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李落隻好說道:“玄樓聽憑貴妃娘娘責罰。”
“好。”雲妃拍手雀躍笑道,既有女兒家的嬌憨,又有别樣的誘人風情,讓萬隆帝好一陣迷戀。
“愛妃,你打算怎麽罰玄樓?”
“這個嘛,臣妾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皇上和九殿下。”雲妃狡黠一笑道。
萬隆帝開懷大笑,這樣調風弄月果然讓人沉溺其中,不舍得離開片刻。
“玄樓,走進些,讓朕好好看看你。”萬隆帝笑過之後又再招呼了李落一聲。長輩呼,應勿緩,這個時候李落再是不願也隻能上前。雲妃也收斂了收斂,象牙般的一雙玉腿微微往後收了收,拉了拉輕紗,将一雙玉腿遮了起來。
李落輕咳一聲,歎了一口氣。這不蓋還好,蓋過之後更加顯得朦胧誘人,不得已隻好運起冰心訣内力來穩住心神。擡頭一看,雲妃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落,也許是旁邊搖扇起的微風,雲妃腿上的輕紗微微遊動,露出白的似雪,晃的李落不便直視,将目光投向别處。
雲妃看樣子很滿意李落窘迫的模樣,唇邊含笑,輕柔的幫萬隆帝揉着肩膀。
萬隆帝摸了摸雲妃素手,感慨歎道:“朕的身邊有雲兒和玄樓兩人足矣,老天爺對朕的确不薄啊。”
雲妃笑意更濃,李落的臉色卻更加凝重,這份有些盲目的信任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剛要簡略說起此行北府諸事。萬隆帝随即打斷李落說話,很是随意的回道:“不用多說,是你去的話朕信你,剛巧你來了,朕有件事要和你說。”
萬隆帝根本沒有将北府的事放在心上,就算李落說起補天龜甲丢失一事,萬隆帝也隻是哦了一聲,好像并沒有想起補天龜甲是個什麽東西,看情形更加不會知道斥責李落丢失補天龜甲的手谕從何而來。倒是雲妃從旁說起漠北一會如何如何危險時,萬隆帝這才微微變了變臉色,關懷備至的問了李落幾句,而後的心思又轉去了别處。
萬隆帝的心思根本不在北府局勢上,秀同城議開商阜一事早就被萬隆帝忘到了九霄雲外。至于掖涼州的戰事,恐怕萬隆帝身邊多的是察言觀色、見風使舵之人,投其所好,自然不會壞了萬隆帝的興緻。約莫萬隆帝多少知道點掖涼州的事,但肯定不會料到如今的局勢已嚴峻到這般地步,說不定更有人瞞上欺下,謊報軍情。李落暗歎一聲,唯有再找機會和萬隆帝商議抵禦草海聯軍南下的事。
“玄樓,朕打算立雲貴妃爲後。”萬隆帝大聲說道。
李落一怔,倒不曾有多少驚訝,隻是不由自主的瞥了雲妃一眼。皇後乃是後宮之主,向來是要品性端莊,能夠母儀天下之人才能勝任。當然曆朝曆代的皇後并不見得都是德才兼備之輩,不過此刻這樣的雲妃,的确半點和端莊扯不上關系。
雲妃似乎猜到李落在想什麽,容顔一收,挺直了身子,再沒有絲毫嬌媚柔态,眨眼間像換了一個人,矜重大方,爾雅端莊。李落暗罵一聲,好一個善變的女人。
萬隆帝既然向李落提及此事,李落不好不答,微一沉吟,輕聲說道:“皇上,後宮擇後是大事,玄樓是晚輩,不該妄議,皇上是否和太後商議過此事?”說罷掃了一眼臉色不愉的雲妃,無奈應道,“朝中群臣還需皇上權衡,這件事茲事體大,就怕鬧得滿城風雨。”
“怎麽,朕要選誰當朕的皇後,還要看天下人臉色不成?”萬隆帝愠顔喝道。
“這個,哎,玄樓的确不好說。”李落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麽。
萬隆帝立雲妃爲後,不見得朝野動蕩,但滿城風雨必然少不了,猶是在草海鐵騎南下之際,這件事張揚出去,恐怕要震動前方正在領兵作戰的淳親王李承烨,屆時亂了軍心可就不妙了。
“朕不管别人,朕就問問你,你對這件事如何看法?”
萬隆帝步步緊逼,看樣子今天在璇玑殿定要讓李落說出個所以然來。李落此時的腦袋比剛才還要疼,雲妃玉容清冷,目不轉睛的盯着李落,讓李落好一陣心煩意亂。
“玄樓有一句話想問貴妃娘娘。”
萬隆帝看了雲妃一眼,沉聲說道:“你說。”
“貴妃娘娘,倘若立你爲後,娘娘可否執掌後宮,處事公斷,無徇私枉法、結黨營私之事發生?”
“看來九殿下認爲本宮沒有資格執掌後宮。”
李落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玄樓相信娘娘的智計手段,但與宮中其他人相比,娘娘的根基還是淺了些。如果要想後宮諸人心悅誠服,單憑權勢尚不足夠,還需德望相輔。這其實和軍中也差不多,處事公斷,不會因爲私怨而排擠他人,正其身,立後宮法度規矩,這樣才能建立娘娘的德望,爲皇上分憂。這些事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非但不易,而且難的很。”
雲妃玉容肅穆,想了片刻,緩緩說道:“九殿下所說句句在理,本宮記下了。如果皇上最後立本宮爲後,本宮定當以德望爲先,處事公允,不會擾亂皇宮内苑的規矩。”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玄樓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如果你不問,皇上的心裏也會有疑慮的。”
“貴妃娘娘一旦立後,是否可以摒棄以往,一心隻爲大甘的皇後?”
雲妃美目異彩連連,輕聲說道:“九殿下,你好放肆。本宮知道你在顧慮什麽,不過本宮可以答應你,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萬隆帝一臉茫然,錯愕不解道:“愛妃,你和玄樓在說什麽?”
雲妃淺淺一笑道:“九殿下是擔心臣妾做了皇後,會利用手中的權勢爲宜州素和府謀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