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是在蜀州,其餘幾州如果有難辦的案子多會請燕姐姐出手相助,時至今日,還沒有失過手呢。”
“當真了得。”李落誠聲贊道。
“不過,”唐糖促狹笑道,“燕姐姐這麽拼命,性子好勝隻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原因。”
“哦,願聞其詳。”
唐糖探頭瞧了瞧,燕霜兒正在向幾名捕快交代什麽,看樣子是要動身啓程了。
方才燕霜兒看似含怒離去,實則已經暗中布下人手,小心監視玉夫人,如果不是玉夫人身份不低,恐怕已被燕霜兒拿下審問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一個人。”
“誰?”
“我哥哥。”唐糖眨巴着眼睛,壞壞笑道。
李落一怔,豁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
“嘿嘿,燕姐姐心裏喜歡哥哥,面上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來。
哥哥一直都很客氣,不過不怎麽親近,沒少讓燕姐姐受相思之苦,燕姐姐這才拼命查案破案,讓别人覺得她很厲害,依我看就是爲了吸引哥哥注意。”唐糖皺皺鼻子說道。
李落哈哈大笑,唐糖人小鬼大,說起這些事來頭頭是道,就算是自己兄長和世交長姐,一樣沒有遮攔,性子倒是可愛的很。
“那唐姑娘的意思是要怎麽辦呢?”
“想法子讓我哥哥心裏多挂念燕姐姐,最好是能娶了她。”唐糖笃定答道。
李落一笑,抛開心中雜念,如果站在朝廷的立場,世家大族與戍邊将軍聯姻,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不過唐糖未必會想這麽遠,隻盼着喜歡的姐姐能嫁給自己的哥哥,如此而已。
“這麽說你是喜歡她嫁入唐家的?”
“嗯。”唐糖重重的點頭說道,“燕姐姐人很好,心底也好,長得也好看,嫁給哥哥最合适不過了,隻是就不知道哥哥心裏怎麽想,我問過哥哥,他還取笑我呢。”唐糖嘟着嘴,不滿說道。
“我怎麽助你一臂之力?”李落含笑看着眼前含嗔帶羞的動人女子,心中有一股暖意。
斂玉也是這幅模樣,可惜宮中的規矩多了些,不能像唐糖這樣随性。
“燕姐姐這次回去蜀州首府重樓府,到了重樓府後,我哥哥也會趕回去和燕姐姐彙合。
到時木大哥你的身份暴露,詐做動怒,不必理睬我,而後我讓燕姐姐請哥哥出面說情,那個時候木大哥你再原諒燕姐姐。
嘻嘻,燕姐姐自然要和哥哥糾纏一番,不都說日久生情麽,嘿嘿,哥哥沒準就生出疼惜之心了呢。”
李落啞然失笑道:“好一個鬼靈精。”
唐糖吐了吐舌頭,狡黠一笑。
“可是這樣一來不還是燕大人要承令兄的人情麽,如果唐兄心中不喜歡燕大人,我們這麽做豈不是更讓你哥哥生出厭煩之心來?”
“嘿嘿,木大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男女間的情事可不是誰對誰錯就能說得準的,燕姐姐好強,明明喜歡哥哥,可是死也不願先表露出來。
有這個機會,倘若她和哥哥坐下來好好說說話,沒準我哥哥那個榆木腦袋就能開竅呢。”
李落忍俊不禁,哈哈笑出聲來,遠處的燕霜兒聽到李落笑聲,轉頭狐疑的看着囚車中的兩人,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麽,自然猜不到唐糖動的壞心思。
李落忙壓低聲音,笑道:“就怕瞞不過夢覺兄。”
“哼,瞞不過又能怎樣,反正燕姐姐說話了,他總該有些說辭才對,正好也能試試他的心意。”唐糖嘟着嘴說道。
“那這樣唐姑娘隻怕要挨說了。”
“沒事的。”唐糖嬌笑一聲道,“我就說是你嚴令我不許說出你的身份,嘻嘻,木大哥,沒有人敢說你的不是哦。”唐糖嬌憨央求道。
李落展顔一笑,道:“好,也好能有個機會開開夢覺兄的玩笑,一言爲定。”
唐糖拍手雀躍笑道:“謝謝木大哥啦,拉勾。”
“這……”李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似乎覺得有些唐突,不過看着唐糖歡愉的神色,不願拂了她的興緻,依着唐糖童稚之心,拉了拉勾,約定此事。
原本唐糖的意思就要留在囚車裏和李落一道上路,李落含笑婉拒,推說不便,讓唐糖和唐府随從跟在一旁就好。
唐糖想了想,也覺得李落言之有理,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看着囚車中寒酸的模樣,将披風遞給李落。
李落還要推辭,唐糖隻是不允,眼下這般模樣都有些太失禮了,好在李落童心未泯,由着唐糖的性子,要不然讓唐家長輩知道這件事,隻怕唐糖免不了要受責備。
唐糖離開囚車,歉然一笑,又将囚車鎖上。
李落沒有異色,含笑點了點頭,眨了眨眼,讓唐糖不可走漏風聲。
一行人又再動身啓程,燕霜兒見唐糖将女兒家的披風這麽輕易的送給李落,眼皮一跳,如今唐糖留在自己身邊,唐家沒有血親長輩随行,一言一行自己都要多留幾分心思。
燕霜兒策馬靠近唐糖,低語問了一句,唐糖聽完一怔,驚訝的看着燕霜兒,突然笑了起來,一陣花枝亂顫,直笑得燕霜兒心中不住的嘀咕。
唐糖轉頭望向李落所在的囚車,見李落正将披風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身旁,止住笑聲,脆聲喚道:“木大哥。”
“怎麽了?”李落擡頭問道。
“燕姐姐問,嘻嘻,嘿嘿。”唐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燕霜兒急忙攔住,燕霜兒瞪了唐糖一眼,好一個口無遮攔的丫頭。
“問什麽?”李落一頭霧水道。
“問,嘿嘿,”唐糖狡黠笑道,“問你是不是我的意中人。”
“小糖!”燕霜兒臉色一紅,氣急喝道,“羞也不羞,大庭廣衆之下怎能說這些話?”
“咦,燕姐姐,不是你要問的麽?”唐糖故作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