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保護殿下!你,你,你随我來。”秦懷玉點了三個人警惕着走進村落裏,李愔和金大謙則是在外圍等着,趁着這個時間,李愔又環視了一眼山谷,這山谷長寬應該在二十裏上下,這樣的面積的确不小了,足夠把一些機密的東西搬到這裏來,而且這裏的地勢平坦,唯獨中間隆起一個長形的山包把山谷分隔開,真可謂山水齊全。
秦懷玉不一會兒就帶着人回來了,他搜索了整個村子,尋到上百具白骨,村子裏是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聞言,李愔和衆人進了村子,如同秦懷玉說的一樣,村子裏橫七八豎倒着一些白骨,這些白骨身上的衣物已經腐蝕的一絲不剩,在一些白骨的身上甚至還插着腐蝕的基本看不清模樣的兵刃。
“看來這裏以前是有一個小村落,但後來被人發現,裏面的人被屠殺殆盡了。”金大謙望着累累白骨惋惜道,這樣的事在這時代都屬于很正常的事情,兵荒馬亂的年頭,亂兵洗劫村莊的事情時有發生,而且這山谷隻有一個出口,一旦出口被封死,裏面的人是一個也逃不掉。
“秦懷玉,你再帶着其他人把山谷搜尋一遍,看看還能發現什麽!”李愔對走在前面的秦懷玉說。
聞言,秦懷玉應了聲,指揮着幾個護院向不同的方向搜尋而去。
走在李愔身後,金大謙又道:“殿下對這個地方還滿意嗎?”
“很不錯,回去以後,你就安排奴婢在這個山谷中建造研究院,山丘北面小塊的地方建造軍營,南面大一點的給研究院和工坊,具體的設施回去後我再給你一張圖紙。”李愔推開一間民居,“這些枯骨都埋了,讓他們入土爲安,至于這些房子改造一下就給奴婢們住。”
金大謙一點點記下,道:“是,殿下,老奴回去就安排。”
不得不說,這個小山谷真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若是在二十一世紀絕對可以當個五a級旅遊景點,隻是李愔現在不得不破壞這裏,以後這裏就是他的秘密軍事基地外加科研基地,他将暗中增加商隊護衛的招收數量,明面上是一千人,但實際上将增至六千人,而其中五千人将全部入駐這裏,李愔将打造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當然明面上挂着的還是盛唐商會的護衛隊,這次關隴貴族和山東士族集體對他發難讓他異常惱火,李愔明白有這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下次他再搞出什麽新玩意,他們依舊還會逼迫李愔,人的貪欲是無法滿足的,他絕不會讓這些人在自己身上插滿管子,共同來吸他的血。
秦懷玉帶着人把山谷整個搜尋了一遍,這裏除了一些牲畜并沒有其他發現,而且隻有一個進來時候的那個出口,其他地方都是陡峭的岩壁。
這樣的山谷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非常隐蔽的地方了,在山谷中轉了一會兒,衆人回了益州城。
回到王府,李愔一頭鑽進書房,這件事讓明白自己的實力真的很弱小,一種忽然而至的緊迫感,讓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悠閑了。
李愔現在繪制的就是軍營的規劃圖,這個軍營中将包括營區,訓練場,武器庫,彈藥庫,靶場等一系列現代設施,而研究院的一側除了研究院以外,還會建設兵工廠,煉鋼廠,以後還會有其他比較機密的東西,用了一個晚上把規劃圖畫好,第二天早上,他把這個交給了金大謙,金大謙在接到圖紙以後,立刻把所有的奴婢組織起來向被李愔稱爲桃園的小山谷而去。
李愔日日忙碌着桃園的事宜,時光飛逝,李世民南巡的隊伍終是到了益州,這天早晨得到通報以後,李愔立刻帶着益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前往北門候着。
通往益州城的官道上,李世民在侍衛的環繞下騎馬前行,李世民是武将出身,一向不喜歡坐着馬車,就算是去距離長安六百裏之遙的九成宮避暑也是喜愛騎着馬去,“輔機,這一路走來,這來回益州的商賈真是不少。”
長孫無忌騎着馬跟在李世民後面,道:“那是自然,如今這商人誰不知道盛唐商會的好東西多,一個個都削尖了腦袋往益州去,就說這鋤頭,從益州十文錢買來,到了長安一個轉手就是二十文,商人逐利,哪有不往益州跑的道理。”
李世民的右側是光祿大夫盧進,他道:“說起來,六殿下真是幸運,能得到那個羅安國商人的青睐,得到這麽多令人驚奇的商品和技藝,這次到益州,陛下何不讓六殿下引薦一下那個羅安國的商人,從此讓大唐和羅安國互爲通商。”
“盧大夫此言差矣,這羅安國商人眼裏隻有六郎,或許對其他人是不屑一顧,我們就别難爲六郎了。”随行的人中還有李泰,李世民南巡讓李承乾監國,他則主動要求伴駕。
李泰的話表面上是向着李愔,其實暗藏着惡毒的心思,爲的就是激怒李世民,那意思就是這羅安國商人對李世民也是不削一顧,李世民是九五之尊安能不怒。
聽了李泰的話,李世民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怎會聽不出李泰的意思,這個羅安國擁有這麽多奇特的東西,不用他們提醒,他也想見一見。
益州的城門漸進,李世民遙遙望了眼,在益州的城門口一衆身穿官服的人正站在門口,爲首的一人穿着深紅色官袍,那必定是李愔了。
“兒臣參見父皇!”
護衛着李世民的侍衛分立兩旁,李世民騎着馬來到益州城下,李愔出聲道,随即,益州的官員也是躬身行禮。
李世民下了馬來,扶起李愔道:“愔兒免禮!”,說完他擡頭打量了一會兒益州城,“朕還是第一次到這益州,沒想到這益州城的繁華不輸于長安。”
“蜀地地方偏僻,未經戰亂,所以這益州才能如此繁盛,但是繁華比起長安還是差了許多。”李愔恭敬地說道。“父皇,你的行宮,兒臣已經準備妥當,還是先行前往行宮!”
李世民點了點,又望了望天色,道:“嗯,也不早了,明日再好好遊覽這益州一番,愔兒帶路。”
李愔應了一聲,領着李世民前往爲他準備的行宮,這個行宮隸屬官府,是專門用來招待往來的官員所用,李愔得知李世民要來以後,把這個院子大肆改裝了一番,目前來說,讨好李世民對他沒有壞處。
進了益州城,李世民便不時打量四周的民坊,沿途的百姓見了,全都立在兩側供着身子,不敢擡頭侵犯天子威儀,李世民目光掃過這些百姓,見這些百姓穿着都很幹淨整潔,街道上很少見到衣不蔽體的乞丐,于是道:“愔兒,這長安的街道上尚且有些失去土地成了乞丐的遊民,爲何這益州城中朕卻看不到,不會是爲了迎接朕,你把這些乞丐都趕出城去了。”
李愔走在李世民身側,故意把李泰擠開,他道:“父皇實在是冤枉兒臣了,兒臣剛來這益州的時候這益州街道上的确有不少衣不蔽體的乞丐,但是兒臣仔細看了,這些乞丐都還是有些勞動能力的人,于是讓他們去了工坊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每日供他們吃飽飯,這樣也算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六郎真是我大唐之福,這乞丐不必說,現在這長安的奴婢據說也都被六郎買的差不多了,七八千人應該有了,可見這益州的工坊比長安的那個大了很多,如果六郎人手不夠,我府上還有幾百個奴婢,回去以後,我差人給你送來。”李泰不适宜插了一句嘴。
李愔心想你送的奴婢誰敢用,臉上卻是純潔無比的笑容:“四哥的心意六郎心領了,這工坊中的匠人足夠用了,就不勞煩四哥了。”
李世民沒有接李泰的話茬,而是對李愔道:“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愔兒的想法不錯,隻是除了你也沒有人能吸納這些貧苦的百姓了,咦,這不是地下管道嗎?”李世民注意到了路邊的一個圓圓的井蓋。
“沒錯,父皇,這是地下管道,兒臣到了益州以後也把益州改造了一下。”
李世民皺眉道:“這長安内澇修它尚可,這益州也是内澇嗎?否則那豈不是勞民傷财。”
李世民的話音剛落,李泰,盧進,長孫無忌都望向李愔,等着他的回答,打着看一場好戲的心思。
“父皇,你有所不知,這地下管道的功用并不隻是排水,還有漚肥的作用,在長安污水管道盡頭,有個大池子,正是漚肥的地方,兒臣卸任工部員外郎的時候就把這功用告訴了當時的工部侍郎趙節,難道他沒有告訴父皇嗎?”李愔也覺得奇怪,爲何李世民不知道這件事,他卸任以後,那個趙節便是接管了他的職責,他還和他說了,當是趙節是心不在焉,難道他沒聽進去。
李世民的眉頭鎖的更深了,“朕不知道這件事情!”
李愔繼續道:“父皇,現在知道還不晚,隻是可惜錯過了今年的春耕,否則用這些肥種田,這每畝完全可以多收五成糧食。”
“五成!”李世民的臉色更難看了,心裏應把那個趙節砍了一萬次腦袋,“愔兒都說你種的冬小麥每畝都可到達七石,是不是也是因爲用了這肥?”
李愔明白這件事兒瞞不了,不過李世民倒是給他找了個借口,李愔道:“兒臣的确用了肥,又加上悉心照料這才畝産達到了七石!”
“六殿下的話不盡全,據說,六殿下是從羅安國商人手裏得到了優良的種子,才能畝産七石的。”
一個聲音在李愔的話說完後響了起來。
李愔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是一個穿着深紅色官袍的胖子,而且長相醜陋,一嘴的爛牙不說,在右眼下還長着一個黑痣,他提起了此時,李泰和長孫無忌都是豎起了耳朵。
李愔不認識這個人,也懶得認識,他高聲道:“這件事我自然會和父皇說個清楚,在這裏講,讓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聽去了,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