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蜀王行館被燒,李世民給李愔重新換了個住處,李愔在護衛的護衛下回來時,崔莺莺正指揮着奴婢收拾東西,第二天得知李愔遇刺的事情後,崔莺莺哭了半天,一直責怪自己要來長安過年,才讓李愔遭遇這種危險,哭過之後她讓榮達打點行裝準備回益州,李愔安慰她的同時心裏也一陣溫暖,至少她是真的擔心自己,爲了自己能放棄和親人團聚,這算是過門媳婦,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了。
“殿下,今天下午東西就能收拾妥當,我們明天就走吧!”見李愔回來,崔莺莺上前說道,她也是被吓壞了,雖然這些皇子間殘酷的争鬥她也聽父親講過,但親自經曆她還是心驚不已,恨不得立刻回益州去,她現在反而覺得那裏才是她真正的家。
李愔挽住她的手,柔聲說道:“不着急,本王還有幾件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們就回去,而且現在王府有大批軍隊保護,不會再有危險的。”,出了這件事以後,李世民允許李愔調動自己的軍隊保護行館,李愔當然也不客氣,抽掉了五百士兵,輪換護衛着王府,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
“那就聽殿下的!”崔莺莺像小貓一樣柔順地說道。如果李愔和崔莺莺以前隻是政治婚姻的結合,這次事件讓崔莺莺徹底明白了李愔是她的男人,在崔府的時候得知這個消息,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接着就要沖出崔府找李愔,是崔章硬拉着崔莺莺沒讓她去,崔章當時畢竟是理智的,李愔提前讓崔莺莺回來,那麽他必是有了準備。
“殿下,你要的人找來了!”兩人正你侬我愛的時候。秦懷玉從外面走了進來,出了這檔子事,秦懷玉非常惱怒,恨自己當時不在場,不過第二天他就常住在了行館中。
李愔要離開長安,一些事情是要落實的,這第一件事就是抹茶工藝的主人燕北。
秦懷玉的背後站着一個穿着青色半舊絲綢圓領長衫的微胖中年人,那樣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人曾經混的不錯。
“你就是燕北?”李愔淡淡道。
燕北心中忐忑,他和父親曾在一個隋朝官員府上當差。以爲那個官員偏好抹茶,于是他們父子專門負責制作抹茶給那個隋朝官員飲用,後來隋朝被推翻,那個隋朝官員被亂軍所殺。他和父親逃了出來,因爲沒有生計,他們又操起了老本行。
隻是在民間,普通百姓誰有閑錢喝茶。那生意自是慘淡,而他的父親過世以後,生意愈加不順。到了最後是入不敷出,在得知益州的蜀王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後,他就壯着膽子把抹茶的工藝獻了出來,其實是想走父親的老路子,進蜀王府爲李愔專門制作抹茶飲用。
“草民正是燕北?”燕北挪了幾步走到秦懷玉前面,對李愔彎腰行了一禮。
李愔又道:“這抹茶的工藝是哪來的?”
“回殿下,這抹茶是草民的祖傳手藝,奈何在民間無人賞識,草民聽聞蜀王殿下獨具慧眼,于是鬥膽進獻這抹茶工藝,願入府爲奴轉爲殿下制作抹茶。”燕北恭恭敬敬道。
李愔心中一喜,臉上卻是平靜如水,他道:“既然是這樣你就随本王會益州吧,到時候本王把你安排進盛唐商會,讓你專門負責抹茶如何?”
燕北本來隻求入府爲奴,沒想到李愔還讓他進了聲名赫赫的盛唐商會,那還有不願意的道理,“謝謝殿下,謝謝殿下!”,燕北大喜。
李愔也算了卻心中對民族的情懷一種追求,既然他來了,又豈容蠻夷侵掠我泱泱華夏文明的結晶。
燕北屁颠屁颠回去收拾行囊再回王府報道,李愔則是差遣榮達把剩下的禮品都送出去了,程懷亮,呂博彥,蕭銳都一個不拉。
既然要提前回去,李愔怎麽也得和李世民打個招呼,下午的時候他又到了太極宮,在宦官的引領下,李愔到了延喜殿,他聽說長孫皇後的病情突然加重,而這回進宮他同時也是爲了長孫皇後。
“父皇!”李世民正坐在長孫皇後的床榻邊,滿臉愁容,這也是他這幾日來心情沉重的原因。
李世民站了起來,他心中如此憂愁的原因不僅是爲了長孫皇後,同時也是爲了他自己的父親——太上皇李淵,因爲弘義宮的宦官來報,李淵的病情也是堪憂,太醫是束手無策。
若是即位之初李世民還對李淵偏愛李建成心懷的怨恨的話,那現在李世民心中此時隻有愧疚,因爲這些年他充分體會到了當初李淵的心情,在親情和國家的抉擇中太難了。
“朕聽你母妃說,你打算提前回去?”李世民問道。
李愔答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兒臣也是心中惶恐,隻怕在長安呆的越久就越是是非多。”
李世民仔細打量一下李愔,說:“也好,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你倒是精明,惹了事拍屁股就走,竟讓父皇給你擦屁股。”,李愔的語氣并不是一個帝王對着臣下,而是像一個父親和兒子開玩笑。
李愔暗笑,同時也很溫暖,無論怎麽說李世民對自己一直不錯,甚至說是寵溺,他李愔也不能狼心狗肺不知道回報,于是道:“兒臣這也是無奈之舉,不過兒臣這次來一是向父皇辭行,二是爲了父皇心中的擔憂來的。”
“你母妃都和你說了?”如今長孫皇後病重,李世民有些心裏話都是和楊妃說。
李愔點了點頭,“父皇,母後和太上皇陛下的病情太醫都是束手無策,這樣拖着……兒臣說一句不敬的話,恐怕撐不了多少時間!”
李世民明白李愔說的都是實話,隻是這樣又有什麽辦法,他歎了口氣,“朕也是明白,隻是生老病死,朕雖是天子也是無能無力。”
李愔沉吟了一下,道:“父皇也并非沒有希望,父皇也想必聽說了兒臣在益州建立的醫學院,這醫學院中用的正是從羅安國傳來的醫術,或許可以嘗試一下。”疾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李愔并不敢肯定可以醫治好長孫皇後和李淵。
“這醫學院朕是有所耳聞,沒想到用的竟是羅安國的醫術,那愔兒便差遣疾醫來長安吧!”李世民對神秘的羅安國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因爲李愔已經創造了太多的奇迹。
李愔這下爲難了,因爲醫治的過程中可能需要随時購買各種設備和藥物,而這些設備長安是沒有的,他也不能一直呆在長安,況且一些設備還要使用到電力,于是他道:“父皇,讓疾醫來長安恐怕不行,因爲羅安國運來的藥品和設備都在益州,而且根據治療的情況,兒臣可能随時要聯系購買藥品,否則這一來一回必定會耽誤了治療,如果父皇放心,不若讓母後和太上皇陛下随同兒臣一同到益州,待把治愈了再回來。”
李愔的話讓李世民沉默了一會兒,李愔說的話都是事實,這個選擇很容易做,李世民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去益州兩人的病情還有一絲希望,來回折騰隻會更加危險,“既然這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如今也隻能這樣做了。”
李愔重重點了點頭:“父皇安心,兒臣一定全力以赴。”
商定了長孫皇後和李淵前去益州治病的事情,李愔離開了延喜殿,李世民還要和長孫皇後說這件事。
李愔離開延喜殿又去了紫雲閣和楊妃辭别,李愔前後隻待了四五天又要走,楊妃自是舍不得,李愔隻得答應楊妃有空就回來。
辭了楊妃,李愔出了紫雲閣,迎面十幾個宮女簇擁着一個盛裝打扮的嫔妃走了過來,和李愔撞個正着,見到這人,李愔出于禮數還是說了躬身說了句,“李愔參見陰妃娘娘!”
見到這個把李佑打成重傷的罪魁禍首,陰妃的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她的胸脯起伏着,譏諷道:“我以爲是誰?原來是蜀王,我可受不起這樣的禮。”
李愔本就懶得理會她,隻是不想讓人說閑話,說他對陰妃無禮而已,禮數也到了,李愔不再理她,“如果陰妃娘娘沒有别的事,本王就告辭了。”
李愔懶洋洋的樣子讓陰妃更是來氣,她道:“李愔你不要太得意,你以爲就憑你們母子三個鬥得過我們陰家嗎?”
李愔針鋒相對,冷哼一聲,“陰妃娘娘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這次給李佑的教訓還是輕的,本王不想找事,但陰妃娘娘若是想和本王鬥,本王願意奉陪!告辭!”
“你……”望着大步離去的李愔,陰妃又驚又怒,李愔居然敢威脅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