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裝女子寵溺一笑,刮了刮唐糖粉面,笑罵道:“什麽狐狸精,别亂說。”
“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麽說。”唐糖嬌憨應道。
“我也有些懷疑,指認的男子這些天沒有絲毫異狀,安分守己,的确有些蹊跷,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膽子太大了,也太小看蜀州同道。”
“我去瞧瞧。”唐糖嬌喝一聲,飛身竄到李落所在的囚車前,向蒙頭大睡的李落喚道,“喂,你起來讓我看看你。”
衣衫罩下的身軀紋絲未動,似乎熟睡過去了,沒有應聲。
唐糖拍了拍囚車,嬌聲說道:“别睡啦,起來和我說說話。”
“小美人兒,和他有什麽可說的,不如過來陪大爺解解悶。”一旁囚車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淫笑道。
唐糖還不待回言,勁裝女子雙目一寒,身形一晃,宛若鬼魅一般飄到說話的嫌犯囚車前,隻看見素手殘影一揚,便聽得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大漢捂着臉兇狠的瞪着勁裝女子,被勁裝女子刮了好大一記耳光。
勁裝女子冷聲說道:“不如我來陪你解解悶。”
大漢兇芒暴顯,死死的盯着勁裝女子,數息光景,勁裝女子神色不變,殺意漸盛,大漢捱不住勁裝女子冷冽刺骨的殺氣,緩緩垂下頭,縮了回去,到底是怕了勁裝女子。
勁裝女子冷哼一聲,輕蔑的看了大漢一眼,走到李落囚車前,揚聲喚道:“木公子,叨擾了。”
李落暗歎一聲,再裝睡下去也不是什麽良策,揭下衣衫,坐起身來,淡然看着囚車外的唐糖。
乍見囚車中人犯的模樣,唐糖嬌呼一聲,又急忙掩住小嘴,難以置信的看着囚車中的李落。
似乎不敢相信,唐糖使勁揉了揉眼睛,玉手搭在囚車上,定睛看着李落,險些要把一顆腦袋都塞進囚車中去。
神情有些迷糊,還有些驚訝,捎帶歡喜之意,極是可愛,良久才張口結舌的喃喃自語道:“天底下有這麽像的人麽?”
勁裝女子驚訝的看着唐糖,又打量了李落一眼,疑聲問道:“像誰?”
唐糖蓦然回頭,驚疑萬分的看着勁裝女子,愣愣問道:“她指認的人就是他麽?”
勁裝女子狐疑的看着唐糖,不知道唐糖葫蘆裏買的什麽藥,點了點頭。
唐糖又忙不倏将小腦袋湊了回去,像瞧着一件稀世珍寶一樣仔仔細細的打量着李落。
身旁傳來一聲不滿的冷哼,卻是樂裳見唐糖如此無禮,神色有些不善。
勁裝女子看着樂裳歉然一笑,稍稍有些尴尬,拉了拉唐糖衣袖。
唐糖置若罔聞,美目流盼,一瞬不瞬的盯着李落。
李落摸了摸鼻尖,有些哭笑不得,和聲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唐姑娘。”
話音剛落,唐糖便嬌呼一聲,聲音很大,引得同行衆人都望了過來。
看着李落相貌時唐糖太過驚訝,反而不敢盡信,如今李落一說話,天下間再不會有這樣的第二個人了。
唐糖看看李落,又看看勁裝女子,撲閃着炯炯有神的秀目,張着丹巧小口,奇怪中又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勁裝女子直笑。
笑的勁裝女子心中都有些發毛,不解問道:“小糖,你笑什麽?”
“你怎麽把他給抓了,嘻嘻,嘿嘿,哈哈,哥哥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驚掉下巴的。”唐糖沖着勁裝女子一豎大拇指,做了個鬼臉。
勁裝女子狐疑的看着眼前笑的都快直不起腰的唐糖,沒好氣的問道:“這位木公子到底是誰?”
“木公子?”唐糖止住笑聲,回頭看着李落,揶揄道,“前次姓沈,這次姓木,嘻嘻,你的名字好多。”
李落尴尬一笑,淡然說道:“行走江湖嘛,有些時候不得已而爲之。”
“嘿嘿,這句行走江湖聽起來好别扭啊。”唐糖嬌笑道。
李落面無異色,含笑看着笑容可掬的唐糖。
唐糖心性純良爛漫,天真可愛,先有木括殘城過命的交情,年前又有竹陰州護送之情,李落心中實已将唐糖當成自己的鄰家妹妹,就算是失禮之舉,瞧在眼中也化成和暖的憐愛。
“你爲什麽會被燕姐姐抓起來呀?”唐糖疑惑問道。
“趕得巧了,我剛到定西縣就被與燕大人同行的女子指證爲行惡之人,好在燕大人沒有用刑,準許我随行而來,以示清白。”
“哦,這樣啊。”唐糖恍然大悟,皺皺瓊鼻道,“你該不是沒有盤纏了才有意留在這裏吧?”
李落撓了撓頭,笑道:“也算是其中一個緣由吧。”
“小糖,你認得木公子?”勁裝女子見唐糖隻顧和李落說話,插言問道。
“嗯,我和他見過兩次呢,算起來熟的很。”唐糖裝作深沉模樣道。
勁裝女子瞪了唐糖一眼,有些氣惱,隻見過兩次竟然能算成相熟,這個丫頭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木公子的名字既然是假的,還請直言相告。”勁裝女子沉聲說道。
“名字隻是名字,叫什麽都沒有關系,還是等辨明我是否清白之後再說吧。”李落原本有意解去勁裝女子心中疑惑,不過唐糖在一旁扮鬼臉,言下之意先不要告訴勁裝女子。
李落童心大起,遂了唐糖心願,并未相告。
唐糖的模樣自然逃不出勁裝女子的眼睛,愠怒喝道:“小糖,他是誰?”
唐糖别過頭看着李落,嬌聲說道:“告訴她麽?”
李落莞爾一笑,搖了搖頭。
唐糖嗯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回頭看着勁裝女子,大聲說道:“不告訴你。”
勁裝女子氣的眼前一黑,這才不到盞茶工夫,唐糖就站在外人一邊了。
勁裝女子銀牙緊咬,氣惱的看着唐糖。
唐糖嬌笑顔顔,視若無睹,喜滋滋的說道:“燕姐姐,這下哥哥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嘻嘻,以後你說東,他怎敢往西,不怕你鎖了他!”
勁裝女子一陣頭疼,這丫頭确實被唐家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