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瞥見李愔和上官儀到來,拉住那個青年走向李愔,道:“殿下,這就臣妾和你說的堂兄崔章。”
李愔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崔章身上的氣質和窦賢德倒是有些相像,顯得很儒雅,相貌比不上窦賢德,但也算英俊,可以說是一個翩翩公子,“不必拘禮,都是一家人,二郎請坐吧。”,崔章在家排行老二,李愔故如此喚道。
“謝殿下!”崔章在客位坐下,還是有些緊張,親戚是親戚,李愔畢竟是皇子,他不敢無禮。
李愔又看向其他的崔氏族人,崔莺莺立刻起身介紹道:“殿下,這位是三叔父的家的崔通,殿下喚他四郎就行。”
崔通體型微胖,個頭不高,長得還算白淨,是那種扔人堆裏就認不出來的那種,唯一讓人可以記住的就是一雙細長眼,這回兒來益州的也就兩個人是崔莺莺的堂兄,其他都是一些旁系族人。
“崔通見過殿下。”
崔莺莺介紹過,崔通上前行禮,接着崔莺莺又依序把其他人介紹了一遍,李愔一一還禮。
初步了解了八個人的基本信息,李愔又問了幾人的是否有功名在身,擅長什麽,上官儀則是一旁記錄。
詢問完以後,李愔道:“到了益州你們要謹遵益州法令,不可胡作非爲,否則不論親疏,本王都會一律處置,你們要好自爲之。”
“是,殿下!”八人齊聲道,來的時候崔紹和他們交代過了,讓他們謹小慎微,不可驕縱無禮,剛才崔莺莺也是囑咐了一番。
李愔點了點頭,其他六個人就讓上官儀自行安排了,但崔章和崔通,他得排一個體面的職位,于是道:“崔章就任益州錄事參軍,崔通就任司戶吧!”錄事參軍相當于現在的檢察院的院長,也是個高職位了,而司戶則是對比朝廷的六部,相當于益州的戶部,也算是個肥差了。
得到這樣的職位兩人沒有不開心的道理,都是一喜,道:“謝謝殿下厚愛!”
“謝謝倒是不必了,但是本王醜話說在前頭,上任後你們二人要兢兢業業做好本職的事情,做的不好,就别怪本王到時候把你們從位子上一腳踢下去。”李愔半開玩笑地說。
兩人俱是一愣,道:“請殿下放心!”
安排了這兩人的職位,李愔又和上官儀商量了一會兒把其他六個人也給安排下去,益州的官員的空缺本就很大,上官儀嘴都樂歪了,崔紹特意挑選的人都不是碌碌之輩,個個都是功名在身,在本地都是小有名氣的崔家子弟。
安排了幾人的職位,李愔又和他們聊一會兒家常,然後讓上官儀把幾人帶去和其他益州官員見面相互認識。
幾人走後,李愔對崔莺莺道:“怎麽樣?還滿意他們的職位吧!”
“殿下不必考慮莺莺,量才使用便可。”崔莺莺雖這樣說,心裏還是很開心的,這說明李愔心裏還是處處想着她的。
李世民走了,這崔氏族人也見了,李愔頓覺輕松了不少,伸了個懶腰,起身向南院走去,他得回去補個回籠覺,這幾天給折騰的朕夠嗆。
跟随着上官儀離開蜀王府,崔章領着族人跟随上官儀向刺史官署走去,“真沒想到這益州的繁華竟然也不落于長安,怪不得不少士子喜歡不遠千裏到益州遊玩。”崔章走在上官儀身側道。
“這蜀地人口多半集中在益州,又加上益州沒有大的動亂,所以才如此繁榮昌盛。”這個崔章倒是有些自來熟,路上不斷和上官儀東拉西扯,宛若摯友一樣,讓上官儀好感頓生,他見過不少五姓七望的子弟,個個眼高于頂,看不起人,這兩人倒是十分平和。
崔通聽了兩人的談話,插嘴道:“上官刺史,長安傳言說這益州一畝産麥七石,這是真的嗎?”
上官儀得意道:“那還有假,皇上剛剛離開益州,還去糧倉看了,是贊不絕口。”
“我倒是覺得這水泥神奇無比。”崔章用力跺了跺腳,忽然龇了龇牙,還真疼。
上官儀見了笑道:“這益州神奇的事情還很多,你們以後在益州當差還會見到更多,日後自會見怪不怪,我們到了,這就是你們以後辦公的地方了,說着,一行人到了刺史官署。
進了刺史官署,上官儀道:“窦司馬,王長史,這些都是新上任的官員,你們都來見見。
窦賢德和王銀龍都在埋頭批着公文,王銀龍聞言笑着走了過去,他早有耳聞說會來一批崔氏子弟。
窦賢德也是站起來笑着走了過去,但擡眼見到崔章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崔章也見到了一身淺綠色官府的窦賢德,兩人一口同聲道:“是你!哼!”,說罷,兩人都是别過頭去。
“這是?你們兩人認識?”上官儀見到這個兩人針尖對芒麥的架勢疑惑道。
崔通見到窦賢德也是一愣,接着嘴角掀起一抹苦笑,出聲道:“賢德兄好久不見,長安一别如今也有近兩年的時間了。”
見到是崔通,窦賢德神色稍緩,“原來是崔通兄,時間如白馬過隙,的确是兩年了。”說完,狠狠瞪了一眼崔章。
崔章又是冷哼一聲。
這都是手底下的官員上官儀打圓場道:“窦司馬,崔參軍,同爲益州官員大家日後都是同僚,私人恩怨不能放在官場上,這樣殿下知道了恐怕不妥吧。”
上官儀搬出了李愔,兩人思量了一下,崔章不情願道,“見過窦司馬。”
“見過崔參軍!”窦賢德回道。
“這才對嘛!”上官儀說了一聲,接着一個個介紹起來,雙方也算是都認識了。
這麽多官員上任,還得給他們安排住所,這件事就落在了窦賢德的身上,他是司馬統管六司,官吏考課,禮儀,賦稅,倉庫,戶口等都在他的管轄之下,是崔通的頂頭上司。
“窦司馬,他們的住所就交給你了。”上官儀的任務完成他立馬跑路,夾在兩人中間實在難受。
“是,上官刺史!”
見上官儀走了,其他崔氏族人都是擔憂看着如同鬥雞的二人,生怕窦賢德恨屋及烏,畢竟他們剛來益州還未站定腳跟,這就得罪一個司馬可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