淚幾人自在些。
進了帳篷,有斷山門弟子奉茶,送來瓜果點心,手腳很勤快,不過進去之後一雙眼睛大都會瞟上古麗蘇如和倉央嘉禾一眼,着實叫何月鈎沒有好臉色。
過了半個時辰,皖衣三人從外走了回來,進來之後皖衣一臉喜色,柔月似有呆滞,風狸滿臉古怪,欲言又止。谷梁淚微微詫異,問道:“怎麽?”
皖衣嘿嘿一笑,道:“托鐵衣公子的福,剛剛知道了這樁異寶的奪法。”
“怎麽奪?”甘琦問了一句。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江湖上的東西,到了最後自然還得靠武力分個高下。”
“比武?”甘琦皺了皺眉,果然俗套的很。
皖衣點了點頭,回道:“不錯,比武,以武論高下,能者得之。”
“誰勝了就能得寶?”甘琦有點不相信,若是這麽簡單,何必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誰說不是呢。”
“既然是異寶奇珍,無價之寶,究竟是什麽人願意拿出來與天下人共享之?”
“嘻嘻,當然沒有這麽好心的人,寶物現世,人人都想據爲己有,隻不過這一回有點棘手。”
“怎麽棘手了?”
“沒有寶物,隻有寶物的消息。”
甘琦淡淡哦了一聲,早些時候就知道了,要是異寶已然出世,杏子林裏的群豪還能這麽悠哉的談笑說話,十有八九早就争的血流成河了。
“消息從何而來?”谷梁淚問了一句,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跷。
“一位江湖上成名已久,如今隐居山野的奇人異士,寒江翁杜酌。”
言心輕輕咦了一聲,頗是驚訝,皖衣口中所說的寒江翁杜酌并非江湖上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是一位鼎鼎有名的武林前輩,與大隐于市琴棋書畫的天涯四友相識已久,而且與棋先生更是相交莫逆,言心少年時曾見過幾次,後來見的次數便不多了。言心聽棋先生說過,此老性喜山野,多會流連大甘的名山勝水,行蹤不定,時常在江邊湖畔結廬而居,江湖人便送了一個綽号寒江翁,成名的兵刃是一把啄魚索,在大甘武林奇功絕藝榜上顯赫有名,不同凡響。
此老年紀不小了,若是和棋先生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