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安在說出那段話以後也是小心翼翼地,聞言也是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如果李愔用這些東西把王家綁在一起,他們還真不敢接下這單生意。
“剩下的細節問題,你就去和盛唐商會的佟年商談吧,以後的交易都是由他和你們接洽。”李愔道。
“是,殿下!”王秉安站起來,向李愔行了一禮,接着道:“蜀王殿下,那王秉安告辭了!”
李愔點了點頭。
王秉安剛離開,榮達又把一個人帶了進來,李愔見了嘴角微微上揚,此人卻是代表崔家來益州的崔章。
“殿下!”崔章同樣滿臉笑容。
“你可真會找機會跑來益州,嘴饞了吧!”李愔打趣道,當初崔家分裂的時候李愔就已經做了籌備,和幾個崔家子弟挑明了他的意思,願意繼續爲王府出力的,那麽回去之後還是蜀王府的人,不願意爲王府出力的他也不強求,最後的結果是崔章,崔通兩個人願意繼續爲蜀王府效力,并答應回到崔家以後會幫助崔紹重新掌控崔家,爲李愔在朝中添加一股力量。
崔章道:“在長安呆了幾個月真的有些不習慣了,吃住什麽的和益州差距太大,我都想賴在這裏不走了。”
“等崔家穩定了以後你們随時可以回來,倒是現在崔家的情況怎麽樣了?”對于這個北方第一氏族李愔還是很重視的,不管怎麽說那也是崔莺莺的家族,一個曾經全力支持他的勢力,如今變成這樣也是他不願看見的。
崔章歎了口氣,“父親在我勸說下已經重新和叔父言和,但是那些長老們頑固不化,還是不肯順應形勢,叔父說就等着殿下這次和崔家的合作,讓那些老頑固看看益州的實力。”
輕輕點了點頭,李愔道:“這件事不可操之過急,慢慢來吧,最後崔家能夠掌握在你手裏最好,因爲你在政務學院學到過很多新的知識,明白氏族的衰落是必然的,我也希望你能像窦賢德那樣,讓家族産生新的質變,面對最後刀劍相向。”
崔章臉色肅然,道:“是,崔章謹遵殿下的教誨。”,如今長安的形勢突變,皇子們之間的争鬥越演越烈,李愔這個遠在益州的藩王也成了朝臣們口中經常提起的人物,因爲據說李世民在囚禁李承乾不久後曾經在甘露殿問黃門侍郎王珪李愔是否适合當太子,而這個消息也通過宦官的嘴傳到了大臣們的耳朵中,引起朝野非議,隻是李世民在以後的時間裏并沒有再提此事,風言風語也就漸漸散了。
但是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有個話傳出,說明李世民已經有了廢立太子的心思,因爲對李世民來說,李承乾一直在颉利女兒的擺布之下讓他真的很難以接受,畢竟當年長安城外的恥辱是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
望着皺眉深思的李愔,崔章心裏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他明白在這幾個皇子中李愔的實力是最強的,而現在李世民又有了廢立之心,那麽将來的皇位未必不是李愔的,而到那時,氏族們根本無力反抗李愔推行的新政,因爲政務學院有大批的人才可以頂替他們,所以,他之所以選擇繼續效忠李愔也是爲了給崔家赢得一線生機。
又和崔章說了一會兒話,李愔道:“王妃現在天天在我耳朵面前念叨你們這些娘家人,既然來了,也去和她見個面吧。”
“是,殿下!”崔章站起來說道,他真沒想到當初崔家都沒有看好的聯姻,如今卻成了崔家做出的最正确的選擇,而各方面的消息都顯示,李愔對崔莺莺還是非常好的,而這也是他願意爲蜀王府效力的原因之一。
剛剛送走了崔章,李愔還沒站起來,又一個人走了進來,李愔一看是李冉,他道:“怎樣?無線電台安裝結束了嗎?”
“這對我們來說隻相當于小孩子的玩具而已。”李冉說道,“我覺得殿下更應該關注的是能源問題,桃園那種柴油發電機不能提供穩定持續的電源。”
“我當然明白,但是以益州的工業基礎和工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建立火力發電廠,你還是先把建造火力發電廠需要工業基礎搞起來吧。”李愔有些無奈。
“真是一個落後的時代!”李冉當着李愔的面說道,“現在我們面臨的就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李愔打着哈氣往外走,道:“所以才讓你把米先搞出來,本王還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呢!”
“殿下的期待值可真是夠低的。”李冉跟上。
回了益州之後李愔就把無線電安裝的任務交給了李冉,現成的全能手下不用白不用。
在一間單獨的小屋中,李愔見到了他的無線電台,根據李冉提供的信息,他聯通了桃園的無線電台順利和佟玉通上了話,接着他又和盛唐商會的佟年也通上了話。
益州内部的通話系統已經解決了,李愔打發李冉去訓練一批影衛使用無線電台,這樣以後有什麽消息就可以随時傳回來了,免得天天爲了傳遞一兩句話用馬和鴿子來回折騰,對于這個任務,李冉欣然接受。
雖說使用這批智能人是很順手,但李愔面臨的麻煩也是不小,對于益州突然出現的這批人很多人都很疑惑,尤其是蘇沫兒,她似乎是打探情報養成了職業病,在見到了李冉之後,非要把李冉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最後李愔不得向益州幾個核心人物撒謊說這批人是羅安國支持的科技人員,并且拉上了秦懷玉作證,因爲除了他和幾個貼身侍衛知道這群人是工業品外,其他很多士兵都以爲這是真的人,而且李愔正可以借着這個巨大的運輸機圓了羅安國的謊,因爲見識了這種巨大的運輸機,再也沒有人懷疑李愔所說的羅安國,而這也讓李愔得意不已。
給李冉的身份安了個明确的來路以後,再也沒有人盯着他問這問那,而清閑下來的李愔卻突然想起了來益州已經幾天了的李元昌,心下奇怪,李元昌怎麽能穩得住不來蜀王府找他,他顯然想不到李元昌剛來益州就徹底淪陷在了他的棋牌室裏。
“殿下,真的沒錢了!”棋牌室裏一個聲音叫道,而這一聲“殿下”瞬間讓賭場安靜下來了,因爲在益州出了李愔之外沒有人被稱呼殿下,而這個人卻被稱呼殿下,他們能不震驚嗎?
店小二從這聲叫喚中聽出了不同尋找的意味,他悄悄爬上了二樓,因爲從棋牌室營業開始,這裏就有一個鎮場子的人經常在二樓和一些當地的豪族老爺打麻将,而他也是這家棋牌室的管事之一,據說和蜀王府的關系極爲親密,因此在益州無論是黑白兩道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到這棋牌室裏找事的。
此時李元昌那還有一點王爺的樣子,神情憔悴,頭發亂蓬蓬的,他紅着眼睛抓住了管家的頭發吼道:“胡說,漢王府這麽多錢,怎麽會沒有!”
管家都要哭出來了,“可是殿下我們在錢莊裏隻存了五千貫,現在全被你輸光了。”
“現在你就回長安給我取,還有你們一個都不許走。”他指着賭桌上的一衆賭客,狀如瘋癫,而那些随行保護的侍衛則是抽出了腰刀。
李元昌的舉動讓棋牌室裏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個個不知所措,他們沒從來沒有想過還有人敢在這裏搗亂。
然而就這樣的緊張氣氛中,一個威嚴地聲音從樓上傳來,“是誰敢在這裏放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