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哈哈,撥汗不是頭一回說我無恥了,說不得日後還有更無恥的時候。”
相柳兒一愣,不明所以,忽見李落一把掀開被子,作勢就要起身。相柳兒俏臉生霞,忙不倏别過頭,厲聲喝道:“你做什麽?”
“沐浴更衣啊,撥汗遠道而來,我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你真是越來越無恥了。”相柳兒火冒三丈,偏生又拿李落沒有辦法。
李落眨了眨眼,看着咬牙切齒的相柳兒,笑道:“撥汗與我同處一室,不怕我酒後亂性,有損撥汗清譽麽。”
相柳兒回過頭冷笑着盯着李落,不言不語。李落摸了摸鼻尖,也知再這般孟浪就有些不合時宜了,随即一整衣衫,正顔一禮道:“情非得已,還望撥汗莫怪。”
“你攪得天下皆知,要我怎麽辦?”
“若非如此,撥汗避而不見,我也隻好出此下策。”李落見相柳兒臉色又有發寒之色,告罪道,“的确是無恥了些,撥汗大人有大量,還請莫要放在心上。”
相柳兒氣歸氣,但兩人亦敵亦友,算得上一對另類的知己,卻也知道李落此舉的用意,無非是逼自己現身。相柳兒吐了一口氣,清冷說道:“你當真想去鹿野那伽?”
“不想去。”李落和顔一笑,緩緩說道,“不想去卻不得不去,前路漫漫,若沒有撥汗相伴,這一路我怕是走的不會安穩。”
“她不去?”
李落明白相柳兒口中所說的她是指壤驷寶音,回道:“我問了,她不想去。”
“嗯,能不去,最好。”
“你我二人不在此列,對麽?”
相柳兒沉默半晌,淡淡說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遲一些早一些沒多少分别。”
“撥汗總是話留三分,我實在不明白撥汗爲什麽不想我去鹿野那伽。”
相柳兒抿嘴不語,李落笑了笑,随口說道:“撥汗應該不是怕我看見什麽,莫非是怕我看到什麽之後我會讓撥汗失望麽?還是說當年有一個如我這般的人讓撥汗失望過,撥汗擔心重蹈覆轍呢。”
相柳兒一滞,驚訝喝道:“你怎麽……”話還沒有說完,相柳兒猛地收口。李落也是一愣,方才隻是随口一言,莫非誤打誤撞,說到了相柳兒的痛處。
“咦?當真如此?”李落一臉驚訝的看着相柳兒,相柳兒有些煩亂,霍然起身,一言不發的離帳而去。李落怔怔的看着相柳兒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位叱咤草海的奇女子身上背負的怕是不比自己少幾分。
李落出了大帳,日頭已在當頭,曬的人暖洋洋的。李落伸了伸懶腰,頭是有些疼,不過神清氣爽,好久沒有這麽閑散的光景了。
帳外站着幾人,錢義幾将攔在帳外,達日阿赤也在,一手握着劍柄,冷漠的望着身前兩人。李落定睛一看,啞然一笑,也是熟人,草海年青一代的絕頂高手,斛律封寒和泊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