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賀之主少顯于人前,神秘莫測,不過手下網羅了不少亡命之徒,販賣的奴隸最多,向來自稱奴隸中最美的女子和最強的高手都出自疊賀。
最使疊賀聲名鵲起的莫過于五年前,竟然将西域雲梓國的一位公主抓做奴隸,賣給了一個神秘富商。
雲梓在西域雖算不上是實力雄厚的大國,但也不容輕視,皇室震怒,屢派高手東進,勢要鏟除疊賀。不過就看疊賀的勢力近年越來越大,結果不想而知,自此疊賀便坐穩了販賣奴隸的頭把交椅,惹得一些小國人人自危。
台下衆人一片混亂,皆都猜測此番是何人物,年紀輕的大叫起來,催促台上的中年男子快些拉出來,男子稍等了片刻,吊足了衆人的胃口,大聲喝道:“拉上來!”
石台側旁的小屋中走出四人,手持着鐵鏈,拽出來一個奴隸,拉到台上,呼察靖一滞,道:“這是?”台下人群先是一靜,又再嘈雜起來,有人喊道:“這是個什麽玩意?”
石台上的奴隸,應是個女子,不過出奇的是多半個臉和雙手手臂都被黑色金屬覆蓋,看不清長相,身型高挑,竟還比疊賀的四個武士最高的還高出半個頭來,身上的衣物都被撕去,此時****的站在台上。
台上的中年人呵呵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諸位可不要小瞧,這個女奴可是大名鼎鼎的木括死衛。”
台下一片嘩然,呼察靖驚道:“木括死衛!?怎麽可能?”
無怪呼察靖驚呼,就連沈向東也是吃驚不小。
木括古城八十年前顯赫一時,扼守平沙川西進要地,東接西戎諸國,西靠西域其他的十三國,商貿之盛,猶勝大甘三分,最出名的除了富甲天下的财寶就是這木括死衛。
木括古城當年能在西域立足,全憑死衛的威勢,木括死衛在西域至今仍是一個謎。
無人知道有多少人,也沒人清楚這些死衛是怎麽訓練出來的。隻知道一旦被這些死衛盯上,便是不死不休,手下從無活口,莫論是一國之君還是一方豪強,死在木括死衛手中的不計其數。
這些死衛身手了得,皆都能以一當百,性情極爲堅韌,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每個都以面具遮臉,據說若是摘下面具的一天也就是将死之日。
八十年前,中秋一夜之間,這個名傳天下的古城突然變成了一片死域,城中幾十萬人無一活口。世傳風雲,卻給後人留下了更多的迷霧,木括古城的财寶和死衛盡都神秘的消失,隻留下了一座空城,如今成了鬼怪橫行之地。
果然台下就有人高聲呼道:“怎麽可能?木括死衛都失蹤了八十年了,現在怎還會有?”話音一落,台下不少人都附和起來,顯是不滿疊賀這般行事。
中年男子臉色一沉,陰聲說道:“怎麽,還有人覺得我疊賀在騙你們不成。”
雜聲一頓,私語聲又再響起,這時台下最前一排的中間位置處,一個老者輕聲慢語道:“鸠兄,也不怪大夥起疑,木括死衛最後一次出現江湖還是在六十年前,老夫那個時候還正學着走路呢,這死衛剛一顯身就被幾國群起而攻,斬殺于平沙河畔,在這之後,可就再沒聽說哪裏還曾出現過,你這拉來一個說是木括死衛,誰都得猜疑猜疑。”
鸠姓男子看了一眼老者,兩人看似相識,這老者的地位也是不低,無懼疊賀聲威。
男子見老者發話,也不好再逼迫,打了個哈哈道:“陸老果然是火眼金睛,不過這次恐怕要走眼了。”
朱智在一旁低聲說道:“公子,這個陸姓老者應該是拜火城拜火教中之人,屬下看到他袖口有拜火教的标記。”
“嗯。”李落點點頭,拜火教是西域第一大教,教中高手如雲,難怪不買疊賀的帳。
“哦,說來聽聽。”陸姓老者也不生氣,抿了一口茶接道。
“這女子是我們在刺棵原遇到的,這地方想必諸位都知道,除了沙子,就是不能摸也不能吃的刺棵,連個蟲子都看不到。我們發現時,她都不知道餓了多少天,竟然在嚼着刺棵充饑。就是這樣,我們抓她時還死傷了數十高手,這才把她擒下,這些天每天都隻是喂點水,若不然這四根鐵鏈可鎖她不住。”
呼察靖見衆人都是一臉懷疑的望着鸠姓男子,不解道:“這刺棵是什麽東西,不能吃麽?”
沈向東微微一笑道:“刺棵是西域特有的東西,你要問這個,得請教楚姑娘了。”
楚影兒不等呼察靖轉過腦袋,極快的說道:“刺棵是長在刺棵原的一種植物,堅硬如石,無花無葉,形如圓球,周身遍布尖刺。”
呼察靖謝了一聲,就聽台下的陸姓老者接道:“原來你們抓她這般辛苦,照你這個說法,沒準還真是木括死衛,哈哈。”說完老者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不過聽着腔調,怎麽也不是真心實意。
旁邊一個躺靠在豔女懷中的年輕男子,哼哼幾聲,直起腰,氣喘籲籲的說道:“老鸠啊,這姑娘身子看着倒還不錯,凹凸有緻,該挺的挺,腿也夠長。不過臉上和手上都戴着怎麽個東西,看都看不到,更别說親了,這買回去,晚上找樂子的時候不小心咯了牙如何是好?”話剛說完,旁邊便傳出一陣淫笑之聲。
鸠姓男子眉頭一皺,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這女子到底是不是木括死衛,隻是看着像是,再說當日這女子已經餓的神志不清,抓她時仍死傷多人,不過隻是沒有數十之數罷了。
陸姓老者又再接道:“老夫聽說這木括死衛又叫作金衛,臉上和雙手的面具都是黃金打造而成,不過看着這個,像是木括銅衛多些。”
鸠姓男子臉色又是一沉,突地抽出馬刀,回手便砍到女子的臉上,濺起了幾點火星,女子連晃幾下,若不是四肢都用鐵鏈扣住,恐怕已倒在地上。楚影兒身形一動,又自定了下來,寒聲道:“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