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兒參見殿下,參見王妃!”這一天,崔莺莺和李愔正準備出門,一輛馬車就停在了門口,蘇沫兒從馬車上下來,到了李愔和崔莺莺的面前。
“免禮!”幾個月不見,蘇沫兒身上又添了一些成熟的味道,似乎還有一種冷厲的氣質,想到她執掌着情報部門這種陰暗的部門,李愔也就不就奇怪了。
“免禮吧!殿下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崔莺莺笑着把蘇沫兒扶起來,那表情如同見到多年不見的姐妹,這讓李愔的思維再次混亂,女人心海底針啊。
蘇沫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瞥了眼李愔,道:“謝謝殿下的關心,蘇沫兒在長安也很想念殿下!”
“哦…呵呵…”李愔可不記得自己經常在崔莺莺面前提起蘇沫兒,他看着都是笑意盈盈的兩個女人,背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打岔道:“金大謙,還不把小丫頭帶過來!”
李愔語氣不善,金大謙領命一路小跑向後院去了。
這時,崔莺莺笑道:“别在門口站着了,進來吧!”,說着,拉着蘇沫兒的手進了王府。
不一會兒,金大謙領着小丫頭過來,這些天小丫頭在王府吃得好,穿得暖,還有婢女伺候着,整個人比剛進王府時胖了一圈,又加上華麗的衣服,看起來也是粉雕玉琢的俏模樣。
蘇沫兒遠遠看見,眼淚瞬間便是掉了下來,看來這個小丫頭是她失散的妹妹無疑了。
小丫頭似是也看到了蘇沫兒,在原地怔了下,突然掙開金大謙的手向蘇沫兒跑了過來,蘇沫兒也是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下丫頭,二人就在李愔面前哭泣起來,聲音甚是悲切,讓人心酸。
崔莺莺望着這兩個姐妹,眼眶也是一紅,李愔見了,心想這個丫頭果然還是善良和仁慈的,剛才隻是做做樣子,顯示她這個王妃的威儀而已。
兩姐妹哭了一會兒,蘇沫兒突然道:“小研,你是從哪裏逃出來的?”
“你不用問了,我請了疾醫給她看過了,她似乎是受驚過度了,慢慢就會好起來的!”李愔這時說道,他明白蘇沫兒問這話的目的,“掠她爲奴的人我已經讓上官儀抓了起來,就按大唐律處置吧,你就不必再去尋仇了!”
蘇沫兒在長安的一舉一動都在李愔的監視之下,她掌管的這個部門太敏感了,他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而他安插在蘇沫兒身邊的人反饋回來的信息中,李愔了解到蘇沫兒對他的忠心是不可置疑的,但蘇沫兒的性格卻變得陰冷了許多,李愔明白,他讓蘇沫兒負責組織這個部門的時候,這種變化就必然會發生,一個活在暗中的人,必然會因爲适應這種環境心理上産生變化,如果以前蘇沫兒是個連螞蟻都不敢殺的人,那麽現在她下令殺一個人和殺一隻螞蟻就沒有什麽不同了。
蘇沫兒點了點頭:“謝殿下!”
“你的住處金大謙已經安排好了,你和小丫頭分離這麽長時間,就先聚聚吧,公事明天再說吧!”李愔也算給蘇沫兒放了一天假。
蘇沫兒拉着小丫頭站了起來,在李愔面前跪下:“殿下的恩德,蘇沫兒沒齒難忘!”
李愔把她扶了起來,歎了口氣,道:“你如今也是蜀王府的人,就不必說這些了,去吧!”
蘇沫兒應了聲是,領着小丫頭和金大謙去了住處。
幾人離開後,崔莺莺道:“還真是一對苦命的姐妹!”
“你怎麽又同情起她來了,剛才不還是和她大眼瞪小眼的!”李愔看向她打趣道。
崔莺莺橫了李愔一眼,“誰知道殿下心裏藏着什麽想法,不趁着現在讓她了解我這個王妃的威嚴,若是有一日殿下收她做了小妾,等她蹬鼻子上臉就晚了。”
“我還以你是吃醋呢!”李愔笑道。
“哼,我心裏當然不舒服,但我也得學學母後品德!”崔莺莺嘟着嘴,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李愔明白她說的是長孫皇後主動爲李世民納妾的事情,這種思想在現代來說可能是百分百的精神有問題,但不得不說在唐朝這才是正統思想,漸漸習慣了唐朝的生活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其實李愔和崔莺莺今天的計劃是去一趟南市,準備到那裏看看店鋪,爲開錢莊做準備,本來這件事他和金大謙忙着就行了,但這段時間崔莺莺總是喊着無聊,李愔就帶着她出去轉轉,全當是遊玩了。
益州的南市和北市雖然不能和長安的東西市相比較,但是熱鬧的程度也差不到哪裏去,商人小販往來不絕,吆喝聲,唱戲聲不絕于耳。
在南市停下,李愔和崔莺莺在護院的保護下,到了南市的西側,這裏有一排正在建設當中的店鋪,臨街一側,幾間店鋪已經建設完成,門上正貼着“出售”兩個字。
見有客人上門,一個夥計打扮的人立刻小跑着過來,問道:“這位客人,你是準備買店鋪嗎?”
李愔和崔莺莺也算是私訪,自是沒人認識,李愔道:“這店鋪怎麽賣?”,望着這些正在火熱建設中的商鋪,李愔忽然感受了當代房地産的味道。
“三千貫一間!”夥計把李愔引進店鋪中,說道。
李愔算了一下,一文錢若是算現代的三塊錢,這三千貫就是相當于九百萬,這個價格可不便宜。
崔莺莺唏噓道:“這麽貴!”
夥計不慌不急的,道:“本來是沒有這麽貴的,隻是蜀王殿下除去高權以後,這店鋪的價格就水漲船高了,你要是三個月前來,二千貫就賣給你,現在就是三千貫,都是供不用求,這不後面又開始加蓋了。”
崔莺莺和李愔相視一眼,都是一笑,李愔道:“這蜀王除去高權是一大快事,但和你這店鋪漲價有什麽關系!”
夥計立刻扮作一副驚訝的樣子,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盛唐商會嗎?”
李愔和崔莺莺故意搖了搖頭。
夥計露出惋惜的表情,頓時讓李愔覺得應該讓這個家夥當演員而不是當夥計,夥計繼續道:“這盛唐商會是蜀王的生意,那在長安是日進萬金的大生意,如今蜀王來了益州,又在這南河建設了一個盛唐工坊基地,現在益州和附近的商人都翹着脖子等着這邊的開始出售商品呢,到時候益州的商業還不是如同那千裏馬一樣,一日千裏,那個時候,這個店鋪就不是三千貫就能買到的了。”
夥計口若懸河,外人或許不信,但李愔這個當事人當然明白,等他的文章天下皆知,這些商人還不紮堆往益州跑,畢竟那篇《商業論》是他寫的,益州也将成爲後世的所說的“改革試點”城市,那些擁有敏銳目光的商人能看不到嗎?
點了點頭,李愔準備把這一排商鋪都買下,這時一個腦袋擠開夥計湊到了他的面前,“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