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年點了點頭,用毛筆記下李愔說的話,道:“殿下,這邊的工坊什麽時候能夠生産,這以後銷售量越來越大恐怕憑長安的工坊供不上呀!”
說着,三個到了一個石桌前,這桌子周圍還有四個石凳子,李愔招呼道:“坐下慢慢說!”
佟年和金大謙猶豫了一下,不敢坐下,“殿下,老奴站着就行了!”
“行了,在益州沒這麽多規矩,讓你們坐你們就坐!”李愔命令道。
遲疑了一下,佟年和金大謙坐了下來,佟玉本想也坐下,被佟年瞪了一眼,尴尬地站在了他後面。
“工坊馬上就可以開工了,而且這裏的工坊生産的商品會更加繁多,以後,這裏也将取代長安,成爲盛唐商會的主要貨物提供基地,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到益州這邊吧!”李愔說道。
佟年心中歡喜,長安再好他也沒有一絲安全感,這益州畢竟是在李愔的管理之下,到這裏他才感覺到心中有一種歸屬感,“是,殿下。”
這時,李愔又想到剛才說的銅錢,他也是深深诟病唐朝笨重的銅錢,一貫拎起來至少得三四斤,這上哪去買東西都費勁,而錢莊這種東西明朝後才出現,飛錢也是到唐朝中後期才出現,趁着這個空隙,不抓住這個商機更待何時,于是李愔道:“剛才談到銅錢我倒是有個想法,現在大唐的商人走商都必須攜帶大量的銅錢十分不便,我們不如在每個州開設一種店鋪,專門用來存支銅錢,這銅錢存進來的時候我們給存錢的人寫一張票據,上面有存錢的數額,等他們支取的時候,憑借這張票據我們再給他們相應的銅錢,從而收取一定的手續費用,你看這怎麽樣?”
佟年畢竟是做生意的自是明白其中的利害,道:“殿下,老奴覺得這個可行,老奴以前行商的時候也是非常頭疼如何攜帶這麽多的銅錢,有了這個,就方便了很多啊!”
李愔說的隻是後期錢莊和銀行的貯蓄作用,這也是私人銀行的雛形。
佟年很贊成李愔的想法,這是金大謙道:“可是如果有人造假票據,我們豈不是會損失很多錢!”
金大謙的擔憂也有道理,佟年看向李愔,等着李愔下面的話,既然李愔提出來了,那麽他肯定有了解決的辦法。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憑我們的印刷術沒人可以造假,到時候交代印刷坊,給我們分别印刷一萬貫數額的票據,五千貫數額的票據,二千貫數額的票據,一千貫數額的票據,伍佰貫數額票據,二百貫數額的票據,一百貫數額的票據,按照這樣排下去,最小的數額是一文錢,當他們存進來多少銅錢的時候,我們就在這個票據空白的地方蓋章,寫上他們的名字,我們留一份,另一份給存錢的人!”李愔開始述說,而佟年則是飛快的記錄着。
又講解了一些要點,李愔道:“這樣吧,我先在益州開一家錢莊,到時候你再慢慢學吧,以後其他州縣的錢莊,你就依照着這個開班!”
這種新奇的商業形式讓佟年心裏癢的和貓爪的一樣,“殿下,你這麽一說,老奴都快等不及了!”
金大謙在一旁打趣道:“跟着殿下,你等不及的時候還多着呢!”說完,幾人都是笑了起來。
說話這會兒,又有一艘帆船駛進碼頭,李愔問道:“這次一共來了多少船?”
“回殿下,一共三十船!”佟年也是望了眼,又道:“殿下,你要這麽多石炭幹什麽,這東西在長安根本就不值錢,也沒什麽人買的,這一來一回,運費可比這石炭多多了!”
李愔本也不想從長安運煤炭,因爲益州附近也同樣有煤礦,隻是那時益州的情況還不容他組織人尋找煤礦進行開采,這批煤炭也隻是他打算應急的,以後就不必大老遠去運煤了,他道:“以後就不必往益州運煤了,對了,趁着在益州這段時間,你負責搜羅造船的工匠,把我們自己的造船廠給建造起來,以後我們用船的時候還很多!”
“是,殿下。”佟年回道。
又和佟年聊了一會兒,李愔讓金大謙回王府收拾一間屋子出來給佟年父子暫住,他則是先行回去了,這些煤還不知道得卸到什麽時候,隻能由金大謙和佟年兩人看着了。
騎着紅孩兒回了王府,李愔剛進門就聽見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崔莺莺的聲音。
這混亂的聲音由南院傳出,李愔馬都沒下,直接催馬過去,到了南院,李愔隻見四個五個婢女正追逐着一個小丫頭,崔莺莺則是捂着手,俏臉含煞。
“這是哪來的野丫頭,快點給我抓住她!”崔莺莺指着小丫頭喊道。
見到這一幕,李愔倒是松了口氣,他還以爲崔莺莺出了什麽事情,他下馬走了過去,道:“你的手怎麽了?”
聽到聲音,崔莺莺轉頭看到是李愔,小嘴一癟差點哭出來,把白皙的小手伸到李愔面前,道:“殿下,你看,這都是那個瘋丫頭咬的!”
崔莺莺的手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甚至幾個牙印上還泛着血珠,李愔道:“你怎麽招惹她了!”
“殿下你認識她?”李愔的話立刻洩了底,崔莺莺放下手來,開始盯着李愔,一副馬上給我解釋的表情。
李愔無奈,隻得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并解釋說自己也是忘了沒有和她說。
“原來是蘇沫兒的妹妹啊!”崔莺莺的表情和語氣明顯不對了,“怪不得殿下這麽如此關心,看來我這手是白白被咬了!”
李愔後背隐隐冒汗,這前幾天還說不在乎自己納妾,現在怎麽這麽大醋勁,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啊,李愔立刻裝作氣憤的樣子,“你們幾個磨蹭什麽,快點把她給我抓住,本皇子親自來教訓她給王妃出氣。”
得到李愔的命令,幾個婢女更加賣力了,四個人前後夾擊,還是把小丫頭抓住了,扭送到李愔面前。
李愔看了看小丫頭,又看着崔莺莺,意思是這麽小的女孩你忍心下手,而崔莺莺看了看小丫頭,又看着李愔,那意思也很明白,你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