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梁王府,如今的吳王府,李恪正坐在李愔從現代購買的衛生器具上,手中翻着報紙。
“三哥你快點!”門外,李治不斷敲門催促,李愔結婚當天,他就使用過了這些李愔搞出的新奇玩意了,李恪搬進來以後,他也是隔三差五跑到吳王府中居住,美其名曰懷念六哥,但真正的意圖隻有他自己知道。
李恪放下報紙,搖了搖頭,他這裏都快成弟弟妹妹們的府宅了,這都怪李愔搞出的這個什麽“衛生間”,這倒罷了,這衛生間裏還放了洗發液,什麽“肥皂”,“沐浴露”,“衛生紙”,“全身鏡”這些他聽都沒聽過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李愔從哪裏搞來的,但是李恪不得不說——他喜歡,當然如果弟弟妹妹不和他搶,那就更好了,單是那面全身鏡子,幾個妹妹就鬧着和他要了幾回,他是趴在鏡子上才沒讓這群丫頭硬搬到太極宮去。
而李治這小子倒是夠狡猾,在鏡子争奪戰的時候堅決和李恪站在了統一戰線上,而之後,來吳王府過夜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飯,李恪一有意思表示讓回太極宮,他就痛斥一番李恪的忘恩負義,讓李恪啞口無言。
歎了口氣,李恪想着地窖中有限的存貨,是不是該差人去趟益州,讓李愔給自己送一點東西過來,當然,他也找過佟年,讓他把那個華夏商人介紹給他認識,但佟年給他的回答是他也無法和他們聯系,因爲那些華夏商人的語言和文字都很陌生,接着他拿出了一張紙,上面的字和唐朝的文字很像,但李恪一個也不認識,佟年又告訴他,李愔在襄州的時候救下過一個華夏國的商人,後來那個華夏國的商人爲了報答李愔把華夏國的語言和文字交給了李愔,此後也隻通過李愔來唐朝做生意。
李恪聽了隻能作罷,這個神秘國度的商人據說不少人尋找過,但都一無所獲,隻是他也明白這個世界上不隻是大唐這個國家,有一回他還見過波斯人帶來過一個皮膚黝黑的昆侖奴,說着誰都聽不懂的語言,而據波斯人說,這個昆侖奴來自大海的彼端,一個十分遙遠的地方,也許這個華夏國是在更加遙遠的地方,他們對唐朝同樣陌生,所以隻願意和能相信的人接觸。
而據說在大唐南方的廣州地區來自海外的商人多達十幾萬,不少人都在那裏定居生活,其中來自陌生國度的商人比比皆是,這時李恪不禁感慨自己怎麽沒有這個好運氣。
佟年給李恪看的文字就是現代的白話文,李恪自是不認識,李愔也考慮到他這個華夏人的幌子可能被不少人追查,所以爲了圓這個謊子,他讓佟年開始在廣州制造華夏商人存在的假證據,把華夏商人扮演成一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這樣他就可以合理解釋東西的來源了,而就算李世民要求見華夏商人那也很容易,找一個人教他幾句白話文,讓他念着,反正李世民也聽不懂,而他冒充翻譯想怎麽說都行,自己該怎麽壟斷怎麽壟斷。
不過這也是李愔想的太複雜了,首先他是個皇子,他不願開口說的東西誰能逼他說,這可是個王權至上的時代,而現在他到了益州,他不說,就更沒有人敢問了,就算問了也白問,李愔不說,你咬他嗎?
而如果有一些人追蹤華夏貨物的運輸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在二十一世紀監控遍地的時代,偷運個東西都那麽簡單,何況是号稱有時候千裏無人煙的唐朝,否則那時候打仗也不會是人家打上門的時候才知道了哪兒被打了,所以李愔突然拿出這些貨物,說是秘密送到的,也無人可以說什麽。
勞役的事情的王府的家丁在南市登記就足夠了,冬小麥的事情,還得等那批貨物采購完成。
回了王府,李愔瞧見門口站着一群人,幾口箱子正放在王府門口,見李愔回來,家丁一路小跑過來,“殿下,您可回來了,小的正不知道怎麽辦呢?他們說這是高刺史給你的禮物。”
“是嗎?”李愔掀開木箱子,輕輕掃了一眼,裏面裝的都是一塊一塊的金條,他裝作十分開心的樣子,對領頭的人說:“代我謝謝高刺史,就說蜀王殿下非常高興!”
領頭人道:“是,殿下!那小的們就回了!”,說着,十幾個人離開了。
“把這些金子擡進去吧!”
“是,殿下!”說着,幾個家丁擡着箱子向院子中走去,李愔跟着進去了。
沒走幾步,崔莺莺在婢女婢女的陪同下從南院走了出來,見到這個幾個箱子,她好奇地問李愔道:“這是什麽?”
“高權送給我的黃金!”李愔坦誠回答。
崔莺莺瞅了瞅幾個箱子,道:“這個高權還真是闊綽!”
“他以爲我已經他同流合污了,能不闊綽一些嗎?這天就快黑了,你這是上哪兒去?”
“我見你這麽晚還沒回來,就出來看看!”崔莺莺斜睨了李愔一眼道。
李愔心中一暖,扶着崔莺莺向南院走去,“今日,我去南市将征召勞役的告示貼了出來,一直忙到現在。”
“效果怎麽樣?”
“我用了秦時商鞅取信于民的法子,如今百姓都願意相信蜀王府了!”
“得民心者的天下,雖然咱們不必得天下,但這益州的百姓至少得得到,殿下恐怕也是想用一用這民心吧!”
“沒錯,我如今用緩兵之計拖延住高權,再得到益州的民心,隻要兵符到手,就是把高權一黨徹底拔除的時候了。”
崔莺莺點了點頭,仰頭看向李愔:“殿下,莺莺還有一個好消息沒和你說,已經有幾個益州望族讓他們的夫人向莺莺表示他們願意聽從殿下的!”
“真的嗎?”李愔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