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都是微臣管教不嚴,讓家女沖撞了殿下。”轉過頭厲聲道:“莺莺,還不過來給殿下賠罪!”
崔莺莺小聲嘟囔道:“是他羞辱我在先。”看到崔紹嚴厲的眼神,還是不甘願地走到李愔面前,用鼻子甕聲道:“殿下,莺莺給你賠罪了!”
“什麽?”李愔把手放在耳邊,故意道:“我聽不到!”
崔莺莺恨得牙牙癢,直想撲上去再咬他一口,“殿下,莺莺錯了!”
崔紹在側,李愔也不能太過分,點了點頭,算接受了崔莺莺的道歉,帶着崔莺莺離開時,崔紹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眼李愔,那種内涵的眼神,讓李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一種不好預感在他心裏蔓延開來。
“大人,那我的馬怎麽辦呀,三十貫銅錢一匹呀?你得給草民主持公道!”李愔和崔莺莺被抓的時候,賣馬的胡商也被當作污點證人帶到了府衙。
徐士吉死死盯着胡商,剛才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飛起一腳踢在胡商的屁股上:“奸商,達成交易後,居然唯利是圖,出爾反爾,來人呐,把此奸商押往互市監,嚴肅處置!”
“是!”兩個衙役出列,把大喊冤枉的胡商押走。
處理完胡商,徐士吉走上前來,“殿下,微臣的處理可還滿意!”
“徐大人秉公辦案,不畏強權,實乃我大唐之棟梁,如此良臣,我定會在父皇面前誇贊幾句!”李愔開始放空炮。
“殿下謬贊了,這都是微臣應盡之職責!”徐世吉笑的很賤。
給徐士吉畫了個大餅,李愔道:“徐大人,本王還有要事就不耽誤您辦公了,不知道我那馬……”李愔拖長了聲音。
以徐士吉之油滑,自是明白李愔的意思,了然道:“殿下放心,待會我就差人把那些馬送到梁王府!”
“那就多謝徐大人了!”
“這都是那奸商應得的懲罰,殿下,您慢走,小心台階……”
目送李愔離開,徐士吉大大松了口氣,喚過一個衙役,道:“你去趟長孫大人府上,把這件事情詳細地和長孫大人說一遍!”,昨天他長孫府上聊天的時候,還談及皇上正在煩惱六皇子和崔家小姐的事情,今天竟是出了這樣的狀況。
徐士吉的效率還不錯,李愔回到王府不久,三十六批壯碩的草原馬就被送到了王府。
“殿下,您怎麽買了這麽多馬!王府的馬棚都乘不下喽!”金大謙嘴上這樣說,臉上滿是笑容,哪個管家不希望府上馬圈中健馬成群,畢竟,這是象征财富和地位,出門,他也臉上榮光。
李愔一匹匹查看着這些草原馬,道:“白撿的,不要白不要,對了,司馬徒呢!”
“他正在後殿訓練新來的護院呢!”
在麗春院和李佑的沖突讓李愔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一點,那就是屬于自己的私兵,但私兵畢竟是被明令禁止的,于是各個王公貴族的府上就把私兵喚作了護院,家丁之類變相的稱呼,例如李世民以前的秦王府,家丁護院達到了兩千人,在玄武門之變中,這些家丁護院迅速轉換成士兵。
李愔當然沒有這個魄力去搞這麽大的一個隊伍,那還不被說成是謀反,但一個小隊伍還是得建立起來的,于是李愔讓司馬徒把護院隊伍擴充到三十人,優先使用那些戰場上下來的老兵。
從光杆司令一躍成爲三十人的小隊長,司馬徒立刻精神抖擻,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兵上。
後殿和前殿之間,有一個面積不小的空地,現在這個空地被變成了梁王府的演武場,這是一個現代化的演武場,李愔按照現代軍隊訓練場的樣子,把單杠,障礙牆,圓木等等設施全部搞了出來。
此時,司馬徒正帶着這些護院做俯卧撐。
李愔走了進來,司馬徒喊了一聲停,“殿下!”司馬徒抱拳道。
這些個護院不少都是殺過人的老兵油子,剛來王府的時候個個桀骜不馴,但司馬徒也不是吃幹飯的,一頓收拾,這些人全老實了,這個時候,李愔頓時覺得當初收下司馬徒是多麽明智了,雖然他現在依舊飯量很大。
“王府添置了一批戰馬,你帶着他們去馬棚挑選自己的戰馬去吧,以後騎馬訓練也列入訓練科目!”李愔注視這些護院的眼神,聽到李愔一人給配了一批馬以後,這些人立刻兩眼放光,這就如同去公司上班,老闆給你配車一樣,能不興奮嗎?
司馬徒也是咧嘴大笑,道:“走,挑馬去!”,一片感謝聲中,這些護院撒丫子就向馬棚沖去。
“哈哈哈……”
太極宮,長孫無忌如同在自己府上一樣直接進了甘露殿,站門甘露殿外的黃門侍郎也沒有阻攔,李世民繼位以後,念長孫無忌的功績,特許長孫無忌無需禀報,可直接出入他的居所甘露殿,也算是向長孫無忌表明對他的信任。
“哈哈哈……”
長孫無忌進去不久,裏面傳出了李世民酣暢的笑聲,徐士吉差人把關于李愔和崔莺莺的事情講給他聽以後,他就馬不停蹄趕到了太極宮,向正在甘露殿中批閱奏折的李世民說了這件事。
“哼,崔紹,我看你這回怎麽辦?”大笑以後,李世民拉過長孫無忌在他耳邊說了一段話,長孫無忌先是一愣,接着笑道越來越猥.瑣。
離開太極宮,長孫無忌喚過自己的心腹管家長孫甯,這個長孫甯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自從跟了他以後,伴着他出生入死,同樣也參與了玄武門之變,那時長孫甯和長孫無忌的舅舅高士廉一同到監獄中組織囚犯爲秦王效力,甚得長孫無忌的信任。
聽完長孫無忌的話,長孫甯不解道:“大人,可是這樣不是成全了六皇子嗎?今後,他在朝中有了崔家撐腰豈不更是如魚得水!”
長孫無忌歎了口氣,道:“我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是彈壓五姓七望是皇上的意願,是爲大唐千秋萬代着想,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能罔顧大唐的利益,況且,李愔和李恪兄弟都是庶出,太子的位置怎麽也輪不到他們,再說,皇上正直壯年,今年才三十六歲,這皇位更疊還不知道是牛年馬月,最不濟還有我這個舅舅在吧,所以,平日裏偶爾摔打一下這個兄弟就行了,不必太放在心上!”
“是!”長孫甯應道。