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出手偷襲,唐糖遇險,樂裳示警,唐糖出招之後再變招,一切都在眨眼之間。
短劍鋒銳難擋,男子暫避其鋒,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巨響,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功聚雙掌,直直擊向男子百會,另外一邊藏身人群中伺機出手的唐家高手和捕快好手也一同出招,取敵要害死穴。
唐糖此際剛剛轉過頭來,眼中微微一愣,手中卻沒有半分遲疑,短劍收勢,劍氣如虹,直刺向男子咽喉。
這齊聚四大高手合力的雷霆一擊,氣勢駭人,任誰也不敢輕言能夠全身而退。
玉夫人驚駭失色,舍去身下年輕捕快,縱身而起。
陳姓男子面無懼色,狂笑一聲,一隻手迎向自上而下的高手掌勁,另一隻手并指成刀,切向捕快手腕,右腿橫掃,硬受另一高手全力一擊,唯獨對眼前唐糖掌中的利刃頗爲忌憚,閃身退開。
電光石火,屋中勁氣縱橫,破頂而下的高手悶哼一聲,倒飛而出。
捕快高手收掌慢了些,被男子指尖掃中,手臂好似要斷了一般,一股烈焰直直沿着手臂撲向心脈。
捕快高手倒吸了一口涼氣,退開三步,勉強抵住竄入經脈的炙熱内力。
唐家高手也不好過,結結實實和陳姓男子硬碰了一記,從手臂經脈中傳來的不是炙熱内勁,而是一股陰寒刺骨的内力,仿佛要将五髒六腑都凍的嚴嚴實實。
四人聯手出招,一人落空,三人皆被迫退,陳姓男子狀若鬼神般落在燕霜兒身側,傲睨自若,冷冷看着場中諸人。
唐糖心中微微發寒,雖然四個人多少都已中了毒,但聯手一擊也非同小可,此人竟然能這麽輕易的接下殺招,恐怕就算功力俱在,想要取勝也不容易。
破頂而下的唐家高手悶哼一聲,倒飛而出,落地一個踉跄,靠在木牆上不住喘息,驚駭欲絕的望着武功深不可測的陳姓男子。
“好,這下都到齊了,省的陳某再一個一個揪出來,屋外那位也進來吧,鬼鬼祟祟,豈不是有辱唐家名聲。”
屋外走進來一人,正是唐家護衛中兩個頂尖高手之一的程姓男子,緩緩走到唐糖身側,冷冽望着眼前狂傲漠視的男子。
“唐門三鷹,老鷹不在,隻是一個鐵鷹齊歸和一個飛鷹程宣良,徒有其名。”男子淡然說道。
喚作齊歸的老者背靠木牆,澀聲說道:“冰火魔功,閣下是魔門中人。”
“哈哈,”陳姓男子仰頭大笑,傲然說道,“唐家縱橫江湖數百載,名聲不墜,不過在我看來已是強弩之末,是該叫你們唐家吃些苦頭了。”
“好膽!”程宣良怒目而視,踏前一步,護住唐糖。
“若無膽量,在下也不會踏入蜀州這片唐門禁地,哼,老鼠一隻接一隻,礙手礙腳,早些打發你們上路,美人兒該等的急了。”
陳姓男子邪邪一笑,看了眼一旁癡迷相望的玉夫人,含笑道,“玉兒,這裏站着的可有你中意的麽?我留他一命。”
“陳郎疼愛奴家,奴家歡喜的很,不過這幾個老的老,醜的醜,奴家不要了。”玉夫人嗲聲說道。
“好,就依你。”男子哈哈大笑道。
“無恥蕩婦。”程宣良怒聲喝道。
“諸位不可動氣,此毒無色無味,血行越快,發作就越快,他故意激怒你們隻是爲了讓毒性早些發作。
冰火魔功固然是天下絕學,但萬變不離其宗,玄妙難測,自然就是幻術,心神不爲功法所惑,就有破招的把握。”
屋中傳出一個清和聲音,正是李落,眼見衆人都要落入陳姓男子圈套之中,随即出言警示衆人。
陳姓男子臉色微變,冷冷看着遠處囚車,李落說完之後又靠在木欄上一動不動,隻看見胸口微微有些起伏。
“原來還是個武道高手,不過你太看得起他們了,就算他們功力盡在,也休想讓陳某全力出手,玉兒,這個人留給你了,也不算難看。”男子漠然說道。
“好,陳郎說什麽就是什麽。”玉夫人悠悠一歎道。
陳姓男子臉色一寒,殺氣暴顯,寒聲說道:“陳某留你們全屍。”說罷緩緩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踩在倒地的捕快身上,落腳極重,腳下無一生者,皆被男子暗下毒手,踏碎心脈而死。
唐糖大寒,沒想到此人心思這般歹毒,腳下捕快已無出手之力了也不放過,嬌叱一聲,舉起短劍就要出招,程宣良連忙攔住,勸說唐糖不可輕舉妄動。
樂裳走到唐糖身側,如今屋中能有一戰之力的隻剩下唐糖、樂裳和唐門兩人,其餘衆人皆都無法聚起功力出手。
陳姓男子一副貓捉耗子的神情,戲弄諸人,見樂裳也走上前來,譏諷一笑道:“你也來湊熱鬧,可惜了,雖然有幾分姿色,不過還入不了陳某的眼睛,既然這麽想男人,過會我瞧瞧他們四個人裏誰最憐香惜玉,送你進去和他共度良宵。”
男子所指正是囚車中除了李落外的四名人犯,其中一人聞言淫笑道:“這位英雄,老子最是憐香惜玉,不如就讓我耍耍吧,老子不嫌她醜。”
男子大笑道:“好極,就這位兄台了。”
“嘿嘿,還有那個燕婆娘,尊駕要是玩膩了,也讓老子洩洩火,這些天沒少受她的鳥氣。”
“也無不可,不過這個女子難看了些,就怕倒了兄台胃口。”男子嘲諷的看着樂裳。
樂裳大怒,雖然容貌比不上燕霜兒和唐糖,但離難看卻還差着十萬八千裏。
陳姓男子如此诋毀,樂裳怎能咽下這口惡氣,拂塵一擺,點向男子檀中。
陳姓男子尚有餘暇調侃一番:“啧啧,沒想到人醜,用的兵器更醜,果然是醜不單行。”
程宣良暗歎一聲,換做自己隻怕也忍不下這口惡氣,深吸一口氣,突然眼前一晃,眼睛發黑,險些栽倒在地,一股邪火從腰腹間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