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驷寒山呼了一口寒氣,低聲說道:“難道要憑蠻力砸開這道石門?”
翟廖語搖了搖頭道:“難,就算不會驚動門後的人,我們沒有利器,再加上身處半空,腳下不實,想要破開一個能鑽過一個人大小的洞,不知道要砸到何年何月去。”
衆人不免有些洩氣,但還不到走投無路的境地,皆都凝神沉思,思索可以解開眼前局面的法子。
突然,姑蘇小娘輕聲問道:“王爺,你手中的神兵可能破開山石?”
“這個倒不曾試過,不過此刀極是鋒利,想必破開這些山石應該不難,你是想借助長刀利刃刺穿石門?”
姑蘇小娘搖了搖頭道:“如果這隻是一道普通石門倒可以一試,就怕石門背後還有機關,單憑蠻力破門,屬下擔憂會觸動機關,一旦驚動機關,恐怕這條路就真的成死路了。”
李落幾人點了點頭,用鳴鴻破門李落也想過,不過這道石門定是古墓中人用來防備幽潭大蛇的,一旦大蛇通靈可以爬到這裏,也隻能依靠蠻力撞開石門,石門被破,其後必然另有機關阻止大蛇竄入古墓中,這才是真正殺招所在。
看來這片漆黑空曠的山腹空洞中沒有别的出路了,要不然這兩條大蛇早就逍遙自在去了,還能留在這裏爲古墓中人看守門戶。
“你們說這條有角大蛇是不是故意讓我們上來,替它掃除這些機關暗算?”壤驷寒山突然說道。
幾人皆是一愣,細想之下果然有幾分可能,不免有些驚心,這頭洪荒異獸到底通靈到何種地步,誰也不敢斷言。
李落抛開心中疑慮,輕聲問道:“姑蘇姑娘,你有什麽法子?”
“屬下對機關之術研習過一段時間,不敢說深悉其中三味,但也可以試上一試,倘若屬下的法子不管用,,我們再想别的辦法吧。”
“好,就依你心中所想,我們怎麽助你?”李落斷然應道。
“王爺,借刀一用。”姑蘇小娘悠然說道。
李落沒有二話,反手一拍當關,鳴鴻刀跳了出來,這個時候的鳴鴻刀沒有方才顯露的殷紅雲雀,隻是一個尋常古樸長刀的模樣。
李落将鳴鴻刀遞了出去,姑蘇小娘伸手接過,就在鳴鴻刀入手的一瞬間,一股冷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入姑蘇小娘手臂經脈中,姑蘇小娘驚呼一聲,嬌軀一顫,鳴鴻刀不及脫手,整個人如若雷擊,腳下一滑就要掉下懸崖。
李落駭然失色,急忙一個探身,連同姑蘇小娘握刀的手一起攥在掌心,鳴鴻刀這才稍稍蟄伏下來,不過李落卻被姑蘇小娘帶着向下墜落三尺有餘。
一旁壤驷寒山和翟廖語都是應變急速之輩,遇驚不亂,一左一右扣住李落身子,穩住兩人下墜之勢。
便是這一緩,姑蘇小娘和李落都已站住腳步,穩住身形。
姑蘇小娘嬌叱一聲道:“好一把桀骜不馴的神兵!”
李落苦笑無語,無奈的搖了搖頭。
姑蘇小娘心有餘悸的微微握緊鳴鴻刀,剛才的刺痛又再沿着手臂上的經脈竄了進來,好在李落從旁相助,這才勉強握住鳴鴻刀。
姑蘇小娘暗歎一聲,神刀不願侍奉二主,看來想要借助鳴鴻神威,免不了還要帶上李落。
“王爺,還要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嗯。”李落應了一聲,輕輕将手搭在鳴鴻刀刀柄處,肌膚相接,能察覺姑蘇小娘冷若寒冰的素手。
姑蘇小娘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将鳴鴻刀刺入石門縫隙之中,若是遇見阻隔,隻需李落稍稍施力,多半都會應刀斷裂。
姑蘇小娘小心翼翼的将鳴鴻刀沿着石門縫隙探查了一遍,到了石門上方,遇見阻隔,與剛才山石凹凸不平的觸感略有差别,姑蘇小娘連番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屏息靜氣,不敢有絲毫大意。
良久才長出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機關在這裏。”
翟廖語眼中神芒閃現,問道:“背龍鎖?”
“嗯,這道石門之後定然還有一道斷龍石。”
翟廖語臉色愈發凝重,背龍鎖在大甘并不少見,一些前朝古墓中多少都有此類機關,開鎖的機關在門後,如果外力強行破門,門後的斷龍石就會落下,封死墓道。
機關雖是簡單,但極爲實用,而且很不好破,背龍鎖和斷龍石相連的機關設計有數千種之多,沒有見到門後情形之前,誰也不敢斷言是用哪一種機關連接。
一旦不小心觸動斷龍石的機關,大石落下封死通道,再想從這石山中挖出一條通路來,隻怕非得有軍營将士連日連夜挖掘不可,用這個法子防止深潭中的大蛇入古墓傷人,的确最爲恰當不過。
壤驷寒山雖不知道背龍鎖是什麽,但見翟廖語幾人神色凝重,也猜出非同小可,恐怕衆人是空歡喜一場,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李落對背龍鎖也略有耳聞,聞言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姑蘇姑娘,有辦法解開石門機關麽?”
“很難,背龍鎖雖然不算什麽另辟蹊徑的異術,但石門這麽厚,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稍有差池,必會被斷龍石徹底封閉這裏。”
“翟侍衛,從石門外的岩石上挖出一個洞進去有沒有可能?”
“回寒山王子,這樣做也有風險,建造機關的人多半會料想到有人意圖從一旁破開石門,一般來說石門左右的牆壁都會連上斷龍石的機關,和從石門強行破開沒什麽分别。”
壤驷寒山眉頭大皺,沉聲說道:“難不成要等到石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大蛇吞食一次據說半月之内不用再進食了,我們未必能等到那個時候。”
“如果從門外弄出點響聲來,裏面的人會不會打開石門探探究竟?”
李落怅然搖頭道:“換做你我,隻怕也不會打開石門。”
就在衆人頗有些垂頭喪氣之際,姑蘇小娘悠悠說道:“雖然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