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戰陣演練,秦懷玉豎起耳朵細細聽了起來,這一聽不要緊,差點把他的肺氣炸了,他喝道:“大膽狂徒,竟然敢在營外辱罵本将。”,說着,喚過幾個士兵就到了營帳門口,看清幾個士兵揮舞的旗之後,秦懷玉更是惱怒,“朱由之!”
“秦懷玉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和本将作對,那日必打的你灰頭土臉……”三個士兵在門前揮舞着旗,那旗上一個朱分外清晰,分明就是朱由之的營旗。
“大膽!”一個秦懷玉的士兵見狀就要沖上去教訓這三個士兵,他剛出幾步就被秦懷玉攔下,“不得動手,現在還沒到比鬥的時間。”
“可是将軍,他們欺人太甚!”士兵道。
秦懷玉深深吸了口氣,他明白這朱由之摸準了自己的脾氣,是故意來惹怒他的,于是道:“這是他們的計謀,雕蟲小技而已,你們幾個也扛着我的大旗去罵營,以牙還牙呀!”
“是!”,幾個士兵領命。
朱由之的營帳,幾個前去查探地形的斥候已經回來了,他們口述着自己看到的地形地貌,而朱由之正在一張紙上将斥候所說的畫出來。
“樹林,開闊地,山谷。”朱由之捏着下巴沉思,這開闊地上是不能和秦懷玉交戰的。否則以秦懷玉的勇武肯定吃虧,這樹林和山谷倒是可以做一些章。“你現在點二十個人和我一去樹林把這些陷阱沿着可通行的路搭建出來。”
“是!”被朱由之點到的士兵道。
朱由之又道:“你那天帶着一百個弓箭手急行軍埋伏在山谷兩側,我帶人和秦懷玉交戰,到時候詐敗逃入山谷,你用弓箭攻擊。”
“是!”又一個士兵道。
安排了這些,朱由之準備去搭建陷阱,這個時候,營外也想起了叫罵聲,朱由之聽了呵呵一笑。“定是秦懷玉派來的,隻是比忍字,我可比他勝了不止一籌半籌。”
朱由之安排去罵秦懷玉的人罵的話還是绉绉的,這秦懷玉可就不客氣了,什麽田舍奴,賤奴之類的話不絕于耳,朱由之聽了。隻是微笑不語,一點都不在意。
帶着人從軍營的另一側出去,朱由之帶着士兵去埋設陷阱去了。
學院的學堂李愔随時将兩方人馬的情況說給學員們,說道朱由之罵營的時候,不少以武将身份報名的學員大罵卑鄙,而那些熟讀兵書的學員則是贊口不絕。聲稱這叫激将,兩夥人在學堂便是吵了起來。
時間一晃,到了對戰的日,這天早上李愔帶着學員去了牛角山的峰頂,準備現場觀摩兩夥人的較量。
随着一聲号角響起。秦懷玉和朱由之的士兵都是同時離開營地,兩夥人從不同的方向向牛角山奔去。
李愔在挑選兩人營地的時候。特意在一個分叉路口的兩端設置的營房,前半段都一樣不會遭遇,但彙聚到一起的時候,兩方就得開戰了,因爲隻有一條路通向牛角山。
朱由之點選的士兵一出營地,其一百人加速沖向山谷,五十人穿越密林斜插着向秦懷玉的人馬而去,朱由之則是帶着剩下的三百五十人結成環形陣直挺牛角山。
李愔站在牛角山頂俯視着兩班人馬,手的望遠鏡不一會兒看看秦懷玉這邊的不一會兒看看朱由之這邊的。
牛角山不高不矮,足有一百米,站在山頂正可以俯視下面的森林和開闊地,而李愔手拿着的也是高倍電望遠鏡,又加上唐朝空氣質量好,清晰度極高,對他們的行動都是一清二楚。
見了朱由之的用兵之道,李愔明白秦懷玉這小是必敗無疑了,以正用兵,以奇制勝,朱由之是做的面面俱到,秦懷玉雖然在昨天也想起來勘察了一下地形,但并沒有采取一些獨特的戰法,還是規矩用兵了。
五十個人穿越密林在密林急速穿梭,不一會兒就趕超了秦懷玉的軍隊,五十個士兵當下埋伏在密林,這時候秦懷玉的人馬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士兵們一個個弓箭上弦,瞄準了側翼。
秦懷玉領着士兵一路急行,他急着趕到牛角山扼住上山的道路,正在行路間,側翼的士兵忽然一陣騷亂,有士兵大喊“敵襲。”,接着一部分士兵沖入了密林。
“怎麽回事兒?”秦懷玉走過去道,他望了一眼地上的箭矢,和被判罰死亡的士兵道。
一個士兵道:“剛才突然從樹林射出來一批箭矢,我們去追趕時,他們已經跑不見了。”
望了眼放下被判定死亡和受傷的士兵,秦懷玉一陣肉疼,這忽然一下就折了十五個,他惱怒道:“繼續行軍,注意兩側。”
秦懷玉并沒有選擇繼續追趕,這樣不但會分散兵力,還會減緩行軍的速度,但很顯然朱由之并不會這麽讓他這麽輕松,接下來他被弓箭手連續騷擾襲擊了五次,這又舍了五十個士兵。
這下秦懷玉再也無法忍耐下去,想起那日辱罵,又想到今日被朱由之如此捉弄,不由火冒三丈,帶着人就沖擊了密林。
牛角山上的李愔看到這一幕,暗自歎息一聲,密林地帶馬上就結束了,硬挺着過去,頂多損失十分之一的人馬,還有取勝的希望,現在秦懷玉是徹底完了。
被四百多人追趕,五十個人在林卻是遊刃有餘,他們沿着設計的陷阱逃竄,不斷挑釁叫罵,秦懷玉和他的士兵更怒,緊追不舍,一路上,秦懷玉的人馬是不斷折損,不是掉進土坑,就是被繩套住腳被吊在樹上,而這五十個人隻被消滅了二十人。
“将軍,不能再追下去了!”又一個士兵掉下泥坑,一個士兵勸道:“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半的人了,而且他們也沒了箭矢,沒必要再追下去。”
盛怒的秦懷玉聞言陡然背後冒起一層冷汗,竟然已經損失了一半的人馬,他恨恨了望了眼逃竄的弓箭手,道:“走!”
朱由之的計策成功拖住了秦懷玉,而他帶着人馬早就到了山谷,一百個弓箭手在山谷兩側埋伏完畢,他帶着三百五十人在山谷的五百米出列陣等待着秦懷玉,正是以逸待勞。
離開密林以後,秦懷玉帶着剩下的二百多人又向牛角山進發,隻是剛才的追逐已經讓士兵們十分疲倦,到了山谷前的時候,一個個已經汗流浃背氣喘籲籲。
“秦将軍,由之在這裏久等了。”
見到秦懷玉和他手下士兵的樣,朱由之笑眯眯地說道。
“無恥之徒,有本事正面和我秦懷玉打,竟是耍一些陰謀詭計,算什麽英雄!”秦懷玉道。
朱由之笑道:“秦将軍從來不看兵法嗎?連兵者詭道的道理都不懂嗎?”
“少廢話,上!”秦懷玉一聲令下,剩下的士兵立刻結陣向朱由之的陣列沖去,隻是這時候的秦懷玉突然變幻陣型,改爲了錐形陣,他是錐尖,第一個沖了進去。
智謀不行,秦懷玉的功夫可不是虛的,他揮舞着木棍如入無人之境,瞬間便把朱由之的陣列沖散,幾乎一棍一個把士兵打翻在地。
朱由之愣住了,他知道秦懷玉很強,但這也太強了,他們雖然在體力上占優勢,現在卻實實在在處在了劣勢,他喝道:“撤!”,說罷,撒腿就跑。
士兵們聞言都跟着朱由之向山谷逃去,不過這回不是有計劃的逃,而是真的逃了,士兵們都被秦懷玉的勇武吓壞了。
占據了優勢,秦懷玉和士兵們士氣大盛,嗷嗷叫着追了上去,但是剛進了山谷突然一陣箭矢襲來,頓時又折損了不少人,秦懷玉這才知道又計了,不過他這回學聰明了,一邊用木棍揮擋着箭矢,他一邊道:“快速穿過山谷。”
朱由之吃了虧以後就帶着人沖上了牛角山,李愔和學員們正坐在這裏看大戲,一些武将見朱由之狼狽的樣都是哈哈大笑,剛才一個見面,他就折了一百來人,而秦懷玉隻是少了四五十人。
不過秦懷玉了他的埋伏,也不會好過,果然秦懷玉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五十多号人,而朱由之的一百個弓箭手也換上木棍,從後來趕了過來,把秦懷玉的人圍了起來。
此時朱由之的人馬是秦懷玉的七倍,而且都是精力十足,兵力的優勢足以碾壓秦懷玉了。
朱由之一揮手,所有的士兵立刻沖上去。
李愔隻見數百個士兵同時攻向秦懷玉,他身邊的五十個人沒撐幾下就全部倒了下來,隻剩下秦懷玉還在裏面左沖右突。
朱由之勝券在握,走到山頭把旗幟拔了下來,對同樣站在山頭的李愔道:“殿下,我這可算是赢了?”
李愔剛想點頭,突然一隻木棍從戰場飛了出來,木棍的一斷不偏不倚刺了朱由之的胸口,朱由之踉跄着後退了幾步,接着就摔在地上。
“死亡!”這時,一個裁判揮着旗喊道。
而另一側,一個聲音也是響了起來,“死亡!”,李愔擡眼望去,隻見秦懷玉被數十個木棍頂着,這要是在真的戰場上,那就是被捅成了蜂窩煤。
李愔分别瞥了眼兩人道:“朱由之獲勝!”
躺在地上的朱由之疼的直呲牙,聞言,立刻露出一副又疼又笑的樣,不過,本來他可以完勝的,沒想到最後被秦懷玉來了這一手,真是郁悶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