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益州通往松州的水泥主幹道向松州進發,沿路的百姓都爲益州軍隊的強大感到震驚,比起一年前,無論從士兵的軍容,還是軍隊的數量和裝備,很明顯看的出來都是提升了一個層次。
城門口,鄭冰蘭紅着眼睛和秦懷玉告别,這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了,卻趕上這件事,這一去少說也得一兩個月的時間,能不能回來過年還是未知數,正在熱戀中的兩個人都是一副不舍的樣子,而朱由之落寞地望着益州城内,同時又羨慕地望着秦懷玉,至少他還有一個挂心他的人。
“好了,好了。”李愔勸道,“又不是不回來了,怎麽像生死分離一樣。”
崔莺莺白了李愔一眼道:“殿下去年在松州打仗的時候我也是擔心的要命,這種感覺你們怎麽懂。”
李愔說不過她,于是道:“你看着士兵們都在看笑話呢?”
此時,不少士兵都好笑地看這一幕,秦懷玉在他們面前一向是以嚴肅的面目出現,此時卻是像一個小女人一樣,士兵們能不笑嗎?
秦懷玉聞言,轉頭瞪了眼那些笑嘻嘻的士兵,士兵們立刻轉過頭去,一個個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又是說了一些話,兩人終于是分開了,秦懷玉上了馬。
“保重!”這次出征李愔是不打算去了,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不再是當年松州出了一點小事就會擔心的王爺,而是成了掌管全局的統治者,不能再去以身犯險。
“保重!”秦懷玉說道。而朱由之則是有些沒精打采的。
那日李愔已經挑明了朱由之的心意,隻是從那以後鄭冰露就躲着朱由之,今日朱由之出征,軍隊裏有親人在益州的都出來相送了。唯獨朱由之孤零零一個人,其實李愔明白朱由之打心裏還是自卑的,畢竟他以前隻是一個窮的吃不起飯的士子,而鄭冰露怎麽說也是出自天下五姓七望的之一的鄭家,所以他的情況還和秦懷玉不一樣,至少秦懷玉還是秦叔寶的兒子,算是名門大戶。
對李愔行了個軍禮,朱由之勒馬離去,軍隊正式向松州開拔。
李愔搖了搖頭,這個媒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他于是問鄭冰蘭道:“冰蘭,怎麽回事兒,冰露是不願意嗎?”
“我也不知道,一問她她就不說話,我懷疑她可能有喜歡的人了。”鄭冰蘭擦了擦眼淚道。
“有喜歡的人了?”李愔皺了皺眉頭。他想起了蘇沫兒對他說的話,影衛目前正在監控一個從外來的士子,這個士子來到益州以後行爲詭異,不讀書,不做生意,到處閑逛,而且似乎是故意在接近鄭冰露。幾個月來,兩人的關系如同朋友一樣。
起初李愔并沒有當回事兒,隻是讓蘇沫兒繼續監視這個人,看他是否有一些對益州不利的舉動,也許他隻是一個遊手好閑的書生而已,畢竟這太正常了。隻是如果鄭冰露因此對此人産生了感情,那麽就需要警惕了,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難免會爲了情郎做出一些非理性的事情。
李愔想到這個覺得不應該再隐瞞,就當着鄭冰蘭的面說了出來。
“真有此事!”鄭冰蘭吃驚地張大了嘴。接着李愔第一次見到鄭冰蘭生氣了,對這個妹妹她一直呵護備至,爲了她甚至屈辱地侍奉敵人,“我現在就去找她,長姐如母,這樣大的事情她居然瞞着我。”
崔莺莺攔住她,“你先不要動怒,殿下說了,兩人還沒有什麽男女之事,暫時還隻是普通的友人,你這樣去質問她,肯定不會有好的結果。”
李愔道:“莺莺說的沒錯,這樣,這件事你先裝作不知道,我們先去把那個士子的底細查清楚,我懷疑他可能是個細作,想要從冰露口中得到什麽信息,不過他是找錯人了。”鄭冰露手裏并沒有掌握什麽核心機密,這也是李愔并不當回事兒的原因。
點了點頭,鄭冰蘭歎道:“冰露年紀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希望殿下不要怪罪。”
“還是你把她保護的太周全了,趁着這次機會也讓她吃吃苦頭,明白這個世間的險惡。”李愔說道。
鄭冰蘭又擔心,又惱怒,道:“是,殿下,冰蘭記住了。”
送行的人群散去,李愔和崔莺莺一同回府,路上崔莺莺道:“沒想到這麽短的事情就發現了這麽多的細作。”她整日和蘇沫兒在一起,一些事情蘇沫兒并不瞞她,“據說還抓到一個試圖闖進桃園的波斯人是嗎?”
“那不是波斯人。”李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那就是拂菻人了。”崔莺莺又道。
李愔還是搖了搖頭,“不是!”
“那到底是哪裏的人?”崔莺莺疑惑道。
李愔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他們住在拂菻國西北海域的一個小島上,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和他們接觸了。”
“哦。”崔莺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回到王府,李愔開始處理軍務,雖然現在軍中有薛仁貴坐鎮,但是兩個人離開以後還是有些軍務落在了他的身上。
忙碌了一天,李愔吃過晚飯,直接去了蘇沫兒的宅子,今晚他打算在她那裏過夜,這個時候李愔算是體會了一把皇帝三宮六院的生活,雖然這妃子少了點。
見李愔過來,蘇沫兒并不感到訝異,而蘇小研嘟着嘴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李愔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怎麽了,姐姐又教訓你了。”
蘇沫兒用手指點了一下蘇小研的腦袋,說道:“一個女孩子家,還跟一個男孩子一樣,今天居然把上官庭芝給打哭了。”
“哦,呵呵……”李愔又打量了一下蘇小研,沒想到她單薄的身體居然能打得過上官庭芝那個胖小子。
“誰讓那個小胖子搶我的鉛筆,那還是殿下送給我的。”蘇小研眼裏泛出淚花,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李愔趕緊安慰,“對,對,誰讓他搶小研的鉛筆,打了活該。”,這上官庭芝正是上官儀的兒子,曆史上上官婉兒的父親,剛來益州的時候這小子還瘦的和麥稈似的,沒想到兩年過去了成了一個大胖子。
“那你不會去找先生嗎?”蘇沫兒是外柔内剛的性格,蘇小研和她頂嘴,她反而更來氣了。
李愔眼見又要是一頓訓斥,攬住蘇沫兒的腰,手指故意在她腰上捏了幾下,道:“小孩子在一個學堂上課難免會出一些鬥嘴打架的事情,這些大人就不要管了。”
蘇沫兒臉色微紅,橫了眼李愔,李愔這個動作是她和李愔約好在蘇小研面前的暗示動作,“還不是讓殿下給慣得,現在整個學堂的孩子沒一個不怕她的。”
“這樣才好,以後不會吃虧。”李愔嬉皮笑臉。
歎了口氣,蘇沫兒道:“你回屋去吧,把今天先生教的文章背下來,背不下來看我明天怎麽收拾你。”
一聽說要背課文,蘇小研腦袋立刻聳拉了下來,拿起書本就離開了。
李愔嘿嘿笑道:“這個理由不錯,她就不會來打擾我們了。”
“殿下,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沫兒大羞,接着她道:“殿下來還有别的事情吧,看你剛進來的時候皺着眉頭。”
李愔一把橫抱起蘇沫兒,“到了床上,本王給你慢慢道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