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兒明白了,這是一個交易,一個崔莺莺鞏固自己王妃地位的交易,相對以後可能會嫁入王府的女人,她更看重蘇沫兒這個手握大權的人,“王妃賢德淑惠,沫兒也一直敬仰的很,若有人對王妃不利,沫兒定會相護。”略一思索,蘇沫兒便委婉地答應了,“隻是我不會嫁入王府的。”
崔莺莺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她本以爲這是一個蘇沫兒必然會答應的交易,她握住蘇沫兒的手緊了緊,道:“爲什麽,難道你不喜歡殿下嗎?”
“沫兒是喜歡殿下,但是以沫兒的身份卻不能嫁入王府。”蘇沫兒心知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她是李愔影子,又怎能暴露在光明之中,“能夠得到王妃的認可,沫兒就已經很開心了。”
“身份,我不是說過了可以讓蘇亶認你做義女嗎?”崔莺莺雖然知道蘇沫兒掌管着盛唐商報,但并不知道她真正在做的事情,所以誤解了蘇沫兒說的身份問題。
蘇沫兒站了起來,道:“沫兒謝謝王妃的厚愛,隻是沫兒有自己的難言之隐,但沫兒定會相助王妃的。”說罷,蘇沫兒行了一禮,道:“沫兒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退了。”
崔莺莺茫然地點了點頭,一入豪門深似海,何況是帝王之家,短短的時間,崔莺莺就從一個少女完成了到女人的蛻變,不得不說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人不得不早熟,李愔如此,崔莺莺亦是如此,望着蘇沫兒離開的背影,崔莺莺低低歎了口氣,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具備了這樣的心機。
刺史官署,李愔找到了正在處理公務的王銀龍,而剛剛上任不久的司馬窦賢德也在,隻是兩人坐的位置相隔甚遠,似是故意拉開了位置,李愔見了搖了搖頭,這士族和寒士之争這就已經開始了。
“參見殿下!”兩人見李愔走了進來,離開桌子行到李愔面前,恭聲說道。
修建私塾的事情現在益州是人人皆知,李愔也就不避諱窦賢德了,而是直接問道:“現在私塾的情況怎麽樣?”,說着李愔撿了個位置坐下,而兩人跟着站在了李愔面前。
“禀殿下,益州内的私塾是現成的房子,随時都可以使用,而下面縣城的私塾則是正在籌建當中,估計今年六月份的時候就能完成。”王銀龍說道。
“六月份,這麽說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李愔點了點頭,“現在百姓們的想法怎麽樣?”
“這個?”王銀龍情緒有些低落,“不少百姓還是不想讓孩子上學,都說會耽誤幹活,而且村子距離縣城很遠,吃飯和安全都是問題。”
“還是有些操之過急呀!”李愔說,他把教育想的太簡單了,就是現代社會的貧窮山區都有老百姓想不通爲何要上學,何況是唐朝,看來這個教育還真是不能一蹴而就,隻能先施行精英教學了。
窦賢德一直認真聽着兩人的談話,插嘴道:“殿下,這很正常,如今百姓食不飽腹,衣不蔽體,如何還有心思求學入仕,強行讓征召百姓的子女上學不僅不會讓他們對殿下感恩戴德,反而會嗤笑殿下不明事理,以微臣看來,倒不如先從富商,富戶和士族子弟中選拔讀書的學童。”
“窦司馬,你這是何意?殿下籌辦學堂就是爲了能讓寒門子弟都能讀書,若是如你所說,那還辦個什麽免費私塾,不如不辦,你這分明偏向益州的士族!”王銀龍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
窦賢德不理會王銀龍的指責,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王長史的心思我明白,隻是想法是好的,但也得附和益州的民情。”
“你……”
“别吵了!”李愔打斷了王銀龍的話,“窦司馬的話并沒有錯,你的想法也是對的,不過這件事卻是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隻會适得其反,這樣,私塾還是照辦,願意來聽課的就來,不願意的也不勉強。
“如今也隻好如此了。”王銀龍道。
又和兩人聊了一會兒,李愔離開了刺史官署,孩子的教育是從長遠抓起來的,不是一蹴而就,他提及的精英教育是先教會少數人,然後再讓這少數教會其他人,依次類推,而這精英教育李愔打算放在研究院,從佟年等人開始,他們這群人在這個時代屬于怪胎,但不得不說他們的腦袋絕對是活泛的,接受新事物同樣如此,而不是不像大多數人那樣死闆,如果把現代的知識教給他們,他們會更容易接受,而等他們掌握的時候,在讓他們做研究的時候教課,教會其他人,這樣依次列推,慢慢進行普及。
而至于如何給這些人灌輸這些知識,李愔也是想好了,一是自己親身指導,怎麽說他也是大學畢業,這些高中以前的知識他還是能教的,二來就是把教科書盡量用更加形象的方式表達出來,而第三個則是李愔剛想到的方式,他記得高中上課的時候,有時候老師爲了貪圖方便,就把一些名家名師講課的視頻用放映機在教室裏放映,讓學生自己學習,實在不行,他也這樣搞,買幾個發電機和放映設備,在研究院準備幾間教室進行教學。
當然,他肯定不能做到現代的綜合教育,隻能術業有專攻,學化學的隻學化學,學物理的隻學物理,至于人與自然之類的生命科學暫時就算了,這樣才能讓他們快速學會一些基礎知識。
而至于孩子,還是先讓他們學習認字,等他們把字認全了,研究院裏的怪胎們估計也可以獨當一面了進行教學了。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李愔心情豁然開朗,隻是這也隻是他的想法,究竟能不能成功還得親身實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