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瑤自嘲一笑道:“原來我要嫁的人早就有妻室,還是個大捕頭,最可笑叫了這麽多次的石郎本就沒有這個人,是我活該,是我罪有應得。”
楊昭喃喃說道:“詩瑤,我對不起你,等我安排好後事,我會回來,以死謝罪。”
溫酌破口大罵,放下韓清海,伺機便要擊殺楊昭,怎奈楊昭武功不凡,葉詩瑤又被楊昭所制,一時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葉詩瑤看了溫酌一眼,淺淺一笑道:“溫酌,别生氣,我不怪他,他和我們一樣,也是個苦命人,我隻是覺得好冷,冷的難受。”
溫酌一滞,狠狠的瞪了楊昭一眼,垂頭喪氣的退到一旁,默不作聲。
韓恭和葉竹山對望一眼,長歎一聲,事到如今,再戰還有何意義,韓恭引刀便欲自刎,楊昭眼疾手快,甩出手中兵刃,格飛韓恭手中長刀。
韓恭苦笑:“楊捕頭,這又是何意?”
楊昭心中一疼,轉頭沉默不語。
薛示人大笑道:“費了這麽大的周折,總算是擒下了,楊捕頭,你一人比我手下這些兒郎還有用的多。”
楊昭隻覺得一陣惡心,險些膽汁都要吐出來。
陳合臣拍着手贊道:“好,好,楊捕頭沒有讓本官失望,哈哈。”
薛示人淫笑道:“陳大人,你看這個美人兒,生的真是标緻,看的我都心癢難忍,陳大人此次财色雙收,回去要好好擺上一宴。”
“那是自然,色嘛,本官就笑納了,不過财物本官怎好獨受,弟兄們人人有份,山寨中看得過眼的女人,敬請随意,本官有這一個就夠了。”
連雲寨諸人心冷如死,怎想原來楊昭竟然是官府中人,葉詩瑤被擒,便是想自盡都做不到,閉目等死。
薛示人接道:“這小娘子一身喜服,今個就要成親,倒是被陳大人搶了洞房,不過怕不是完璧,美中不足。”
陳合臣連連搖頭,笑道:“薛将軍,這你就不知道了,呵呵,美人還是要這樣才有滋味,就像當年葉亭聲的老婆,啧啧,哪個味道,真是誘人。
本官這麽多年,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就屬她最讓人記挂,不是胭脂俗粉,高雅的緊,可惜死得早,哎。”
葉竹山狂怒,喝道:“畜生,你設計陷害我大哥,辱我大嫂,總有一天會有人将你千刀萬剮。”
陳合臣怪眼一翻,嘲弄道:“就算是有這一天,你可是見不着了。當年葉亭聲這老匹夫仗着自己身負武功,家道殷實,不把本官放在眼中。
最後怎樣,本官不過動動手腳,寫幾道文書,還不是讓葉家家破人亡,哦對了,你家大嫂,那一身皮肉,嫩的一捏就能出水,可惜本官隻享受了三日,這小娘們就受不了自盡了。
都怪本官一時大意說漏了嘴,沒有真個抓住葉家的小丫頭,不過還好,十六年後,還不是落在本官手上。
葉亭聲好福氣,娶了個貌美如花的老婆,又生的這麽個标緻的女兒,他短命無福消受,倒是做了件好事,便宜本官了。”
葉詩瑤緩緩睜開眼睛,淡淡望着陳合臣,道:“狗賊,你死心吧,我不是爹的親生女兒,這輩子你也别想再見到娘的女兒了。”
說罷頭也未回,冷冷說道:“楊捕頭,這就是你效忠的朝廷。”
說完望着韓恭幾人,笑道:“韓伯伯,葉伯伯,溫酌,你們走吧,逃出一個是一個,這裏我一人留下就夠了,不要都死在這裏,山寨的血海深仇,别忘了。”
韓恭慘然回道:“老夫跑不動了,也不想再逃,當年和葉大哥下山替大嫂報仇,中了他們的奸計,大哥拼死救我出來,我的命早就在那一日随大哥死了,湘靈不在這裏,老夫無憾。”
陳合臣自得說道:“葉亭聲真是蠢貨,本官稍稍放出風聲,他就跑過來送死,蠢,蠢的讓本官都不忍心殺他。”
葉詩瑤微笑着點了點頭,疾聲喝道:“韓伯,動手。”
韓恭身形急閃,卻不是朝着陳合臣殺去,反是向楊昭出手,出招狠辣,就連葉詩瑤也一并罩了下來。
陳合臣色變,高呼道:“楊昭,當心。”話中之意卻是讓楊昭當心莫要傷到葉詩瑤。
就在這時,突然洞内傳來一聲稚嫩的孩童聲音,喊道:“爹,你怎麽了?”
這一聲喚得山寨中人魂飛魄散,韓恭猛然收招,回頭望去,從洞内跑出一個孩子,正是黃雲天,撲到黃順身上,哭喊起來。
山寨中人如同晴天霹靂,盡都愣在當場,葉筱熙跌跌撞撞的搶了出來,疾聲喚道:“姐姐,你怎麽了?咦,石大哥,你!?”
葉詩瑤眼中一黑,怒罵道:“你跑回來幹什麽?”
葉筱熙一滞,葉詩瑤還從未如此聲色俱厲的罵過自己,正要說話,就見葉筱熙身後走出一人,正是李落。
李落掃了眼前衆人一眼,蕭索說道:“是我帶他們回來的。”
韓恭面無人色,舉目望去,寨中幼童盡數都走了出來,看到自己親人被擒,俱都吓得哭出聲來,若不是韓湘靈拉住,恐怕都要去找自己的家人。
韓恭嘴唇輕顫,撕聲喝道:“李玄樓,孩子你都要趕盡殺絕嗎?”
葉詩瑤幾人齊齊盯着李落,李落神色清冷,瞧不出在想什麽,緩步上前幾步,看着陳合臣和薛示人,淡淡說道:“你們殺夠了?”
陳合臣正自呆呆的看着葉筱熙,狀如色中惡鬼,聽聞李落之言,面容轉冷,沉聲說道:“你是什麽人?”
李落并未答話,指着被擒的山寨鄉民,緩緩說道:“放了他們。”
“找死。”薛示人冷哼一聲,便要出手,陳合臣微一擡手,眼孔一收,寒聲說道:“報上名來。”
李落疲倦說道:“我是山中教書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